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士

先天雷法，以雷法驱鬼神，生风雨

先是焚香沐浴尊三宝，

你道是那三宝？

太上无极大道元始天尊

三十六部尊经灵宝天尊，

玄中大法宗师道德天尊

于军中宽阔处，设道场

案台铺上黄布，上有猪羊牛三牲，

焚香九柱，

默念口诀，行天罡北斗步法，

似有龙争虎斗之图若隐若现

叩齿通神明，掐诀定人心

五雷指法精，挥剑斩鬼云

且看那道士，焚香稽首，着法神套装

一念不生，萬物俱寂。

通天徹地，出幽入明，

千變萬化，何者非我，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心

金光妙用，道炁長存。

此一點子，無所不通。

清微之體，允執厥中

精守戒定，返照太空。

默而識之，寶珠一顆。

出而用之，無施不可。

耳热生风，眼炁生云，

腹中震动即雷呜，

汗流大小皆为雨

目眩之时便火生

那诸位将士，竟自看呆了，

忽那道士大喝一声，右脚踏地。

龙虎之相化作金光，冲天而上，

直上那九霄云外。

天地晦暗，日月无光

斗转星移，刹那雷响。

一时间，乌云聚集，龙作电闪，虎作雷鸣，

龙啸虎嗷，暴雨如注，怕不是落下这方圆十里。

把这李真和张南山也吓了一跳。

雷法之说，自张天师立教以来，

常有耳闻，眼见为实倒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却说这李真与张南山千赶万赶，总算到了汉中。

从晌午忙到三更，总算可以吃些酒菜，歇息了。

有那校尉作陪，并请那道士，四围而坐。

原自那张角作乱，虽被剿灭，亦不妨这道法昌隆，军民信者极多，

此次瘟疫，亦有这道士开坛做法。

酒菜已齐，李真以茶代酒，道：道长神威，小生初见，

五体投地，拜服，拜服。

道长却道：些许雕虫小技，不能解将士瘟疫，

还靠二位多加留心，以方药调理。

实不相瞒，七日之前，已作法一次

无奈可敌戾气，却不通人体，医学之道，还望二位多加指教。

校尉接道：这位是赵文清道长，道号清云子，为神霄派传人。

这二位是魏将军请来的神医，李真，张南山。

李真，张南山稽首。

这道长三十七八光景，却已是头发须白，只是目光仍是锐利。

想来这五雷真法，也是消耗人气。

赵道长道：白日见李郎中看病，确并不把脉，此是为何？

张南山亦道：我亦是奇怪，兄弟可得说道说道。

李真道：望闻问切，本四诊合参，今病从外来，望天知戾气，闻味知病理，问患知病情

切脉无异于军医，为病症所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这病，病的不是人，是天。

赵道长斩鬼神，正天理，我等才有治病之机。

张南山急忙附和：正是此理，正天气，治人体，天人合一去瘟疫。

校尉举起酒杯：来，兄弟同心，天人合一，干了这杯老酒！

翌日清晨，各营军士日出起床，操练造饭，除那迁延日久的病人，

竟各自精神烁炼，原是这达原饮真是一副去病，又电闪雷鸣夜

天气舒爽，安睡到天亮，军容霎时整齐威武了许多。

李真嘱那校尉，仍旧大锅煎药，煮那达原饮，人人都服，

又嘱托军医郎中，还有病症者，尊伤寒治法，循例辨证施治。

观其发热，则越婢汤，观其咳嗽，则以小青龙汤

观其吐泻，则以白虎汤，观其寒热往来，则小柴胡汤等。

诸军医不解，何以昨日不行，今日行？

李真道：昨日天气不正，戾气未除，脾困胃乏，

今日除去戾气，脾胃轻松，只疗这人体自病，

自然以伤寒六经为准。

军医叹服，照旧理事去了。

那道士只是熟睡不醒。

又近晌午，校尉唤三人传魏延将军令

赏纹银50两，方才悠悠醒转。

三人谢过赏赐。

李真观这赵道长，仍旧面容憔悴。

想是这几日，运行五雷真法，耗散了精气神。

当即奉上金液封髓丹。

又开一方，计有人参熟地等物，以补虚耗。

李真道：道长如此做法，恐不长久，

真神驱动，真元不保啊。

赵道长道：感皇叔仁义之主，自当尽心竭力，北伐之事

不能助丞相运筹帷幄，亦不助魏将军行军打仗，

只能寥尽薄力了。

张南山道：昔日张角大仙习得《太平要术》，能呼风唤雨，召引鬼神。

行医布道，聚众起事，虽然挫败，也干出一番事业。

道长既有此能，又方今乱世，何不广交天下豪杰，也创出一番天地，

再不济，也可云游四方，做个逍遥神仙，何以困在军中，费神费力，

赵道长道：张角先师乃天公将军，运使雷法，却并不十分耗费精力。

李真道：这是为何？

赵道长道：雷法有天，地，人，三重境界。

人法界：天人感应而合一。需聚精会神，动心运力，又借助法器。

地法界：借地利而动天气。移山则生风，倒海则生雨，风雨逆生云雷电。

此借力之法，施法者除呼风唤雨，更能搬山移海。

天法界：人既是天，天既是人，天要下雨，无人阻挡。

是以天公将军自可百战不殆。

又待听得兴起，有军士来报，

传魏将军令，因瘟疫未绝，请李真人，张郎中明日随军启程，一同北伐，

魏将军还有言相告：二位且不可散漫从事，免误军国大事。

张南山酒食正酣，闻听此言，甚为不爽

重放酒杯，大发牢骚：我那药局一日挣钱都不止50两。

还真是千里迢迢，赶了个好差事，早知如此，却叫青山兄弟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鸟。

李真人和赵道长相视一笑，

赵道长含笑道：你且宽心，自然财源广进。

正是：清云道人使雷法，敢叫天地换新颜

龙腾虎啸凌云志，轻装上阵壮军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