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羡归来

是夜，越楚琳突然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她迅速起身拿起身边的剑，藏在角落里，屏住呼吸。

一个人影快速闪了进来，楚琳马上点着油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少爷，你回来了。”楚琳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回来了。”他给了楚琳一个眼神。

楚琳这才开始好好的打量他，他瘦了也黑了，眼圈发青几天没睡的样子，唇边也出现了青色的胡渣。手里抱着一个坛子，一脸的疲惫。

“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将军呢？”楚琳忍住泪水问道。

江羡指了指手上的坛子，沙哑着说，“爹，我们回来了。”

原来探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一战即使他们拼尽全力还是失败了，几十万将士丧身战场，而江羡是被将军打晕藏起来才保全性命。

南越已经灭亡了，那些过去的繁华于一战烟消云散。

江羡从密道回到将军府，月色下的花园一片凋零，冷冷清清的透着沉寂。

楚琳跟在江羡身后，看着他坐在石凳上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他门俩把将军和夫人合葬在了一起，坟前江羡拉着泣不成声的楚琳，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楚琳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想起了自己在北越遇见江将军那天。

那是战争结束后的日子，日头火辣辣的烤炙着大地，北越往日繁华的城市因为战争变得荒凉。十一岁的越楚琳窝在一间破烂的店铺门口。

小小的她已经饿了两天了，她想念她的阿爹阿娘，想念家里摇头摆尾的大黄狗……

就在这时一个整齐有序的部队路过这里，楚琳眼巴巴的看着领头的人，希望他可以发发善心赏她些吃的。

那领头人看见她就下了马问她:"小姑娘，怎么不回家?"

楚琳的脸上挂着泪水，"我没有家了，爹娘都饿死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快拿吃的来。"那人下令。可能是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太过可怜，那人说，

"跟我回家吧，虽不能保你锦衣玉食，但温饱还是不成问题。”

就这样越楚琳随着他回了北越，也是到了北越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大将军江昭成。

楚琳觉得将军被带回的事仿佛还在昨天，可眼前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两座青冢可以怀念。

江羡的眼里也含着泪水，可他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他记得刚到军营那天爹问他的第一句话，

“是不是你娘出事了？”

江羡看看旁边一脸泪水的楚琳，他在犹豫该不该把去把去战场后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呢？

一个月前军营

江羡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想去江昭成的帐篷里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可他刚走到帐篷后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混账！投降？那不不可能！”江昭成的声音传出来。

“将军，您还是再考虑下吧。”

“住口！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部队里。”

半晌，帐篷里没了动静，江羡走到门口掀开帘子走进去，帐篷里就只剩江昭成一个人。

“爹，发生了什么事？”

江昭成没有说话，只是用留恋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明天的那场仗是南越存亡的关键。

大军即将出征，江羡穿上铠甲坐在江昭成身边。

“爹，今日这场仗您有多少把握？”江羡担忧的问。

江昭成回头看向儿子，他的眉眼像及了年轻时的自己，他还这么年轻。

他没有作声，在国家面前这是他唯一想要自私的一次。

他突然回头一个抬手劈向江羡的后颈，江羡便晕了过去。

“羡儿，原谅爹。”随后他马上派人把江羡送到一个农户家藏了起来。

等到江羡醒过来，一切都晚了。

他疯一般的冲到战场，苍茫的大漠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只有几只秃鹫盘旋在天空中。

“爹！你在哪？”江羡大声呼喊，四处寻找。

终于他在地上看到了熟悉的盔甲，这是江昭成的尸体。他的铁甲上全都是血，就连他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爹！”江羡紧紧抱着尸体，他的声音久久在大漠上回荡。

江羡把尸体火化后，在转身离开时却发现了江昭成的追风马，不过这马死的有些蹊跷，七窍流血，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

这是中毒的迹象，难道有人给爹下毒，江羡又回想起江昭成最后的样子，也许那些伤口只是为了掩饰他是中毒而亡的。

到底是谁？江羡的手指吱吱作响。

思绪回到现在，江羡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这种沉重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吧。

不过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