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药效

满宠道：这道人施法之时，总得保持那天真，秉天真之心，方为真实之法。

正所谓万恶淫为首，坏人天真者，总是那淫邪而已。

我等可教几个杨柳之姿的少女，赤身站在那城头就好。

只要那道士心烦意乱，这道法自然就解了。

曹仁道：似有十分道理，依你便是。

话说这满宠便叫军士捆了七八个女子，也不管是少女还是老妇了。

一时间，也寻不得那许多美妇。

这七八个女子，莫名被刀剑押着，捆上城头，又城下蜀军阵列齐整。

各自嘤嘤哭泣，莫非是城池将破，却送她们去“和亲”？

这边厢张南山见了，道：莫非魏军死伤惨重，竟然要女子上阵了。

正疑惑间。

城头魏军军士用刀挑开妇女们的衣服，外裳，裤裙，亵衣，

件件脱落，绑在立柱上，都叫蜀军看得仔细，明白。

蜀军一片哗然

关羽笑道：这曹仁真是急火攻心，却使这**退敌之法。

李真这边，果然是天真大减，慢说这女子了，就是鸡鸣狗叫，小儿喧闹，都会影响施法。

随即那木牛切那最后一刀，渐渐缩小，悻悻而回。

马良更是乐不可支，这障眼法也使不下去，草地浑然消失。

曹仁见状，也歇了一口气，与那满宠共饮一壶浊酒。

正得意间，墙下蜀军架起云梯，一个紧跟一个，如蚂蚁上树一般，

络绎不绝，都往城头上冲。

关羽见了，也觉奇怪，问关平：你是否传令登上城头，赏爵封侯？

关平道：下官不敢，没有将军命令，我岂敢擅自承诺。

关羽摸须思量：这便奇怪了，这荆州城墙高达三丈，如此英勇，虽然勇气可嘉，

可这魏军防守严整有序，岂不是白白送命？

马良亦深觉有异，仔细看那云梯上蜀军。

无视那滚石檑木，也无惧那热油飞矢

都只望城头上爬，哦，不是爬，是冲，哦，也不是冲，是攀缘走壁，就如那猴子一般。

城头魏军，一阵滚石，一阵檑木，一阵箭雨，一阵刀枪搏杀，一阵剑戟推拉。

仍是进退有序。

曹仁见蜀军这般模样，恐城头军士怠慢，身披战甲，亲自督战。

满宠道：既然那蜀军道士，真法已退，不如却放了这几个妇女。

曹仁道：先生也是久经战阵的参谋，却怎有妇人之仁，放了这几个女人，

那贼道士岂不又施妖法，绑着而已，又不要她们送命。

正说间，一只飞箭，射中一女子的咽喉，血溅三尺。

身旁女子大叫一声，面色惨白，竟自晕了过去。

曹仁拔剑下令：守城一日，都有酒肉，守城三日，都有银两，守城十日，赏田封爵。

若守不住，一家老小，都要活剐。

正说间，一蜀军挥刀冲上城头，既不杀兵，也不杀将，

直冲向那几个赤身女子。

曹仁见到，从后一刀砍下，正中脖颈，鲜血直冒，兀自挣扎，方才倒下。

曹仁道：你们看，这蜀军也不过如此，蜀国，国穷民困，克扣军饷，这些当兵的，

连个媳妇都娶不起，战场上见了女人，都不顾性命，你们要过这样的日子么。

李真在城下望见。

与张南山道：这些军士是不是也服用了艾附丸？

张南山道：关平将军见这药治霍乱效果不错，也叫我预备了一些给蜀军。

说是预防这霍乱，这几日行军跋涉，冒雨涉水，这艾附丸吃了，却可以抵抗风寒湿气。

所以很多官兵，就是无病，也都服用了。

李真道：这硫磺所配之药，若是清心寡欲，修习道法，却并不想些乱七八糟的。

这是这行军打仗，本来就是热血奋张，这艾附丸又补了阳气阳道，

蜀军见了这赤身女子，把持不住了。

张南山笑道：这药，倒有这种效果，道长真是神人，要是攻下这樊城了，说不定关羽将军赏赐你个千金万户的。

李真道：怕是兄长卖药给这蜀军，倒是挣了不少银两，你这生意，又做到军中了。

张南山道：这便是互惠互利了，我卖药挣钱，他们奋力杀敌。

马良见几个蜀军上了城头，却不杀守卫，只扑向那女子。

又听李道长如此说法。

便向关平道：这般冲锋陷阵，也只是徒费性命。

不如鸣金收兵，再做计较。

关平亦觉浪费，叫鸣金收兵。

只是这蜀军，仍只是架云梯，上云梯，射火箭。

曹仁见蜀军这番门道，却唤满宠：你再绑十个八个女子来。

