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查1
回到办公室，高飞管晓燕要了之前在周晴公司的询问笔录，完整的看了一遍
询问笔录：
1、李莹莹（周晴同事）
问：你跟周晴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李：挺好的呀，她是实习生，我俩挨着坐，都是女孩，平时聊的比较多
问：你俩最近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周晴有什么异样
李：我想想啊，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她最近都挺正常的
问：她有没有情绪失落，精神萎靡之类的
李：没有，她可精神了，我都睡不够，她天天都是蹦蹦哒哒的，还是年轻好
问：她今早有没有表现出不正常
李：今早她没来上班啊，没看着她，以为她请假了，我也是中午的时候听说楼下有人跳楼摔死了，下去看热闹才发现是她的
问：她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李：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在读研，其他的就是公司里我们几个比较好的同事，哦，她有个闺蜜，因为她昨晚下班的时候说要和闺蜜去逛街
问：男朋友和闺蜜都叫什么
李：不知道，没问过
问：她有没有提过有仇人或者关系不好的人
李：没有，她人缘挺好的，那么漂亮，追她的人可不少，她也从来没提过有啥仇人，我觉得也不像
问：怎么个不像
李：她其实胆子挺小的，不敢惹着别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啥仇人，我猜的哈，前两天她还被她家楼道的耗子吓个半死，说要弄点老鼠药，我说不就是个老鼠么，至于么，她说当然至于，她可害怕那些东西了
2、刘杰（周晴同事）
问：你了解周晴么
刘：还行吧，我们就是同事，只是平时一块吃饭而已
问：最近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周晴有什么异常
刘：没觉得，她是个挺开朗的姑娘，跟我们男生也挺聊得来的
问：她有没有说过她平时的交际圈是什么样
刘：她很少说这些，平时吃饭的时候听着她总提起他男朋友，长得多帅多帅的，笨想也知道，她这么漂亮，男朋友能差么，就是她胆子不太大，我们中午看恐怖片叫她一起她都不敢看
问：你知不知道她在公司有没有和谁有过节
刘：怎么可能，那些男的巴结她还来不及呢，还能惹她？可能公司的姑娘都看她不顺眼吧，毕竟长得太漂亮了
问：知道有谁看她不顺眼么
刘：我就那么一说，没人表现出来过，你要说比她丑的都看她不顺眼，那你可以把公司所有女的查一遍了
问：你今早有看到她么
刘：她今天没有整点来上班，但我上午11点左右看着她来了，神情好像有点慌张，太远不太确定，她没来工位，在门口转身往楼梯口走了，然后就没见过了
3、王静（周晴领导）
问：你对周晴有什么样的印象
王：挺好的姑娘，挺会来事的，人也漂亮，虽然来了没几个月，但跟大家处的都还不错
问：你知道她跟谁处的不好么
王：呃，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她人缘挺好的
问：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男朋友
王：面试的时候我问过她，她说有个正在读研的男朋友，然后就没再问过
问：今早你看到她了么
王：没看见，这几天我都没注意过
问：最近她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样
王：没有，刚才说了，最近没怎么留意她，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4、吴越山（销售主管）
问：你了解你的同事周晴么
吴：不了解，就平时打个照面而已
问：据我们调查，她可能是在12楼落下，你们是在她楼下11层的会议室开会，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吴：哦，这样啊，当时我们是看投影仪讨论东西，窗帘是拉着的，窗户也是关上的，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着有人掉下来
问：一点声也没有么
吴：当时我们探讨的比较激烈，屋里人多，声音也比较大，就算有声也没人注意，而且好像确实没听着什么奇怪的声音
问：你今天有看到她么
吴：没注意，今天早上来了就一堆事，没注意到
5、李建平（总经理）
问：你了解周晴么
李：不了解，就是知道这么个人
问：你知道她平时跟什么人走的近么
李：诶呦，那我可不知道，公司事务挺多的，她也是个普通员工，就算长得漂亮点，也不至于天天关注着
问：今天你看到她了么
李：快中午的时候看到了，我去11楼开会，看着她往12楼走
问：走楼梯么
李：嗯，走楼梯
6...
