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结
却说曹仁被关羽所困，报入许都。
曹操大怒，恨往日却没杀了这关羽，酿成今日大祸。
曹操以于禁为将军，庞德为先锋。
领军十万，星夜赶去樊城。
又因这樊城有瘟疫，也唤通灵子王灵素一同前去。
王灵素与赵文清在茶馆，默默相对了半日。
王灵素道：我却还有公务在身，赶去樊城。
赵文清道：你又去阵前杀敌，不怕丢了茅山脸面。
王灵素道：我只与那曹操有知遇之恩，旁人性命，与我何干，
只是荆州樊城一带，也生了瘟疫，我去治病救人而已。
王灵素又道：如师兄没要紧事，也可同去。
反正那蜀军也在，东吴也靠近，也许各方也都有点需求。
或许能为茅山争得一番功劳。
赵文清道：听闻师父病重，叫你我二人回去，有许多事情交代。
王灵素冷冷道：有什么事情交代，你做掌门或者我做掌门，都一样。
反倒是你老成持重一点，更适合这掌门之位。
我一个酒色之徒，要我守这些清规戒律，我还怕受不了。
至于还有什么道术秘术，我也并不感兴趣。
修行这条路，我已经走到尽头了。
剩下来的，我自己快活就好。
赵文清起身，道：既然那瘟疫要紧，你便去吧。
我自回茅山便是，只是这军中之事，你少参与，以免惹祸上身。
王灵素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只是悠悠的道：
师兄，你总是考虑事情太多，我却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从前，仰慕这茅山道术，我便学的一心一意，又喜欢师妹
也是痛彻心扉，所以这道术我学的好，师妹的心最终也还是属于我。
你总是考虑周全，但又一事无成，你可知为何？
赵文清走到门口的脚步，又停住了。
王灵素又道：你总是认为我这种人做事颠三倒四，毫无长性，
实际上我只是爱好多而已，每一种爱好，我都竭尽全力。
而你不同，旁人看起来你是做事周全，其实你是心思重。
你上山之前的仇家，已经灭了。
赵文请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灵素轻笑道：你是佃户出身，我家是地主，那周家怕还比不上我家。
我夜夜在山下吃喝嫖赌，那些个纨绔子弟，我也都熟悉。
后来那孙权不是攻击合肥么，我投了一封书信到周家，说魏国联系江东豪门。
又叫熟悉的官府小吏去捡了，然后他周家就成了孙权合肥战败的祭品了。
我去山下吃喝嫖赌，一半是因为这师妹与你的缘故。
一半是我发现你有这段秘密，我也不是故意探究，
只是这周家小子嘴巴不严实，喝了点酒，就开始吹牛。
说什么加租之后再放高利贷，高利贷收不回来，再要佃户家的女人。
玩够了再卖给妓院，佃户要么家破人亡，要么跑了。
再换个佃户。
我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这周家土地与我家相当，为什么却没有那么大财势。
原来他周家的佃户总是跑，他周家就喜欢这样玩弄佃户。
赵文清道：以前，只道你是个品行低下的人，现在看来，师妹喜欢你，是对的
你出身好，道法天赋高，为人处世，也有些手段。
你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茅山这里，我会料理好，掌门的位子还是留着等你来接。
王灵素道：东吴平成日久，无需这道法，四方民众只需服从官府与江东豪门，
曹魏受黄巾之乱，也对这道门谨慎。
只有这西蜀，有取天下之心，又有个神通广大的诸葛亮，也研习这些法门。
你返回师门，也要小心行事。
待赵文清走远。
王灵素默默拿出一只核桃。
核桃上雕刻着春华二字，
三年过去，他本已忘记，这许多烟花柳巷，那个没有蒲柳之姿，那个没有温柔身段，
那个没有软言细语。
可是，那日去司马懿府上，给他宅子瞧这风水，却又见到了师妹张春华。
给他行了个万福，倒了杯茶。
他愣愣的看着她，她却只当他是个一般的客人，寒暄了几句，便退下了。
司马懿仍旧面带温和的与他谈论：这宅子哪里要放置八卦镜，门口的石狮子怎么摆，
这井口正对后门，是不是有什么影响。
王灵素只是一本正经的随口胡说了几句。
本来有许多讨好取巧这司马懿的说辞，他都忘记光了。
吃了顿便饭，出来司马府，回望了好久。
师妹没有死，但是张继先为何瞒着他们。
他把自己的女儿救活了，怎么又嫁给了司马懿。
一瞬间见到师妹很欢喜，一霎时，过去的种种纠结痛苦，又排山倒海。
原来平易近人的师傅，有许多事情都在隐瞒。
过去天天憎恨的师兄赵文清，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实人。
但是赵文清不知道师妹活着，他兴许还能慢慢从过去恢复过来。
而王灵素，一个人要承担过去的痛苦，以及现在又刚发现的痛苦。
正自痛苦间，一个校尉领着一个女子拜见王灵素。
校尉道：于禁将军大军已经出发，还请道长跟上。
王灵素道：这女子却是？
校尉正要介绍，那女子先道：我是司马天，司马懿是我干爹。
原来这年方十七八模样的女子，原先是司马懿府上的丫头，
后来司马懿与张春华结为夫妻，张春华见这丫头聪明伶俐，又模样讨喜。
司马懿夫妇便收她做个干女儿。
不等王灵素回话，这白衣绿衫的丫头，又扑闪着大眼睛，道：
听说你就是呼风唤雨，解除许都大旱的通灵子？
我爹叫我跟着你，说你可以教我很多东西，你还能保护我的安全。
王灵素道：我••••••
不等王灵素说出口，这丫头又道：女儿不能上战场，这个我是知道的，
可是在司马家，没人把我当女孩子，我入了司马府，除了这些针绣厨艺，
读书写字，吟诗作画，骑马舞剑，我都要学的。
只是这道法，我爹不会，他要我来跟你学。
王灵素见她这模样，就好似当年入茅山，第一次见张春华一样，张春华也是缠着他问东问西。
如今，这鹅脸杏眼的少女，也是一脸的天真和放肆。
对，就是放肆，他王灵素也是富裕人家的子弟，自然是从小放肆的，只是遇到这种更加放肆的女子，却无能为力。
王灵素稍整脸容，道：既然是司马大人所托，贫道只从命便是。
只是现下我却要随大军去樊城，你便等我回许都，我再教你道法如何？
司马天道：我爹说了，道长去哪里，我便去哪里，道长自然有办法让天儿安全。
王灵素道：这樊城，正被那蜀国大将关云长包围，关云长乃天降神将，就是这于禁将军和庞德将军领十万人马过去，也未必能打的赢，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家等候吧。
司马天莞尔一笑：我爹就知道你会推三阻四的，你看，我爹叫我带了一把剑送给道长，
说道长用这把剑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司马天把剑递给王灵素，王灵素打开一看：剑光闪耀，碧波缠绕，通体乌黑，于暗处似乎隐身，于光下又显眼，既有那吸入一切的贪婪，又有那如日中天的霸气。
王灵素道：这可是倚天剑？
司马天道：就是就是，这是曹操给我爹的，我爹现在送给你，你看，我爹多么相信你。
王灵素道：这我可不能要，你拿着吧，看你这么聪明伶俐，就带你去荆州吧。
司马天道：曹操的东西，你不敢要，我干娘的东西，你总敢要吧。
说罢，拿出一个盒子，原来是各色糕点。
司马天道：我娘的手艺很好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王灵素心道：尝尝~~~。
正是：王灵素以实相告赵文清大仇得报。
张春华重现人间司马天紧紧相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