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往事（一）
“下雨了吗？感觉，有些冷呢......”
十一月初的雨，落在身上格外的寒冷。
柳慕凡缓缓睁开双眼，这是第一次接触死亡的过程，没想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全是尸体。
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部下都淋着寒冷的雨水。
一口寒气呼出，从胸口拔出剑刃，疼痛席卷全身。
走过满是泥泞的路，脚下满是鲜血染红的泥土，同时散发出尸体腐烂的臭味。
经过一天一夜，柳慕凡来到了边防城镇。
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在看到柳慕凡时立即喝止，“什么人！可有通关文书？”
血迹和泥土弄脏了脸，看不清城墙下的人是谁。
无力地手从腰间摘下令牌，高高举过头顶。
示意城下的守卫上前查看，来到柳慕凡面前正要接过令牌时倒了下去。
守卫拿过手中令牌后大惊失色，“快来人！是柳将军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柳慕凡“死”后的第三天，边关传来的消息是战事胜利，但柳慕凡却不知所踪。
又过了三天的恢复期，柳慕凡的伤势彻底恢复了。
而此时的修灵者并未普及，更多是认为这些人是奇能异士，或是修仙之人。
虽然战事胜利，但阵亡人数超过了两万人，柳慕凡的王并未重赏，只是赏黄金百两且让其返乡修养一个月。
领过奖赏的柳慕凡离开宫殿，经过长廊时遇上一位公主。
“见过将军。”柳慕凡默默低头行礼。
离开时公主没有离开，回身道：“感谢将军为我朝立下战功。”
他停了下来，无精打采看向公主。
“樊梨公主言重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见柳慕凡还是要离开，樊梨安奈不住了，直接上前拉住柳慕凡的手。
他也是愣了一下，周围还有宫女等人在场，樊梨这一举动有些不合身份。
随即松开了手，“不知柳将军可有时间，本宫想为柳将军设宴。”
本想拒绝，可在这朝中哪有那么容易拒绝，更何况是樊梨公主当面提出的。
“多谢公主好意，末将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慕凡回到自己的府上后不久就收到了樊梨公主送来的请帖，三日后在公主府摆宴。
随手将请帖放在桌子上，“阿福！阿福！”大声喊着自己的管家。
阿福一路小跑来到柳慕凡房内，“老爷有什么事吩咐？”
“给我做身衣服，三日后赴宴。”阿福点了点头，“对了，今日晚饭我要喝酒。”
阿福一脸担忧看着，“老爷，您的上刚好不宜饮酒......”
“哪那么多话，让你上就上！”
如今的柳慕凡不过两三百岁，但看上去与三十多岁的正常人差不多。
伴随在身边八年的阿福也是第一次见柳慕凡这般大的怒火。
不清楚什么情况的阿福也只能顺着柳慕凡的脾气来。
当天晚上，柳慕凡没有在房间内吃饭，而是走上了楼顶喝起了酒。
“老爷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见他在家喝酒。”
“听说老爷这次是死里逃生回来的，莫不是有了什么音乐？”
家中的仆人议论纷纷，阿福端着饭菜走来瞧见几人。
“都没事做吗？”
几人见管家来了后纷纷散开，抬头看向楼上的柳慕凡，无奈叹口气，“真高哇！”
三日后，到了樊梨宴请柳慕凡的日子。
傍晚时分，朝中一些臣子已经陆续来到公主府。
眼看盛宴即将开始，而今日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到场。
“殿下，这宾客都已经到了，可这柳将军还是没来。”
一旁的婢女小声道，樊梨也知道现在柳慕凡迟迟不出现的尴尬场面。
“綄儿，去将军府看看柳将军，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大殿内，不少臣子议论着柳慕凡。
“如今柳将军也是功成名就了，可就这脾气改不了。”
“谁说不是呢？眼看不到半个时辰这宴会就开始了，人都还没到。”
几位臣子议论着，不过其中也有柳慕凡的拥护者。
一炷香的时间后，綄儿来到了将军府。
来到门前急促敲门，“有人吗！我是公主府上的綄儿，特来请柳将军前去！”
不一会儿，阿福打开了大门，脸上些许无奈。
“福管家，你家老爷呢？”
阿福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亲自带綄儿前去柳慕凡的房间。
距离房间还有几米远时，綄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推开房门后，只见柳慕凡趴在桌子上，浑身的酒气。
綄儿立刻质问道：“福管家！柳将军怎么醉成这样，不知道今日时公主宴请柳将军的日子吗？”
沉默许久的阿福这才开口道：“我的小姑奶奶，我也不想！可，可我家老爷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这酒就没断过！”
两手一摊，自己也是没了法子，迟迟不知道该如何派人禀告。
气的綄儿也只好先行回去禀告。
宴会上，樊梨只好先行开始。
“各位，今日父王有要事找柳将军，突发的事情实属无奈，不过请各位今晚好好享受！”
拍拍手，十几名歌姬舞姬上场。
一旁的綄儿着急忙慌的向她招手，故作镇定下了台，“柳将军来了吗？”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便有些担心，“柳将军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戌时，樊梨一路朝着将军府跑去，就连身后的綄儿都赶不上。
“殿下！您慢些，小心摔着！”
本就千金之躯的樊梨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可没想到的是她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将军府。
阿福看到时也吓了一跳，连忙下跪，“老奴见过樊梨公主！”
“带我去见柳慕凡！”
和綄儿一样，见到酒醉的柳慕凡也是一副气愤的表情。
二话不说掀起长裙，一脚踹了上去。
“柳慕凡！本宫今日为你摆下盛宴，你却在此酩酊大醉！”
或许是那一脚够疼，柳慕凡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的下跪，“臣，见过，公主殿......”
话都没说完的他又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你给我出去！”大声呵斥着阿福，不敢不从的立即退了出去。
门一关，里面就传来打骂声。
没想到平日里贤淑的樊梨公主竟会如此暴躁。
片刻后，綄儿也匆匆赶来，站在房门不远处的阿福看到后立马上前。
从刚才开始，这打骂声就没停过，綄儿也是无奈捂脸，“殿下今日怕是要把这几日的气都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