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来怪老头真有精神病
不过我心里那么想，口里还是附和道，“是挺过分的，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一旦想法固化，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进去的。这老头，我也就这两天能见着，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再见，我又何苦在这里和他做口舌之争。
老头继续说道着他的不满。
后来的后来，他带回来的两只上古神兽最终被驯化成了两只上古魔兽。化型后的离末和罔两武力值一路飙升，在论功行赏、以实力说话的魔界，他们俩的地位也随之飞快的上涨！仅仅几百年的功夫，就已经直逼早年间，从起事起就跟着空桑的那批魔君。
而对此，受到影响最大的便是这个怪老头——东泽魔君。
不光是因为离末和罔两是被他从云雾山上一路拖拽回来的，也因为他出生皇族的身份，即便是修仙再入魔，骨子里也还是有些瞧不上这些兽类的。
其实如果仅仅是这些，老头也不过生生闷气，发发牢骚而已。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自离末、罔两刚化型后的那段日子里，空桑基本上天天把他们带在身边，亲自教他们修道练诀，教他们学文习字，教他们人情世故......而这些事，几乎和怪老头刚上云雾山时，空桑待他的一模一样。
老头出离的愤怒，认为离末和罔两抢了他的宠信。
不知从哪天起，怪老头联合了不少还在瘠无山时便跟着空桑的旧人，在魔界的朝堂上与上古魔兽以及新派魔君们开始了长达好几千年的对峙。双方互不相让，不止故意刁难、陷害，哪怕是伤敌一千会自损八百的伎俩也是层出不穷。
在这种情况的处理上，空桑也难得糊涂了一回，因顾念旧情，一直处理得拖泥带水。
空桑在时，表面一片祥和，一旦空桑不在，双方掐起来能掀翻整个魔宫殿。
所有的这一切成了魔界内乱的始源，但那时的空桑并不清楚这些利害关系，待后来反应过来，大刀阔斧的打杀震慑时，已为时已晚。
老头说，当他自己渐渐在这场争斗中迷失自我，将事情推向一个失控的方向时，他已经回不了头。他竟然亲自给正处于孕辰中的念湾湾下了慢性毒药，导致念湾湾差点一尸两命，即便最后救了回来，但也让念湾湾丧失了再为人母的能力。
“你为什么给念湾湾下毒啊？”
“我没想害念湾湾，我就只想杀了她肚里的孩子！”
老头说道这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流着眼泪，苦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在整个魔界，其实除了我，应该没有任何一个想害她的人，可以得手。尊上把念湾湾护得个铜墙铁壁似的，除了我们几个得他极度信任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一只毒物、一点毒沫星子可以沾到那个女人。可不想让武止出生的人里偏偏就有我。我就是不想让武止出生！因为如果他生出来了，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开始疯癫起来，这段讲的极其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情绪也极其不稳定，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硬是听了好长一段时间，反复捋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
理由简单到可笑，不过就是“小孩子”争宠！不想要有人出生分走“空桑孩子”的身份！仅此而已，不关乎权力、地位，不关乎魔宫殿那巨大的前殿里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就只是一个身份！
可是轩辕沫！你已经活了好几千岁，大大小小的战争也经历过无数，你怎么还像个几岁孩童一样，因这种想身份独占的幼稚原因，去设计带走一条人命！真是不可理喻！
老头恍惚的念着，他已经失去了空桑对他独有的亲近，失去了与空桑的时时相随，失去了空桑身后最近的位置，他就只剩下“空桑儿子”这最后一个与空桑的特殊联系了，他绝对不能再失去。
从他呢喃的话语中，我还知晓了，就是这个儿子的身份，怪老头其实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准确的说，老头只是空桑的义子，还是那种没正式磕头敬茶过过仪式的关系。
云雾山上是不允许人界的家族天伦关系的。凡人入云雾山，就必须抛弃以往的身份及家族关系。这也是我很早就知道，老头进了云雾山后，没找到他的双亲，反而跟了空桑的原因。
那时空桑带他的时候，年龄很小，他又胆小内向特别粘人，便有仙君们开玩笑的说像空桑的儿子，还有人打趣让空桑认了他当义子好了。我没想到，在云雾山玩笑的事，在魔界到被默认并真的延续了下来。
听着他零散的话句，感觉到怪老头本就对这层没有实质认证的关系隐隐不安。一想到，如果是空桑的亲儿子出生，那他就变得更加名不正言不顺了。
我看着眼前的老头，突然觉察到他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
以前，我因为自身化型人身的问题，研读过很多关于身体以及精神力成长的典籍，看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症状，不管怎么古怪，但在提及精神力受损修复这块的记载，竟出奇的统一——晦涩、复杂以及难以预测。不管仙魔，还是人，身体受损是比较容易靠法力修复的，但一旦涉及精神力，修复起来便变得极其困难。
鉴于老头儿幼年经历的描述，他的精神力受损程度应该是比较严重的。
虽然帮老头修复精神力时，老头只是个凡间的稚嫩小童，但那时空桑也还不过是个小小的仙君，即便他在修道上天赋异禀，也很难把老头的精神力修复得完好如初。
想到这，我豁然开朗，说白了，怪老头其实就是得了精神病！隐性的那种！只有在受到某些特定刺激时，才会发作，变得极端、偏执、暴戾易于常人！所以一般很难让人发现。
我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有点病态发作的老头，试着引导他回到故事的主线上，明知故问到，
“念湾湾救回来了，那孩子怎么样了？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