看完晓燕整理的询问笔录，高飞大致对周晴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年轻，漂亮，性格开朗，人缘好，胆小，今早没有整点来上班，但是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自杀的征兆，但看到她的人都反映今天的她神色有些慌张。高飞顺手把笔录递给萧木岩
“你看看吧，这是今早对周晴同事的询问笔录”
萧木岩接过笔录迅速看完，然后双手放到脑袋后面，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正在思考，高飞知道这是他一贯的姿势，并没有去打扰，过了一会儿，萧木岩一改玩世不恭的语气，严肃的问他
“高飞，你觉得是自杀么”
“不好说，晓燕做过调查，没有任何目击者，就没办法确定是不是自杀，但从对她同事的调查来看，没有人有足够的动机去杀她，她也没有自杀的倾向，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还说不好，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那不等于没说”
“谁让你问的”
“得了，懒得跟你扯”
“那你下一步打算从哪调查”
“我已经让徐波和建龙分别去调查两个人的通话记录，等有消息就可以去调查这些人”
“嘿嘿，别人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至少他俩的通话记录里都会有对方”高飞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两起案子有联系，那么两个当事人应该在之前或多或少也会有所交流，周晴会出现在唐明国家，肯定不会是偶然，正想着，徐波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头儿，查到了，唐明国的确给周晴打过电话”，徐波首先抢着说
“几点打的？”
“昨晚八点半左右，通话时间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那很简短啊”高飞跟萧木岩对视了一眼
“有可能就是让她今早去他家吧”徐波解释道，高飞点了点头，继续发问
“除了周晴，他最近经常联系的还有谁”
“他的通话记录里人很多，但是最近经常联系的有他妻子王雪芬，他们公司的总经理李建平，你见过的，还有他们公司的一个主管，叫赵一鸣，他的司机肖扬，最后还有一个人，叫高磊，是个酒吧老板”
“这个高磊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总给他打电话”
“这就不知道了，没发现他俩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
一会儿得去拜访一下这个高磊，高飞心想
“他最后一个电话是跟谁的”
“呃，李建平，就是他们的总经理，看时间来看应该是死之前不久”
“哦？等明天去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死之前不久……”
“知道了头儿，明天我去核实”
“哦对，还要找唐明国的司机问问，看看他最近去过哪，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没问题”
然后高飞转头问孙建龙
“你那边查呢”
“周晴这边经常联系的人不多，有她的父亲周建军，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叫杜少奇，一个实习编辑，叫梁鑫羽，还有一个不算是经常联系的，但发生在案发日上午，是一个陌生电话，没查到电话的所属人”
“这个陌生电话很可疑啊”徐波摸着下巴说道
“近几个月就打了这么一次，也没准是推销保险啥的，不一定有那么复杂，我就是觉得可能有问题才记下来的”孙建龙白了徐波一眼
“切，有问题你也发现不了”徐波对孙建龙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孙建龙显然看到了徐波的表情
“好了，你俩别闹了，那个杜少奇和梁鑫羽查没查过是什么人，我记得周晴的男朋友就是个研究生”
“哦，应该就是他，这个杜少奇和梁鑫羽还有周晴都是同一届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但是专业不一样，周晴和梁鑫羽是一个专业，杜少奇不是”
“那看来那个叫梁鑫羽的很有可能就是昨晚周晴去见的那个闺蜜，建龙，你把他俩的地址给我，我和晓燕现在去找他俩聊聊，你和徐波打电话通知他俩不要离开，然后去把拿回来的所有录像全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会王雪芬来了跟她确认下唐明国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还有就是有没有仇人”
“是，头儿”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答道
晓燕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显然刚才她说了很多话，待她喝完整整一大杯水后，才对高飞说
“头儿，刚才我给唐明国的儿子唐政打了电话，据唐政说，他跟他父亲这段时间比较疏远，他父亲从小对他的看管就比较少，现在主要是跟他妈交流，所以对他父亲最近的动态不清楚，更不知道他父亲会跟谁结仇”
这也是意料之中，高飞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跟父母的关系都会比较疏远，尤其是父亲，所以他本来也没有在他身上抱太大希望
高飞来到萧木岩旁边突然朝他凳子踹了一脚，萧木岩差点因为这一脚从凳子上摔下来，待他调整身体重新坐稳后，蹭的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高飞，不满的骂道
“高飞你大爷！你他妈的搞什么，差点我就摔地上了，要死啊你！”
高飞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足足有10多秒，然后一撇嘴说
