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任邺城县令 努力做好官
陈翰回到周府大门外，桓静聂倩笑容满面的迎出府来，桓静挽着陈翰的手要他讲在太尉府的英勇事迹。
陈翰道：“这才多久的功夫，你都知道啦，是不是担心我招蜂引蝶，在我身边安插卧底了？”
聂倩抢答道：“哪里需要桓静姐姐安排卧底，现在路边卖菜的大姐都知道周瑾的大名了。两个最受宠的皇子间的争斗本来就是坊间流言的最爱。师兄，你得罪了太子石宣，我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陈翰严肃的说道：“司空李农已经提示过了，皇帝封官以前不要出门，你要让护卫们都打起精神，随时有人会过来暗杀我。”
聂倩笑道：“这么刺激，没事的，这两天不出门，我们就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要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不是。”
赵国皇宫太武殿，石虎看到石韬送来的为陈留乞活军头领请封的奏折，很快做了批示：同意任命周瑾为定远将军，并兼领邺城县令。
由于自己的皇位乃是从侄子那里抢来的，所以石虎连自己的儿子们都要提防。石虎宠信石韬，就是让利用他平衡太子石宣的越来越强的势力，现在朝中大臣很多都站队到石宣这边，石宣还积极扩充自己的东宫高力护卫军团，越来越有不受石虎控制的迹象，如果不加以打压敲打，说不定石宣就会像上一任太子一样有恃无恐，起兵谋逆。而石韬任职太尉数年，在众位皇子中能力突出，石虎这几年的宠信也让他身边围了一群人。两位皇子互相制衡，石虎的皇权才能永固。现在石韬相对还比较弱势，因此石韬的奏折一上来，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并加封了一个对年轻人来说，已经比较重要的位置—-邺城县令。
圣旨在陈翰到太尉府的第三天就下了，没有直接下到周府，而是下到太尉府，由石韬代为宣旨。
石虎的意思很明确，周瑾的任命是由于石韬的推荐，让周瑾感恩听命于石韬。
因此，石韬收到圣旨的时候，特别派太尉府的总管带着官服印信前往周府宣旨，并告诉陈翰，明日周公会让人带周瑾去邺城县衙赴任，让他一早到太尉府等候。
陈翰和桓静送走太尉府总管。
桓静开心笑道：“夫君，你这是一步登天啊，定远将军虽说职级很高，但是领的兵还是咱们自己带来的兵，只是多给些军费。可邺城县令是个实权岗位，京畿重地，不是一般的县令可以比啊。看来秦公石韬的面子还真是够大。我现在既是将军夫人，还是县令夫人了，要庆祝一下。”
陈翰道：“石韬为我请封，石虎一定会答应的。石虎维护皇帝权威的手段，一个是平衡汉人大臣、将领和胡人大臣、将领的势力，让双方都不能掌控朝廷和军队；一个是平衡太子石宣和秦公石韬之间的势力，让储君的影响力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皇权。现在石韬的声势远远比不上石宣，石虎才会在众臣面前说想要换太子。这就会让大臣们从新站队，帮石韬增强势力，如果这招效果不明显，他还会有新的动作。这次石韬为我请封，显然是把我当作自己人，着急提升石韬势力的石虎不可能不答应，因为帮石韬就是帮他自己。邺城县令的位置只是这种考量下的另一个工具而已。不过，意外得到邺城县令这个平台，确实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确实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桓静道道：“夫君，我好崇拜你哦，每次看事情都能看得这么透测。”
陈翰抱起桓静缓缓的走入房间，放到了卧榻上面，深情的说道：“夫人，以后可能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了，今晚好好陪陪你。”
桓静的脸红扑扑的，娇艳无比，她双手搭在陈翰得脖子上面，疯狂的索吻。
桓静娇嗔道：“夫君，我要你要我，我要给你再生孩子。”
......
