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究竟是谁

“真凶究竟是谁？”

——题记

妻忽染重病，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往ICU室。

三天三夜。

室内医护人员忙着抢救，全力以赴。

室外门口，夫守了三天三夜。滴水粒米未进，黑白不曾合眼，人暴瘦一大圈。

夫爱妻，到极致，不知用什么方式表达才好。

妻此时大病，倒让夫的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脱离危险的妻，转入普通病房，开始常规医疗。

每天，那位年轻护士都会过来，定时或不定时，为妻做着她应该做的一切。

护士青春靓丽，口罩上方，是一双大眼睛，好美，流眸顾盼，似会说话。

每天，夫寸步不离，守护着妻。给妻喂药喂饭，端屎接尿，帮妻翻身擦澡，和妻悄悄私语，刷手机搞笑视频，逗妻解闷……

想到想不到的，凡应为病人所做的，夫全部做到，都过之而无不及。夫伺候妻，实在挑剔不出任何毛病。

常常，妻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妻说：“你对我，太好了！”

夫笑笑，说：“莫说傻话，我是你丈夫嘛。”

夫和妻都感到无比幸福。

大眼睛护士到病房来的时候，总能碰上夫正为妻做着这或那，就默默地看着夫做，看上好大一会儿。

每天都能碰上这种时候。

妻一天天好起来。夫甚至又想让妻永远这么病下去，他永远这么陪伴着妻，永远淋漓尽致地，表达着他对妻的爱。

那天晚上，大眼睛护士又来给妻送药，病房里静悄悄的，病人大都进入了梦乡。

大眼睛护士看着守在妻病床前的夫，神态忽然变得有些异样，极麻利地为妻换上了吊瓶。

临走的时候，她瞅了夫一眼，轻轻说：“跟我来一下。”

夫看看妻，正安祥地熟睡着，输着药液。

来到护士值班室，没等坐稳，夫就急切地问：“是不是我爱人的病又……”

大眼睛护士摘下口罩，瞅着夫，脸忽地红了。迟疑了一会儿，就很急促地说：

“我爱上你了……”

夫吃了一惊，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大眼睛护士这次说得很平静，说得很坚定：

“我真的爱上你了！因为你的爱，你对你爱人的爱！每天每天，我真的受不了！”

夫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夫瞅着大眼睛护士那张很青春的脸，那双很好看的大眼睛，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夫就很庄重地说：“小妹莫开玩笑，我不能答应你的爱，不能！正是因为，我对我爱人的爱……”

大眼睛护士就有泪，汪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她向夫靠过去，说：“你自私。”

夫又说：“我绝不能答应你。正是因为，我对我爱人的爱！”

大眼睛护士带着浓浓的哭音：“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夫给她轻轻擦去泪，说：“小妹你以后会懂的。”

她偏不听，还汹汹地嚷：“我不，我不……”

夫感到手足无措。

墙角的大立钟敲响起来，夫就猛然意识到，呆这儿时间够长了，就急急到病房去。

大眼睛护士也紧随着，眼睛红红的。

夫到病床前去看妻，夫感觉全身就一下凉透了。

妻已停止了呼吸。

夫一遍一遍地，自言自语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夫木头人般静立着，似乎不止一个世纪。

终于，夫凑到妻脸上，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在妻冰凉的唇上。

夫找来一把水果刀。夫握着水果刀坐在妻的身旁。

水果刀很锋利，夫手腕上的大静脉，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很深很长。

第二天，大眼晴护士从医院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