满宠道：这是为何？

曹仁道：你看这蜀军，侥幸杀上城头，却并不与守军为敌，只扑向那几个女子。

依我看，是不是今日这两个蜀军妖道施法，却误伤了自己人，只教他们思春了。

满宠只得依计施行不提。

关羽见蜀军只是勇猛，却伤亡惨重。

却问马良：平日里，我总教他们上阵要勇往直前，今日这牺牲未免太大了。

他日，我杀入许都，岂不只剩下百十人马了。

马良道：将军勿需烦心，我自有主意了。

却问那李真：吃了这艾附丸，这些军士都只奔着女人去了，道长，你这药，可是给蜀军造成麻烦了，可有什么办法，教他们正常？

李真道：绿豆汤可解，甘草汤亦可解

马良道：绿豆有，甘草也有，可这疯癫模样，如何人人都喝上一口？

李真道：心意相通，臭气相投，脾运糟粕，肺受精华，气通经络，药效可达。

马良道：我这说的是要紧事，你在这神叨叨些什么口诀？

李真道：贫道说的是，我饮一碗绿豆甘草汤，把这心意传达给这些士兵，

就等于他们也喝了绿豆甘草汤。

马良道：意思就是，你喝了解药，等于他们喝了解药？

李真道：正是，好比孕妇怀胎，母子融合一体，母亲喝药便等于胎儿也喝了药。

马良道：道长神人，还有这般变化，现下军情紧急，我且叫军士熬汤。

你便准备施法，这可容不得玩笑。

李真道：你只准备绿豆甘草汤即可。

一炷香后。

李真自服绿豆甘草汤，脾运糟粕，肺受精华，气通经络，药达全身。

默念口诀，行天罡北斗步法，

似有龙争虎斗之图若隐若现

叩齿通神明，掐诀定人心

五雷指法精，挥剑斩鬼云

日照仍旧，黑暗降临，

一边太阳，一边月亮，

口中念道：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释迦牟尼佛

南无药师琉璃光佛

佛光乍现，天降祥云

一轮光晕过处，

药师佛面相慈善，仪态庄严，身呈蓝色，乌发肉髻，双耳垂肩，身穿佛衣，坦胸露右臂，右手膝前执尊胜诃子果枝，左手脐前捧佛钵，双足跏趺于莲花宝座中央。

马良心道：你这道士，怕是疯了吧，不请老君，却请这菩萨。

李真口中又念道：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徹，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原来这是金光神咒，于光影交界处，覆盖全体蜀军。

又念道：

天清清，地灵灵，焚香拜请张天师，神将赵二元帅，管下百万大兵将；千星雷公千星尖，万星毫光万星明，手按宝剑斩妖精；若有凶星不伏者，脚踏恶鬼鬼灭亡；千星发起毫光视，万星制法鬼神惊；吾奉玉帝新勅赐，降落凡间救万民；弟子一心专拜请，天师教主降来临。神兵急急如律令

原来这是请龙虎山张天师咒。

一阵清风生白雾，

张天师龟形鹤骨，大耳圆目，身长七尺。胡须如戟。头顶挽一发髻，戴偃月冠

骑一只黄皮大虎。

又念道：

一声霹雳响如空，邪魔外道走方去；三十三天外仇门，地俯中默无忌地；无忌佛法本无道，南蝉蒜北河蒜来；无尽赫合斩世间魔；每欲不顺吾地，心天奋发霹雳纷；率普俺经普俺咒，手执成法口念经；上方下方道清静，西方有佛道流离；天下界下有莲花，满地开随五育界；吾身一切灾映化为尘，谨请普俺菩萨降临，起离天煞，起离地煞，起离年煞，起离月煞，起离日煞，起离时煞，起离五方凶神恶煞；金木水火土神煞，阴邪鬼怪急走无停；吾奉太上老君勅，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李真气贯全身，经行十二经络，三百六十一穴位，于丹田中生出金丹，金光透身，缓缓升入咽喉。

李真慢嚼几口，金丹化真气，自口蓬勃而出，飘入光影笼罩处，那药师琉璃佛下，

那张天师座下，教全体蜀军都吸这一口真气。

正是：

阿弥陀佛药师佛，玄玄苍天张道陵

安得雷法变药法，修得天真似李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