夫妇俩又是一夜缠绵。
翌日，陈翰穿上官服，带着圣旨和印信，坐上马车，在四十骑护卫的护卫下，早早的到达太尉府，在大堂外等候石韬召见。
不一会儿，总管来传，陈翰步入大堂。
陈翰跪拜道：“下官周瑾拜见周公，谢周公提携，以后唯周公命令是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石韬很满意陈翰的示忠，微笑道：“将军请起，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恩德，以后一定要尽忠职守，守护邺城安宁。”
陈翰道：“下官谨尊周公教诲！”
这时，总管来报，说是北中郎将石闵到府里了。
石闵进来跪拜道：“侄儿拜见皇叔。”
石韬道：“皇侄免礼，这位是定远将军周瑾，今日赴任邺城县令，你送他到任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刁难。”
“诺。”石闵道。
陈翰客气道：“下官拜见石将军，烦劳将军了。”
陈翰装作从未见过石闵。
石闵道：“周将军客气，皇叔所托，不敢有负。”
二人拜别石韬，同乘一辆马车朝邺城县衙走去。
石闵轻声道：“周将军，几天不见，你变化也太大了，这官都快比我大了。”
陈翰道：“石将军取笑了，我说过这只是工具而已。现在你两位皇叔争权，你站在哪一边。”
石闵坦诚道：“我是领兵将军，隶属太尉府管辖，可是我只忠于皇上。现在皇爷爷康健，太子之位鹿死谁手还不知晓，现在站边太早了。”
陈翰咨询道：“也是，我就没得选择了，还把李司空拉下水。太子一定会报复我的，邺城县令恐怕没那么好当。石将军有什么建议吗？”
石闵道：“贤弟你也不是来当官的，邺城县令位置不错啊，很有利于你打探消息不是。在赵国当官一定要够狠，前任邺城县令是太子的人，你要能震慑得住下属，不然没人听你的。在赵国，有时候循规蹈矩没人觉得你好。有魄力一点，即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大家也会觉得你能干，而不会怪罪你。”
陈翰道：“谢谢石将军赐教，您这是教我呢，还是再把我往沟里带？”
石闵道：“我一直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你问我这些权谋的事情，真的问错人了，反正今天是一定不会有人敢乱来，不然我就用我的双刃矛替你清理道路。”
陈翰道：“将军说的是，我在邺城没什么朋友，只能问你了，我也是第一次当官，有点小紧张呢。”
石闵道：“贤弟有圣旨，明着没人敢乱来，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小心为妙。”
二人谈话间，马车缓缓走到邺城县衙门口。
邺城县丞李振带着捕快衙役在县衙门前等候，把石闵陈翰二人迎进了县衙。
石闵宣读了圣旨，众人拜见过邺城县令，陈翰就正式上任邺城县令了。
石闵露了个脸就算完成任务，告辞走了。
陈翰由县丞李振带着熟悉府衙。李振是一个文质彬彬地中年男子，待周瑾极为恭顺，说话滴水不漏。
陈翰考问道：“李县丞，邺城县衙的编制如何，你仔细道来。”
李振答道：“禀大人，邺城县衙主要负责邺城治安，掌管邺城司法，编制有县令、县丞、县尉、主簿各一名、府兵八百、捕快衙役二百、狱卒一百，总共一千一百一十四名。”
陈翰又问：“县尉和主簿不在县衙吗？”
李振答道：“县尉吴超在外查案，主簿空缺。”
陈翰严肃道：“了解，县令空缺这些日子，李县丞和吴县尉都辛苦了。从明日起，县衙大小事务，均要汇报给我。通知吴县尉，明日午时，我在二堂等他。”
李振领命下去了，陈翰坐在县衙二堂看公文，很多公文字都看得懂，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做官这种事情，不是天分好就可以，陈翰决定回家找聂倩商量下，看怎么做个好官。
午时一到，陈翰就借口巡视邺城，带着护卫回到了周府。
桓静聂倩赶紧给他安排饭菜。
陈翰皱眉道：“夫人，我们明日搬入邺城县衙可否？等一切步入正轨在搬回来。没做过官，两眼一抹黑啊。”
夫人道：“相公去哪我便去哪。”
聂倩道：“听师哥的，我待会就吩咐齐叔搬家，县衙能容得下多少人我们就去多少人。剩下的继续在周府，以后还有可能回来。这个当官是有门道的，做县令就要有个好师爷。”
陈翰苦着脸说道：“那明天开始招聘，或者找司空大人介绍，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桓静安慰道：“到时候再说了，万事有我嘛，明天住进县衙，我就是你的军师啦。虽说邺城是赵国最重要的县衙，但管的事情和其他县衙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太没信心。”
