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赴邀聚贤庄,雷霆诛恶人
徐潼臻自小流离,懂事的早,听了知非道人安排,他懂事的点点头,应道:“我知道的,师傅,您放心吧,以前没有师傅的时候潼臻也能照顾好自己的。您和乔伯伯一定要治好阿朱姐姐啊。”又对马车里的阿朱说道:“阿朱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
阿朱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小弟弟。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说来阿朱的冰雪聪明,自然也是知道乔峰要去的地方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也曾劝过乔峰不要去,只是见拗不过乔峰,也便答应了。她知道,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在男人已经决心已定的时候需要做什么。心里打定主意:倘若乔大哥真的有什么不测,那我便也随了他去便是了。
一切停当,乔峰寻鲍大楚问明白了薛慕华所在之地,一行人便驾着马车朝着聚贤庄去了。一路上前往赴会的武林同道甚多,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武林豪杰策马从他们的马车经过,言谈中也尽是和怎么对付乔峰有关。乔峰坐在马车里面,众人瞧之不见,只道知非道人也是赴会的豪杰之一,便有人放慢速度,打上声招呼,知非道人也不说明,以礼还之。也有邀他同行的,都被他一一婉拒,只让对方先行,他在后面慢慢过去。众人便不在等他,挥动马鞭,疾奔去了。
一路走来,前半程倒还会时不时的便碰上几个武林豪杰,到得后来,经过的人便渐渐少了,知非道人打趣道:“乔兄,看来你今天确实不太好过啊。”
乔峰在车厢里笑道:“义之所在,何言其他。只恐连累了道长。”
知非道人也笑道:“乔兄这话就不对了。一来我与众豪杰素无冤仇,二来,我可是抱着求教薛神医的目的,如何会有麻烦?江湖上,又有谁会觉得我跟乔兄有什么交集?贫道可不像乔兄故识遍天下,说的不好听,放眼天下群雄,又有几个人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物?”
乔峰无言,知非道人得意的笑着。过了正午时分,聚贤庄才遥遥在望,知非道人停了马车:“乔兄,聚贤庄就在前方,频道便先行一步去见见众位豪杰,你便带着阿朱姑娘慢慢过来,可好?”
乔峰知他的打算,若是两人一起拜庄,不免知非道人也会被众人排斥,那时候做什么可都不那么方便了,当下出得车厢,道:“道长请便,只是到时候少不了一场厮杀,还请帮忙护持阿朱一二。到了庄里,我与道长便算是互不相识,可好?”
知非道人笑道:“乔兄放心,贫道自然省的。”双足点地,施展金燕功,数息间便飞掠到聚贤庄外。乔峰自失一笑,驾着马车慢慢过去。
到得聚贤庄门口,此时正好是追魂杖谭青藏在人群里挑弄是非,薛神医和游氏双雄安抚众人的时候,厅堂庭院乱哄哄的一片。
知非道人报名道:“青城派道家一脉知非道人拜访。”自有聚贤庄的仆役将他领了进去,唱喏道:“青城派知非道长到。”群雄听了,不以为意,毕竟青城派式微,哪里有什了了不起的人物?看了他一眼,便又自回过头去和同伴聊了起来。也有些是路上遇到过的,那也只是点点头便罢。知非道人也不介意,不过,却听得人丛中忽然有人细声细气的说道:“那青城派又是什么玩意儿,摆的是个什么谱儿……”
知非道人现在挂名在青城派,自然不容人诋毁青城派,不等这人说完后面的话,他便冷喝一声:“出来”,群雄不觉有异,正自诧异这知非道人在弄什么名堂,便见人丛中一个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群雄都不认得他是谁。却有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是了,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群雄知道了先前正是此人装神弄鬼,加上他竟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更是大怒。却把眼神投到知非道人身上。要看他怎么处置这谭青。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仍是细声细气,口唇却丝毫不动。各人见了,尽皆骇然。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是腹语之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便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知非道人沉声道:“你辱我山门,本应斩杀于你以正声名,只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贫道便废了你一身功法,算作惩戒,那也是情理之中,你还有何怨?”
群雄听了,固然有人赞他心怀慈善,便如那少林寺的玄难玄寂,也有人觉得他妇人之仁,不足为取,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那薛神医却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他说第一个字相隔尚远,说到最后一个“会”字之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剑阻挡,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云中鹤飘落庭中,身形微晃,已奔入大厅,抓起谭青,疾向薛神医冲来。厅上众人都怕他伤害薛神医,登时有七八人抢上相护。哪知道云中鹤早已算定,使的是以进为退、声东西击之计,见众人奔上,早已闪身后退,上了院墙。正当他自以为得计的时候,知非道人却从旁边折了根树枝,抬手一掷,但见一道流光闪过,正中云中鹤后心,云中鹤勉强回过头,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没说便栽下了墙头。此时群雄才停耳边知非道人轻声说道:“欺凌妇女的淫贼,叫贫道如何饶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