“走吧，跟我走一趟吧，在这待着你也派不上什么用，跟我去找那两位聊聊”
“那你不会说啊，踢我凳子干啥！要不是我……”
“行了行了，你不是没摔着么，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走”说完高飞便不再理萧木岩，叫上晓燕走了出去
萧木岩眨了眨一对小眼睛，转头看向在旁边看热闹的徐波孙建龙二人
“你们队长最近脾气怎么还这么爆，有病，绝对有病！”
K大在B市虽然不是最好的大学，但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老牌学府，走在郁郁葱葱的校园里，高飞甚是羡慕，毕竟，这可比他当时上的警校大多了，反观萧木岩则是面无表情，不过也是，萧木岩以前上的大学可是B市的头牌大学，其实他从小脑子就好使，平时虽然也不怎么学习，但考试的时候却总是名列前茅，这也是最让高飞费解的，一块玩，一块逃学，最后就自己分最低，想想还有些脸红。10分钟之前，晓燕已经跟杜少奇确认了他寝室楼所在的位置，现在三人已经来到了杜少奇所说的寝室楼下，远远就看到一个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的年轻人在焦急的来回走动，因为之前确认过照片，所以三人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看到有人朝他走来，年轻人停止了走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高飞率先开口
“你就是杜少奇吧”
“对，我就是”
“我们是之前跟你联系过的警察，有些事跟你了解下”
“是不是跟小晴有关，之前联系我的警察问我认不认识小晴，但没说是什么事，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杜少奇语速很快，显得非常着急
“她是你女朋友么”
“对，她是，到底怎么了”杜少奇开始不耐烦起来
“她死了”
说完这个，高飞看了萧木岩一眼，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杜少奇的脸，似乎在捕捉他每一个微小的面部表情，杜少奇则完全僵在了那里，很久没有说话，高飞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问
“你今天见过她么”
“她是怎么死的”杜少奇答非所问
“摔死的，从她公司楼上摔下来的，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她”高飞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这两天都没有见过她，但昨晚我还跟她打过电话，她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杜少奇痛苦的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双手抱住脑袋不停地撕扯着头发，突然他抬起头看着高飞
“她怎么会从公司楼上摔下来，是自己掉下来的还是有人推的”杜少奇显然是对周晴的死有所怀疑
“在她公司楼上发现了她的包，那里正在施工，而且没有其他人的痕迹”高飞并没有隐瞒，实话告诉了他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杜少奇蹭的站了起来
“她是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们还没有下定论，所以才来找你，你为什么说不可能”
“哼，她有什么理由要自杀，我们说好了，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你知道四年是什么概念么，我了解她，她不会自杀的，她说过，她要好好活着，要照顾好她的父母，照顾好我，前两天我们还在说这些事，她怎么可能自杀”
“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杜少奇思考了一会，摇着头说道
“她最近都挺正常的，我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自杀，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情！”
“你认识唐明国么”
听到这个名字，杜少奇皱起了眉头，眼睛里似乎喷出了火，大声说道
“妈的，肯定是这个王八蛋，我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是小晴公司的老板，一个老色鬼，肯定就是他干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说肯定就是他干的，你都听说过他什么”
“哼，小晴跟我说过，自打她第一天来这上班，就发现这个姓唐的老用色眯眯的眼睛瞅她，有时候还会借机拿文件摸她的手，肯定是这个混蛋没安好心，把小晴推下去的，我劝过她让她别干了，可她说能照顾好自己，等实习期结束就不干了，我要是坚持一下就不会这样了……”说着杜少奇又坐了下来
“不是唐明国，他在周晴死之前三个小时也死了”高飞不紧不慢的说道，杜少奇显然没想到会这样，抬起头一脸困惑的瞅着他
“他也死了……”
“昨晚你跟周晴打电话都说了什么”
“我问她晚上下班要不要来跟我吃饭，她说要去跟梁鑫羽逛街就不来找我了，哦，是她的一个闺蜜”
“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今天要去哪里，有什么事之类的”
“没有，什么都没说”
这时高飞的手机在裤兜里震了起来，高飞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了徐波”
“头儿，唐明国致死的毒药分析出来了，是烈性毒鼠强”
听到这个，高飞转身看向萧木岩，萧木岩则是疑惑的看着他，用眼神询问怎么了，高飞迅速回应了徐波并挂上电话，之后对萧木岩说
“毒药分析结果出来了，是烈性毒鼠强”高飞看到萧木岩皱起了眉，显然他也是记得，在周晴同事的询问笔录中提到过，周晴为了要杀死楼道中的老鼠，曾经说过要弄点耗子药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