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黄鼠狼它爹
黄员外的庄园建在半山腰上,但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大半座山都被他框进后院了,这也没什么,反正山都被他买下来了,他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旁人说的不过是闲话罢了。
再说岑大伯夫.妻俩还没进门的时候就是磨磨蹭蹭的,进了门也是畏畏缩缩的,走路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辛芜跟在后面看着都生气,岑偃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也忒小家子气。
她也懒得说什么,只在他们身上做了个小记号,等他们走到地方停下来了,她自然就能感应到,到时候她再跟上去就是了。
现在么?
还是让她在庄园里逛一逛,要是能碰到黄员外的闺女那就天大的运气了。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的人家对风水一说都挺忌讳的,家中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整体布局都要请风水先生看过才能布置。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风水一说,但除妖师和除灵师还是有的,他们有时候也会兼顾一下风水师的作用。
庄园里的草木生长的尤为旺.盛,明明还是初春世界,路边的野草就长到成.人脚裸高。路过某个院子的时候,辛芜还看到一棵银杏树,郁郁葱葱的立在院中。黄.色的银杏树叶落满院子,要是放在平常的时候,辛芜一定觉得很好看很浪漫,还会想要进去拍张照。
然而现在她是不会那么想的。
太反常了。
当她分不清银杏树的叶子是什么时候变黄的吗?
辛芜原来的老家门口就长者一棵银杏树,秋天叶子黄了铺满地,冬天就变得光秃秃的,等到春天来了,它才会重新冒出绿意,在夏天来临后再次变成郁郁葱葱的模样。
现在的季节是初春,银杏树应该刚刚冒出绿芽,而不是满树金黄。
走在庄园里,辛芜忍不住抱紧双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天气好像变得更冷了。有种春天还没来,冬天尚未过去的错觉。
留在岑大伯身上的印记被触动了,辛芜在原地停住,辨别了一下东西左右后朝着印记的方向飞去。
仗着自己现在是隐.形的状态,辛芜也没有想过躲避的问题。
飞着飞着,她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气息,貌似是只大妖怪。
可是她先前探查周围的时候,明明没有感觉到妖怪的气息,这只大妖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感觉自己打不过对方,想要逃出去也有些困难。
辛芜只能注意收敛自己的气息,小心的不露痕迹的靠近岑大伯他们停下来的那个院落。
她来的时机刚刚好,里面还没有谈及重点。
“黄大人,是我欠了您的,您要我做牛做马报答您,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我儿子是无辜的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过他吧。”
院墙内传来岑大伯苦苦哀求的声音,辛芜侧耳细听了半天,也只听到岑大伯娘抽抽噎噎的声音,没有听到院中有其他的声音。就连呼吸声也只有两道。
如果不是院子里有什么机.关的话,那就只能是岑大伯口.中的黄大人有问题了。
辛芜静心感受了一下,还是没发现院子里有其他人的踪迹。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就在刚刚,她发现弥漫在庄园中的那股恐怖气息变弱了很多。
院子中的谈话仍在继续着,辛芜从岑大伯颠三倒四的话语中提炼着她想要的信息。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对于辛芜来说很复杂。
虽然她是个文科生,但是她真的不擅长做阅读理解,不管是英语还是语文的,她都不喜欢做。
主要还是因为错误率太高。
阅读理解难在分析语句内涵的意义,提炼岑大伯的话充其量算是填空,难度倒是比阅读理解低了一级。
岑大伯娘的娘家就在这个村里。
几十年.前,岑大伯还很年轻的时候,他曾陪着他媳妇回娘家。
留宿在老丈人家里的岑大伯睡到半夜被院子里奇怪的声音惊醒了,虽然老丈人有过吩咐说夜里不能出房门,但那时的岑大伯年轻气盛胆子大,就抄着凳子跑出门了。
出了门他又发现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他就拎着凳子跑到厨房去,看到一只小牛犊大的黄鼠狼在偷吃他送给老丈人家的肉,舍不得肉被这样糟蹋了,他拎着凳子上去就是干。
黄鼠狼在他的蛮力之下被砸死了,他也惹祸了。
岑大伯不知道的是他媳妇娘家的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摆着黄鼠狼的画像,他们不信神不信佛就信黄鼠狼。
被岑大伯砸死的那只黄鼠狼是修.炼多年的妖怪,因着刚度过雷劫,身.体虚弱,才下山到它庇护的山下人家找东西吃。这也是它和村里人的约定,它给予村里人庇护,村里人还它以食物。
谁知道它这次就那么寸,碰上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乡人,这不就命丧黄.泉了么!
俗话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死了的黄鼠狼还有个修为更厉害的爹,黄鼠狼它爹发现自己闺女死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它就盯上杀了它闺女的岑大伯。
没错,那只小牛犊大小的黄鼠狼是个姑娘来着。
辛芜不知道岑大伯那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因为岑大伯在岑家村可低调了,没有谁会注意到他的好,但也没有人说过他的不好。如果他被黄鼠狼它爹那只大黄鼠狼怎么样了的话,岑家村应该有类似传闻的。
但阿芜没听说过,岑偃也没有听说过。
当然这是题外话,再说回岑大伯和黄鼠狼它爹的恩怨。
首先几十年过去了,岑大伯的儿子岑海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时黄鼠狼它爹又找上岑大伯了,它也不要求别的,就想让岑海入赘嫁给它死去多年的黄鼠狼闺女。
岑大伯怎么会愿意,他儿子又不是娶不上媳妇,怎么能入赘到别人家里,要是他儿子入赘的对象是个人,他恐怕考虑一下,为了孩子也能接受。
可现在它是人吗?
它不仅不是人,还是个死了几十年的黄鼠狼妖怪,这让岑大伯怎么能忍。
辛芜听完院子里的谈话,很奇怪。
黄鼠狼它爹要的女婿明明是岑海,怎么后来又变成了岑偃,还从入赘变成了嫁娶呢?
这其中岑大伯夫.妻俩扮演了什么身份,而岑海又是否知情?
她都不知道。
一直蹲在墙根听到的声音也是模糊的,辛芜扒在墙上,有点想看看院子里的情况。
她有心继续听下去,觉得今天一定能知道到底是谁说了什么,导致最后岑偃代替了岑海成为被伤害的那个人。
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子冷风,辛芜僵硬的不敢转头,她似乎被庄园里的危险存在盯上了,小命可能马上就要不保。
也不知道妖族之间的厮杀是怎么样的,辛芜祈求着对方不在意她这样的小虾米,她才能有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