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肉测谎仪
姚沐心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咯噔咯噔地绊了好几下。
撇开黄玉不大合适的用词，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也难怪季谦有些古怪了。
姚沐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同情的话有用吗？如果不能帮他什么，说再多也没用，可她又能帮上他什么呢？
正想着，一个瘦长的身影忽然从她们身旁擦过，走到前面时，还回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们一眼……
季谦！
他跟姚沐心对视了一秒，便立刻转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只那一秒，姚沐心也没有忽略他眼底透出的那份不属于他年纪的阴沉、沧桑，还有疲惫……
“哇！吓死我了！”黄玉戚戚地说，“他不是在我们之前走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啊？魂儿一样！”
“你这叫做贼心虚，不说他坏话就不用这么怕咯！”张楠眯缝着笑眼调侃道。
“哪有什么坏话？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
黄玉接着又说了些关于他的事：比如他放学还要去打工，赚钱给他爷爷买药。如果不是他爷爷还在，估计他早就跑了之类……
这时，张楠说：“但是，季谦好像跟初霁晨关系不错哦。每次初霁晨安排个什么事，他都很配合的！”
“初霁晨在男生里面人缘很好的，他敢不配合么？”黄玉鄙夷地说道。
很快，三人来到一条岔路口，姚沐心直走，另两人左转，于是告别。
姚沐心独自往前走了一会儿，忽听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姚沐心！”
她回头，看到初霁晨正朝自己跑过来。
又是他……对于这个唯一知道她秘密的男生，她心里有点怵，但还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住的远吗？”
姚沐心被问得一愣，随即摇摇头说：“不远，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初霁晨点了点头，回身不知冲谁扬了扬手，然后转回来说，“那走吧。”
姚沐心怀疑地看了看他，“你家也在前面？”
他点头，“对啊。”
姚沐心皱了皱眉，看他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是刚运动完，眼里还有些余兴未消。
头上应该是被水冲过，还有水滴顺着他额头流下来，他就着运动服的袖子擦了去。
这么个运动型的阳光大男孩儿，怎么也不像有坏心眼的样子。
于是姚沐心稍微放下了戒心，她想起刚才听张楠和黄玉说的，校队训练都在自习课上，放学就结束了，于是随口问道：“你刚训练完？”
初霁晨显得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听同学说的。”
初霁晨淡笑着点点头，似乎对别人在背后谈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都快中考了，你还参加校队？”她有些好奇。
“都快中考了，你还转学？”初霁晨反问。
姚沐心被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接，只尴尬地笑了笑。
半响，她说：“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名字的事，没有说破……”
他挑眉，“为什么要保密？”
“……别问了，行吗？”
他顿了顿，“好吧，不过……既然你想让我保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实话。”初霁晨这样说着，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姚沐心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就这样？”
“当然。”他一脸认真。
“那……好吧。”姚沐心点头，“一言为定？”
这么轻易答应，是因为她不认为自己说了谎他能发现，就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的随口应承。
“一言为定。”初霁晨却很认真的样子。
接着，他皱着眉问：“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一点点都想不起来？”
姚沐心感到有些奇怪，小学也不过同窗了两年，又是男女生，身高又差这么大，连排队都不在一起好吧，能有什么交集？
可他似乎特别在意这件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由的问道：“我们以前很熟吗？”
初霁晨讳莫如深地看了看她，嘴角泛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
姚沐心怔了怔，莫非他们以前真的关系很好？
虽然她不知道她和他以前是什么样子，但不管怎么样，完全不记得人家的那个人是她，她不禁有些惭愧，“抱歉……”
他没什么表情，静了片刻，轻声道：“……算了。”
但他表情有点落寞姚沐心抿了抿唇，决定解释一下，“其实……我不只是不记得你，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也不记得黄玉和张楠……”
初霁晨愣住，不由得停下步问：“怎么回事？”
“呃……其实也没什么……”她躲避着他的视线，避重就轻，“大概因为离开的时候太小了，后来环境又变化得太大……所以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可是初霁晨眯起眼睛，“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哈？”姚沐心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你没说实话。”他指控。
被抓了现行，她一脸困惑，“你怎么知道啊？”
“我是人肉测谎仪。”他一本正经。
姚沐心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几个来回，是不是人肉测谎仪看不出来……
只是，他身材高高大大，就算穿着运动服也很有型，再配上帅气的脸，姚沐心瞬间有点走神。
然而，男生似乎并不享受这种凝视，他皱着眉，“干嘛这样看我？”
姚沐心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接过之前的话题，“好吧，人肉测谎仪，被你抓到了，后果呢？你不会真的说出去吧？”
她的语气不甚诚恳。
主要是，他长着一副浩然正气的面相，姚沐心并不相信他真会怎么样。
初霁晨想了想，“暂时倒也不会……你实在要说谎也可以，但是被我发现的话，你就要做一件事来弥补。不然，我真的可能到处宣扬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