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黄粱
关公被庞德射了一箭，关平唤李真前去诊治。
好在疮口不深，只敷上寻常金疮药即可。
待包扎已毕。
关公道：道长身体可恢复了？可与马良先生共同施法取樊城？
李真道：将军早有安排，何须贫道施法，近日雨水频下，将军不是早令人于上游筑坝了。
只等蓄水充足，既可开闸放水了。
关公道：你这道士，到底是不会，还是不愿？
李真道：将军明鉴，搬山移海之境界，遍观蜀国，只诸葛丞相有此能。
将军若嫌土木工程浩大，自可请军师来此。
关公笑道：好个混账道士，总是万般推脱，不过也罢，你这化外之人，
于这疆场之事，无甚兴致也好。至于那诸葛亮，你少提也罢。
我另有一事问你，听闻樊城也在闹瘟疫，那边有个叫王灵素的道士，
正在为城内军民治病，你对这王灵素有什么看法？
李真道：通灵子王灵素，是那茅山的天赋奇才。只三年便将这师门法术，学的七七八八。
后来下山，随沛国华佗学医，又学的一手针灸手法。
关公道：听闻王灵素这雷法与针灸结合，创造出了针雷之法，你前番也领悟出这药雷之法。
我看你这天赋不在王灵素之下。
李真道：将军差矣，这针雷之法，王灵素可以随心所欲，日日施法。
我这药雷，至少得休息七日，以补精气神，再者，我与人施法，我自身也得吃药，
而那王灵素只需给病人用针即可。
关公冷冷的道：说你这般天赋异禀的人，却如何待在我蜀军军营，
寻个富裕地方，做个开堂郎中，岂不是名利双收？
李真道：大人有所不知，贫道一天只能看一个病人，却没有什么精力看其他病人了。
关公哄然大笑：原来你这道士，却是个慵懒蠢人。一天看一个病人，我一天都不止杀一个人。
只有几手外门邪术，原来这身体却是差劲。
却说这王灵素司马天秦朝凤三人随军到达樊城外，
蜀军把这樊城围的水泄不通，也无法进去。
三人就在这帐篷里，给这四周军民看这瘟疫。
军士总是开这小柴胡汤的，毕竟人参还是有保障。
轮到这民众，王灵素也是犯难了。
虽然这针灸之法，也是有效，但却不免旬日再犯。
取中脘、内关、足三里，，留针一炷香。呕甚加合谷；泻甚加天枢；腹痛甚加公孙。阳气虚脱者可艾灸关元、气海、足三里等穴位
王灵素运那银针一百根，一次可扎三十人。
王灵素先除去自身衣物，教这银针认自己穴位，再施雷法令针飞入病人穴位。
霎时，这帐篷内，银针乱舞，又各自找准穴位，直直插入，只些许晃动，便纹丝不动了。
秦朝凤看在眼里，痴痴如醉，果然是她选择的男人。
司马天兴致勃然，给这手法起名：百病除尽，灵舞飞针。
这秦朝凤本欢场女子，也不在乎这男女之别，这关元，气海，足三里倒也是好认。
拿起艾柱就给病人炙上了，这艾柱接触这皮肤，病人总还是疼的哇哇大叫。
秦朝凤便抛个媚眼，撒个娇，这些个粗野汉子，倒还真能忍住疼，
要在这妩媚的女子面前，忍着剧痛，挺起胸膛做男人。
司马天倒也没闲着，看这些四乡居民面露饥寒之色。
叫丫鬟和那校尉煮了大锅黄粱米，好叫病人也吃点热粥，暖暖身，再赶这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路。
王灵素忙完针灸，也只是忧心，一来这针灸之法，也只能暂缓病情，也许明天后天这些针灸过的病人又会来。二来樊城进不去，也不知城内疫情如何。
这城内曹仁，见援军来到，亦是欢喜，又听闻庞德杀退关羽，以为这于禁大军马上要发起攻击了，这窝囊日子要到头了。结果等了两日，也没什么动静。
城墙上防守也日渐吃力，协助防守的民工人等，也都病倒一大块。
药材价格还在涨，粮食倒是有多余，小麦，大米，小米，黄粱米，高粱五谷充足。
王灵素留意到关羽军中用艾附丸治疗霍乱。
只是一来这江中药局保守秘方，不肯公布。
二来虽然这药品买卖也并不禁止，但战乱之地，商人也并不靠近。
更有消息说，蜀军听闻江中药局把药卖到樊城，也被关平下令禁止了。
就针灸外科而言，王灵素自认可与华佗比肩。
这方剂科，他并没有花太多功夫。
夜宿营帐，夜风寒凉，王灵素看着秦朝凤紧紧的抱着他，稍觉温暖。
且先放下瘟疫。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秦朝凤早把那稀粥小菜做好，叫王灵素司马天还有丫鬟一起食用。
王灵素看那黄澄澄的粥，道：朝凤，这是煮的什么粥？
朝凤道：煮的是黄粱米，祝大人黄粱美梦，日日高升。
王灵素道：哦，对了，我昨晚还真梦到头枕黄粱了。
和中，益气，利尿。治呕吐泄泻。
王灵素拍腿大叫：娘子，你真是帮我大忙了，就用这黄粱米治这霍乱了。
司马天，今日多煮点黄粱米，只教病人喝这米汤，就好。
司马天又叫校尉多唤来几个军士，架起几个大锅，就煮这黄粱米了。
又教军士写书射箭入樊城，言这黄粱米治病之法。
却说曹仁正烦恼见，满宠说于禁有消息到。
曹仁道：什么消息？
满宠道：说这霍乱可以用黄粱米熬粥治疗。
曹仁道：这什么消息，还以为约定我何时出城反击呢？
这事，你看着办就行，
这王灵素又忙了两日，黄粱米果然有些效果，虽然比起那小柴胡汤差了点，
也总算能保住十之八九的性命。
是夜，暴雨倾泻，好似天上有海，朝地面漏了一个洞一般，
乌云密布，每一股雨滴，就似那山泉一般粗，淋在山上，也如同那山泉一样冰冷刺骨。
蜀军几日前拦河蓄水，筑了几道堤坝，都叫人掘开了。
那被阻拦多日的河水，终于山洪爆发了。
今夜，蜀军弃岸登船，随这势不可挡的洪流，一起杀向山谷口的于禁庞德大军。
正是：道人坚毅不施法朝凤又赏王灵素
关羽放水淹于禁黄粱美梦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