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想讲给你听
第二天中午，穆司晨依旧让家里送了饭来。但是，当他看到舒涵手中的保温桶，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至于这样？”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蕴着薄怒。
舒涵笑了笑，“中午排练是我定的。耽搁你吃饭，本就是我的过，还让你家破费，让你费心费力，实在不应该。”
穆司晨绷着脸，“你一定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
“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同学？”舒涵笑意清浅。
穆司晨冷下了目光，转身而去。
在同学们的一片哀嚎中，月考结束了，国庆长假来了。
苏燕收拾好了书包，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到了舒涵面前，“下午咱们去哪儿狂欢？”
舒涵笑了笑，“你们去就好了。”说着，她也开始收拾书包。
苏燕皱着眉，难以置信地望着舒涵。“你不会又要回去学习吧？”
舒涵想起那一长溜的书单就头疼。“我春节前必须完成外公布置的作业。”
“就一个下午？”苏燕竖起右手食指。
这时，不少听到“狂欢”两字的同学已渐围了过来。大家兴奋地问她们去哪里玩。
一时间，同学们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舒涵见苏燕一脸好兴致，不由有些为难。
“去吧。”苏燕摇着舒涵的胳膊，不停地撒娇卖萌，“好舒涵，跟我一起去吧。”
舒涵犹豫一刻，终于点了点头。她回眸寻找叶冥寒，却不见他的影踪。这时，郑天凑了过来，“我四哥下午有事，先走了。”
“哦。”舒涵的心里有些落寞。
什么事儿这么急？甚至等不及跟她说一声？这时，她蓦地想起那晚她站在他门外听到的一瞬。
“别不高兴呀！”郑天笑道，“我四哥让我送你回家。”
舒涵摇了摇头，“不用，我要和苏燕她们一起去玩。”
“那可不能缺了我！”郑天忙不迭拍了拍苏燕，“你们打算去哪儿玩？”
苏燕回头觑他一眼，“唱歌！去不去？”
“去呀！”郑天笑呵呵地说道，“我倒要听听你能唱多高？”
苏燕立即变了脸，捏紧拳头，捶向郑天，“找死呢你？又说我胖？！”
郑天忙向后躲闪至舒涵身后，“我哪有说胖字？”
“死郑天！”苏燕气鼓鼓地盯着郑天，“我记着你呢！”
这时，同学们已经商议好了去学校附近的沐风歌城。舒涵隐约知道沐风歌城是穆氏旗下产业，想要不去，却也不好再推却，只好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往歌城而去。
一行人到了歌城，穆司晨果然已在大厅等着了。他一见众人，忙笑道，“知道你们要来，我已经订好了包间。”
“班长，是不是你请客？”有人笑着调侃。
穆司晨笑着对众人道，“那是肯定的。你们尽兴玩儿！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说话间，他的目光似不经意地在舒涵身上停留了一瞬。
这一瞬有惊讶，有欢喜，有眷恋，有不舍。
有人笑着欢呼，“班长真够意思！”
有人闹着起哄，“点酒行不行？”
“含酒精的饮料都不行。”说话间，穆司晨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舒涵的身上。
舒涵拽着苏燕，竭力想降低辨识度，却发现穆司晨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扫了过来。她暗自懊恼不已。
穆司晨在歌城经理的引领下带着同学们前往一个特大包间。下午本就不是歌城生意最火的时间，加上又是穆氏少主人带来的客人，服务员都尤其殷勤。
一路行来，众服务员都恭谨地迎候穆司晨。同学们有羡慕的，有夸赞的，也有默不作声的。
进了包间，大家或坐在一起闲聊，或稀罕地四处打量，或三五围成一团挑选曲目。
苏燕喜欢唱歌，早一溜烟跑到了点歌台前，翻阅起歌单来。
舒涵独自坐在角落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还是她第一次来KTV唱歌。昏暗的光线，带着淡淡的迷离蓝光，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伴奏乐在超强的音响效果下骤然响起，犹如一股汹汹袭来的浪潮，淹没了包间中的嘈杂人声。
“第一次来？”清润的嗓音在这喧嚣的包间中如一缕清风。
舒涵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几乎要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知何时，穆司晨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
“我们还是朋友吗？”忽明忽暗的蓝色灯光下，穆司晨的表情也变得迷蒙不定。
舒涵点了点头，却依旧侧身，悄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哼歌的。”穆司晨的声音变得有些幽眇。
舒涵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现在很少听了。”
“忙什么？”穆司晨好奇地看着舒涵，“自从叶冥寒转来，你就变得特别忙。”
舒涵摇了摇头，“和他没关系。是我家里要求我学更多的东西。”
“比如？”
“经济、外语等等。”
“那咱们差不多吧。”穆司晨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点点苦涩。
舒涵双手交握，有些拘谨。虽然她和穆司晨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但是她和他除了排练还从没有这么单独坐在一起过。
“舒涵，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疏远我？”
舒涵明白他指的是周美娜的母亲刘娟指责她早恋那次。她叹口气，“都过去了。”
“可是明明我们以前挺好的。”穆司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
舒涵缄默不语，心悄然蜷紧。
有些话，一旦出口，日后只怕见面都尴尬。
“如果……，如果他没有转来……”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郑天，忙站起身，冲其挥了挥手，“郑天！”
郑天搜寻的目光停在了舒涵的身上。他也朝她挥挥手，笑着从门口走了过来。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舒涵重新坐下，若无其事地看向穆司晨。
穆司晨深邃的目光投向舒涵。“想和你说会儿话。”
舒涵怔了怔，垂下了眼帘。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他顿了顿，兀自说道，“我想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