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话
却说这左慈别过小雨，向山上走去。
在那三清殿里，点上香烛，烧起纸钱，磕头作揖。再把那超度经文念了几遍，始觉安心。正坐下放松时，猫圣已经站在他身后。
吓得左慈赶忙跪下。
猫圣笑道：你又不是张雨，你跪下干什么？再说，猫圣话锋一转，能够施展夺舍之术的人也是一方大能，你跪我，我也未必受得起。赶紧起来吧，左慈先生。
等左慈坐下，猫圣也找个垫子坐下。
猫圣道：昔年，各教的先祖，被朝廷追杀，为延续教派香火，祈求上苍，给了这夺舍之法。
你这倒也是没有违背祖制。不过你舍弃了自己的身体，等于以前的你选择了自杀，这也是很大的罪过。造物主的惩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降临到你头上了。
左慈穷奇一生之力，方习得这夺舍之法，想不到这素未谋面的猫圣，却把这前因后果讲的一清二楚，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习得夺舍之法之后，左慈就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目中无人，把魏国吴国的大人们得罪了一圈。
今后，若不是为了大地苍生，黎民百姓，还望左慈先生万万不可再用这夺舍之术。以免伤及自身，伤及无辜。
左慈道：猫圣批评的是，我差点就害人害己，害死这龙虎山的师兄弟了。
猫圣罢了罢手，道：吴王这里，倒是没空来找龙虎山的麻烦的，眼下，倒是有别的棘手的事情。那八个大魔王复活了，随时都会对龙虎山发动袭击。不知道左慈先生可愿意留下来，助我龙虎山一臂之力？
左慈道：莫非是两百年前，在青城山，被张道陵祖师击败的那八大魔王？
猫圣道：正是，日前封印被解除，他们应该会去找徒子徒孙，或者鬼道众生的帮手。
我们面对的，不是八个魔王，而是八个魔王下属的上万魔鬼。
左慈道：捉鬼这事，我倒是挺在行的，我倒是愿意留下来，跟他们大干一场。
猫圣道：不用，不用，先生是客，怎么能亲临战场。我需要先生做的事情就是：用你夺舍之后连通阴阳两届的能力，为我们破解一下，这些鬼道的恶鬼们，在说什么？
左慈道：这鬼说的也是生前的话，这中原大地的鬼，说的话我们都听的懂的。
猫圣道：你说的对，我的意思是，这鬼与鬼之间虽然也是说我们这些人类的语言，但有没有可能，在战场上，他们说的是人话，但只有鬼听得到，但人听不到？
说人话，但是人听不见，但鬼听得见？这话让左慈陷入了沉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反问猫圣：猫圣何出此言？
猫圣沉思道：根据祖师爷留下来的信息，当年他用阵法准备灭了这群恶鬼，然后这群恶鬼，有上万人，居然在短时间内就结成了法阵抵抗。但当时，他根本没有听到这魔王叫这些恶鬼结阵。
左慈想了一会儿说道：鬼道众生有一种能力，叫做他心通，可能跟这个有关系。也就是，有可能是这样的，跟人说人话，跟鬼用他心通。
猫圣摸了摸胡子，表示满意。又说：那左慈先生能连接上他们的他心通么？
左慈笑道：虽然我能出入阴阳，但阴阳人，毕竟也还是人，他们的这种鬼道他心通，我也许能连接上，也许不能。
猫圣笑道：对了，毕竟，你也还是个人，算不上纯粹的鬼。有些鬼的东西，弄不清楚也正常。我的意思是说，万人结阵，也算是个浩大的工程，我们这些阳上人，是没可能实现的。即使用他心通的辅助，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说明这些鬼道的大魔王，小魔王，也是不可小看的对手。
左慈听这话，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斩妖除魔的人间卫道士，各派道门势力中，最大教派龙虎山的掌门人，居然还对魔鬼发出了赞赏。
猫圣见左慈疑惑，便道：你说这人类的阵法，就这七星阵，就不知道要练习多少年，这七个人才能配合默契，我的意思是，起码在与人类的战争中，鬼道众生能够做到说到，从而能产生一种团结的力量。
反观我们人类，这两百年来，只能通过挑选少数的精英，少数的天才，去对抗这些魔鬼的集体力量。
左慈嘎嘎笑道：咱们道门这些人，都是个个有性格，个个有主张的，或许是我们这教派特点也说不定，只是我们长期在这环境里面，也习惯认为人类就这样吧。
左慈又道：不过关于这个鬼说人话，人听不到的事，我刚才想到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鬼知道自己做过人，人未必知道自己做过鬼。鬼在投胎的时候，喝了孟婆汤，什么都忘记了。也就是说，我觉得人与鬼的差别在于一碗孟婆汤，导致了人不识鬼，鬼却识人。
猫圣哈哈大笑：传言说左慈先生精通鬼神之道，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左慈道：以猫圣的天纵之才，又何须担忧这区区八个鬼王呢，不管他们是怎么沟通的，龙虎山人才济济，杀他个七零八落，片甲不留就是了。你看这龙仙人，虎真人，青山黄山雪山赤山，那个不是以一敌万的大才。
猫圣道：先生过誉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看都未必能和先生相提并论，能得罪一国君主，而又能够全身而退的，世上又能有几人？
左慈道：有句话，有些冒昧，不过我想，既然我留下的话，就是与龙虎山共进步，同存亡的，所以，还请问猫圣天师，你都有哪些拒敌准备，我好知道再参与其中。
猫圣道：那是自然的，根据200年前祖师爷的战争记录，祖师爷先是用了火莲花，然后用了巨石阵，所以我这里就准备了龙仙人的龙咆哮，能喷火，然后就是山门的搬山之术，亦能重现巨石阵法。
左慈道：还有一个就是虎真人的医术，用来对抗这八个鬼王的瘟疫。
猫圣笑道：这你都知道了。
左慈道：那么猫圣你呢，你自己做了什么准备？
说到这里，猫圣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总觉得这一次，这八个鬼王会去请一些厉害的帮手过来，所以，我这个人还得放在计划外，应对这意外的敌人。
左慈点了点头，道：毕竟200年过去了，就像咱们道家一样，道术也会百花齐放，这鬼道的众生，也说不定掌握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也是未知。
正是：三清殿里说鬼话，孟婆汤里忘人家。
魔王能迅速传达，道士难合作阵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