陈翰露出笑容道：“虽然来赵国，志不在做官。但只有把县令做好，后面才会有更高的位置，更多的人脉，才能更好的潜伏。我相信有夫人和聂倩妹妹这样的军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翌日，陈翰、桓静和聂倩以及聂齐带着一百名护卫，十名家丁，十名丫鬟，乘马车到了县衙，聂齐带着家丁丫鬟整理内宅在陈翰和聂倩来到大堂。
陈翰着官服，坐在堂案上，桓静和聂倩穿着高贵的胡服，站在一旁。
桓静夸赞道：“夫君就是帅气，让我越看越喜欢。”
陈翰不安道：“夫人有所不知，坐在这椅子上如坐针毡啊，想到要升堂审案，处理那么多的公务，脑袋豆变大了。”
这时，护卫进来报告道：“老爷，外面有两位读书人模样的人求见，说是老爷恁邀请来的。”
陈翰没反应过来，疑惑道：“我邀请的？”
聂倩搭腔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进来一汉一胡两位书生打扮的老者。
桓静轻声道：“他们是我和聂倩妹妹重金聘请的，都是邺城有名的师爷，很旺主哦。师兄暂且用着。不行我们再另外找。”
陈翰轻声回道：“能不能老是安排这种惊喜，不能提前说一下吗？让我傻傻的担心了一晚上。”
两位书生行礼道：“草民公孙胜，草民宇文吉拜见周大人。”
每次都不提前知会，惊喜跟惊吓一起来，陈翰在心里暗暗骂聂倩妖女，把桓静都带坏了。
陈翰一向敬重读书人，他尊敬地说道：“公孙先生和宇文先生请坐，周某初到邺城，蒙皇上天恩，担任县令一职。一来不熟悉地方，而来也没有做地方官的经验。以后还要仰仗二位先生。”
公孙胜说道：“情况聂管家都跟我们说过了，我跟随张豺大人身边多年，跟着他从县令一路升迁到吏部尚书，今年肫备回乡颐养天年，才离开张府，是看在聂通老爷份上，才重新出山，一定不会辜负大人期望的。”
公孙胜老头挺唠叨的，都是陈翰爷爷辈的年纪了，还很自信。
宇文吉道：“我们宇文家乃鲜卑贵族，我前些年都在东宫当文书的，只是后来太子被废。这才沦落至此。在县衙坐师爷一定没问题的。只是我好奇老爷为什么要聘两位师爷。”
桓静霸气回应道：“我家夫君有两个职务嘛，你们一定好好表现，薪俸一定按说好的数额按时发放，表现好薪俸加倍。我们不差钱。”
陈翰道：“两位先生一定要精诚合作，后面我们再讨论下二位的分工，不知二位什么时候能到任呢。”
二人答道：“我们的住处聂管家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在上班了。”
陈翰道：“好，中午我们一同用膳，再好好交流一下，下午正是上任。”
“诺。”二位师爷道。
午时，用过午膳，陈翰带着两位师爷到大堂办公。县尉吴超未经通报就进了大堂。
吴超道：“下官见过周大人。”
陈翰道：“吴大人最近在忙些什么，昨天本官到任都不见到你。”
吴超解释道：“报告大人，前日城东铁匠铺发生灭门案，掌柜的一家连同十三名工匠被杀，我带着二十个捕快查了两天，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案情重大，下官着急破案，不是有意怠慢。还请大人明察。”
陈翰语气缓和下来道：“案件重要，城东铁匠铺灭门案你要继续跟。我召你来是有些事情跟你商量下。府兵编制现在是否满编？”
吴超道：“今年殉职的府兵有五十几个，由于县令空缺还来没有补充，另外如果需要，捕快和狱卒的编制都有缺口，我们可以抽调部分府兵填补。这样算下来一百多个编制也是可以有的。”
吴超从事断案多年，一下子看穿了陈翰的心思。
陈翰笑道：“吴大人不愧神探称号啊，连数字都猜的差不多。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周府一百护卫，在这县衙显得突兀，如果可以用府兵编制，那保护县衙和保护我都是顺理成章。他们加入府兵编制后，这一百府兵不要发俸禄，由我周府自己支付费用。吴大人觉得如何。”
吴超道：“大人，这样做确实合理合法，这件事情，本来就在大人的权限范围内，下官愿意配合办理。”
陈翰道：“周某先行谢过了。吴县尉，我听人说，前任县令是太子府的人，你也应该是太子府的人，而我与太子府有隙，你会对我不利。你怎么看。”
吴超坦荡的说道：“大人，谢谢您的坦诚。我不知道上任县令是谁的人，我吴超做事只求对得起自己所负的职责。前任县令在的时候我对他负责，现在您是县令，我对你负责。一个区区县尉，太子一定连名字都没听过。大人尽可放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陈翰道：“吴大人爽快，以后你尽可继续忠于职责，这是为官者最高的觉悟。”
陈翰让公孙胜配合吴超办理府兵编制的事情。二人效率很高，隔天就把府兵的制服给周府护卫们都穿上了。
聂倩又从聂家商号选了一个干练的掌柜聂树暂任主簿之职。两位师爷确实经验丰富，有他们在旁边把关，陈翰断起案子来也游刃有余。县衙的一切慢慢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