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乔伊柔醒悟(一更)
容妈妈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眼底的光芒怎么都盛不住,光芒万丈。
乔伊柔面露纠结,双手不停扯着衣摆,几乎将衣摆拧成麻花,“我——我——我做不到。”
“大姐,这只是我的意见而已。意见我给了。能不能做到就看大姐你的了,我不会多做任何评价的。好了,大姐还是好好修养几天,不说去找父亲,好歹活得像个人。一天到晚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自己就开心了?”
说乔伊柔人不人鬼不鬼,这话还真没有夸张。乔伊柔回乔家也有一段日子了,她都是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偏偏身上是一点肉都没长,穿的衣服还是空荡荡的,脸色暗黄憔悴。乍一看,可不是跟鬼没有任何区别吗?
乔伊灵说完便起身,今天来就是为了容妈妈的事情。教导乔伊柔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小时候,乔伊灵也不是没指导过乔伊柔,都被乔伊蕙欺负那么惨了,你稍微反击一下又不会死。虽说嫡庶有别,但乔家也不是把庶出的当奴才,任由人往死里作践。可惜啊,话说了好多好多,但是乔伊柔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任由乔伊蕙欺负。
乔伊灵可不指望她现在说几句,乔伊柔就能听进去,这几乎不可能。
乔伊灵推开门,一只脚都要抬起跨过门槛时,乔伊柔出声了,“五妹,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如你说的一样做吗?”
乔伊灵停下脚步,转身郑重看向乔伊柔,“会。”
“为什么?我不认为五妹你是一个能受得了委屈的人。为什么你会?”乔伊柔想不通。
“大姐,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你了错觉,谁告诉你我乔伊灵是受不了委屈的人?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我真的没受过委屈吗?你的嫡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她是怎么对我的,我想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完全没有被母亲爱过的孩子,你以为我心里就一点委屈都没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觉得还能说一句人非圣贤,受了委屈,又如何能当做没受呢?我和大姐你不一样的是,我受了委屈后,我会立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静地想法子让自己过得更好。自怨自艾,长吁短叹,这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人还是活的清醒一点。”何止是魏氏给的委屈,乔伊灵在外面做生意,真当她是神人,能一帆风顺,什么挫折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乔伊柔神色恍惚,看着乔伊灵久久不能回神,乔伊灵也没想多解释,抬步离开,在乔伊灵出了门后,她清楚听到乔伊蕙恍惚的呢喃,“五妹,我比不上你。”
乔伊灵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美人榻上,眸光涣散,也不知在想什么。
春雨、夏荷、秋菊和冬梅都没有打扰乔伊灵。
不知躺了多久,有小丫鬟进来,春雨担心打扰到乔伊灵,自己悄悄出去,小丫鬟附在春雨耳边嘀嘀咕咕。
好一会儿,春雨才打发了小丫鬟,再次轻手轻脚地回到乔伊灵身边。
“有什么事儿?”乔伊灵问道。
春雨笑道,“原不想打扰小姐的,看来还是我手脚重了。”
“你手脚没重,只是我又不是真的在卖呆。说吧,什么事。”
春雨回答,“大小姐在小姐您离开不久后就去了老爷那儿。现在已经回来了,丫鬟见着大小姐的眼眶还是红的,但看着精神却是好了许多。”
“嗯,大姐能这么快想通,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乔伊灵对乔伊柔去找乔子诺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乔伊柔当时已经想通很多,再加上有一个容妈妈劝说,事情不是水到渠成的吗?
“这还是多亏了小姐给大小姐出的好主意呢!”秋菊笑着奉承。
乔伊灵笑笑没回答什么,转而问道,“赵家怎么样了?”
春雨立即回道,“赵家的名声已经烂到泥沟了!现在安阳的人只要一说起赵家都要吐口水!大小姐的嫁妆拿回来了,咱们又全力打击赵家的生意,赵家的那几个下人都已经被卖了,只留下碧丝一个。现在碧丝可不是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姨娘了,什么杂活都要做,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赵举人和赵夫人都嫌弃她勾引坏了赵旭阳,日日对她辱骂不休,赵夫人有时还会亲自动手打她。”
春雨不是一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但是对碧丝现在的下场真心感到痛快!言语间也不禁透出几分快意。
“赵举人?他还是举人?”乔伊灵对赵家现在的处境也感到满意,潋滟的唇畔流露出浅浅笑意,但她脑子还清醒,清楚地听到了“赵举人”三个字!
秋菊凑了一句,“会不会是老爷那儿还没——”
“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拖泥带水不是他做事的风格。按道理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怎么会到现在——”乔伊灵微微蹙眉,美眸中流露出点点不解。
春雨想了想回答,“或者是学政大人那里处理事情耽搁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举人德行有亏,再加上父亲和学政大人之间的交情,废除他举人功名的事应该是水到渠成。除非是有人拦着。”乔伊灵若有所思。
这回轮到春雨皱眉了,“小姐,赵家根基浅薄,交好的人里没有这样有本事的。”
“有。”乔伊灵笃定开口,“我的祖父不就是有这样本事的。那位能废除赵举人举人功名的学政,算起来还和祖父有师徒情谊。”
夏荷傻了,“小姐不会吧。老太爷可是亲眼看到大小姐身上的伤啊!大小姐就算是庶出的,也是老太爷的亲孙女,赵家再如何也只是外人。哪里有为了外人薄待自己亲孙女的!”
乔伊灵眼底嘲讽之色一闪而过,“是啊。连你都懂,大姐就算是庶出,也是乔家人。赵家人再如何也只是外人,哪里有为了外人就薄待自己亲孙女的理。但是人糊涂起来,真的是能非常糊涂的。特别是我那位祖父,我对他可不是那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