第151章 清楚
圣伯纳感觉到了窥视，那种明晃晃的窥视，就是眼前这头怪物。
突然，
圣伯纳提起长枪刺向怪物，依旧是一道透明屏障挡住了攻击，怪物正张着嘴对他鸣叫，那个贵族少爷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还有些害怕。
果然是这样吗？
圣伯纳的嘴角提起，贵族少爷并不参加战斗，战斗的只是怪物，只要击溃怪物这场战斗就嬴了。
圣伯纳后撤一步凝神戒备，车上的贵族少爷看起来是个非常天真的人，也许只是被怪物控制住了？
忽然，他的心脏漏了一拍，尘封已久的记忆向他冲来。
“圣伯纳，你做了什么？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大雨不断冲刷地面，刺眼的红血消失，出现，往复循环。
穿着单层补丁麻衣的小女孩倒在地上，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头刚出生的怪物。
队长拉起他的领口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这个疯子，大人给的鉴眼都不用？”
一颗白色独眼长着机械翅膀的球型飞行炼金产物从圣伯纳怀中掉落。
鉴眼飞到小女孩身上，白色光束来回扫视，没有任何变化。
“正常！正常！”
鉴眼没有情感的机械音在雨声中飘荡。
圣伯纳扶着枪站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他无力地跪了下去，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没人知道圣伯纳有没有流泪，但队伍中的人都知道那个被感染的村子无一活人。
一道透明的网向着圣伯纳飞来。
浸泡在回忆中的圣伯纳感知到了危险，他猛地摇头，视线逐渐恢复，转动手中长枪向上挑去。
透明网飞上天空，圣伯纳伸手摸向腰间，一颗白色的球出现在他手中，他紧紧盯着西维，摊开手掌：“去吧，鉴眼。”
圣伯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这句话，鉴眼从他手上飞起，机械翅膀扇出一片片残影，嗡嗡的朝着西维飞去。
“这家伙还留着鉴眼？”谢尔盖低声呢喃，鉴眼是很早的一代炼金产品，用来专门检查受到感染的人类，那时候联合军团还没有研制出治疗感染人类的药物，一旦人类感染，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慢慢变成怪物，还有一条就是死亡。
很少有人愿意就这样死亡，尤其在环境恶劣的混乱之地，活下去是他们唯一的愿望，生命是他们最重要的资本。
这些感染的人一旦控制不住自己抓伤咬伤其他人，就会传染给其他人，尤其那段时间一个感染的人发现杀人并且啃噬能够增强实力后，开始疯狂作案，混乱之地本来就稀少的人在迅速缩减，而且不断有感染人注意到了这个事情。
联合军团来不及等待药物研制，快速出动，血腥镇压所有感染的人，那一场战斗虽然是一边倒的屠杀，但给士兵或多或少出现了不适应，有的休息了好一段时间才重新回到军营。
好在后来研制出了药物，鉴眼也慢慢退出了舞台，谢尔盖没有想到圣伯纳一直留着这个最初版的鉴眼。
也许是在为当初的事情忏悔，这是谢尔盖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西维注意到飞动的小球，扁扁也注意到了，就在扁扁准备摧毁的时候，白色光束从鉴眼中透射出来。
“嘶！”扁扁犹如炸毛的猫，第一次用出了怪物的嘶吼，全身快速的蜷缩起来。
白光对着西维来回照射。
“正常！正常！”
不带感情的机械音重复播放。
“呵！”戒备的圣伯纳低下头，银色长枪拄地，他握着长枪的指关节发白。
队长，这一次我没有做错！
呼啸声响起！
亚瑟身上的斗气长枪根根拔出，弥漫在车队中的斗气在圣伯纳上空聚拢，形成一团巨大的银色斗气，就像云层一般。
“你又想做什么？”西维摆出防御架势：“我告诉啊，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我家扁扁揍你一个没问题的。”
扁扁绕了一圈，对着圣伯纳和鉴眼露出尖牙。
“没事了！”圣伯纳抬起头，嬉笑着看着西维，上空的斗气一股脑的涌向他的体内，他又恢复了原先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嬉笑表情：“你不是怪物，是人。”
“呼！”米西缓缓吐出一口气，队伍中紧张，沉闷，充满压力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坦叔直起了背，狄修斯带着侍卫们快速冲向后羿和亚瑟进行治疗，熊兰尔一直抖着的大腿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就连谢尔盖他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的压力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圣伯纳而不是亚瑟他们。
“我早就说了嘛！”西维恶狠狠地看了圣伯纳一眼，他跳下马车向亚瑟他们跑去：“要是亚瑟、后羿出了什么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根透明的布带在西维脑后飘荡，扁扁立刻跟了上去。
“喂！你身边的怪物怎么回事？你怎么跟怪物搅和在一起的？”圣伯纳对着西维喊道，他对西维这种能跟怪物相处又没有感染的相处模式十分感兴趣。
“契约，不懂吗？”西维背对着圣伯纳，身前身后两道圆形紫盘转动，扁扁的符文从圆盘中钻出。
紫光围绕，西维身上的透明布条逐渐剥离，扁扁对着天空鸣叫，布条向它的身体包裹而来，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怪物的状态。
紫色圆盘缩进西维体内，扁扁的头像覆盖到西维上方。
“怪物这种杀戮白痴也可以签订契约？”圣伯纳收回银色长枪，惊奇的向西维走去。
西维蹲在坑前打量着亚瑟的伤势，另一只手拍了拍扁扁的头：“智慧型的，没听说过？”
“还真的没有听过！”圣伯纳一跃而起，仅有的疑惑也已经解决了。
扁扁警惕的盯着上空的圣伯纳，只见圣伯纳身下弹出两道斗气，在地上鞭笞出两道痕迹，身形向着林中急速飞去。
“小尔盖，漏洞堵住了，卡尼大师完成了布防，怪物不会再出来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斗不会出现，你负责带人把这一片清理一遍。”
“是！”谢尔盖笔直行了个军礼，圣伯纳虽然是个人来疯，但是在做派上还是很有魅力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味地模仿圣伯纳。
“对了，贵族少爷、小怪物，还有躺在地上的那两个，要是想报仇就来联合军团，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猖狂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靠近西维的时候，圣伯纳把西维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之前判断出现偏差，真打起来他伤不了西维，西维也杀不了他。
“真是个疯子！”西维低声咒骂了一句。
亚瑟，后羿仰头盯着天空，下次？两人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