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之建文帝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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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巨大的危机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符号,精神不断集中,渐渐的,感觉那个血色符号像是一团拥有吸力的漩涡一样,将我的意识吸扯过去。

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不仅是地上的血字符号,还有杜聿姆教授趴伏的身体,血符延伸的方向,一堆散乱的书籍,还有地上几个凌乱的脚印,还有飞溅的血点。

四周的光线,仿佛一点点沉暗下去,我仿佛回到了昨晚,那个狂风呼啸,暴雨倾盆的夜晚。

灯光半明半暗的书房,我站在杜聿姆教授的位置上,看到被狂风吹开的窗户。

我走过去,将飘窗关上,一回头,猛然发现有一个全身包裹着黑暗的人,站在书桌前。

“你是谁?”

我向他发问。

对方冷笑,他伸手,将书桌上的资料和书籍扫落在地,然后猛冲过来,拿刀抵住我的脖颈,他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刀锋划过。

剧烈的痛苦伴随着窒息袭来,切开的喉管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带着体温的血液从伤口喷溅出去。

我捂着喉咙,向前踉跄了几步,挣扎着,摔倒在地上。

不,我不要这样死去,一定要留下点线索,一种强烈的不甘充斥我的大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在地上画出……

思维从臆想中飞速退出来,四周的黑白昏暗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我身上大汗淋漓,仿佛狂奔了一场。

刚才的模拟,是属于我个人的“记忆宫殿”,许多次研究课题遇到瓶颈时,我都用这种方法来模拟,来催眠自己,找到那些平时被忽略的细节。

偶尔,还会抓住玄妙的灵感尾巴。

终于,我从体力透支的虚弱感中缓了过来,我的眼神再次盯向杜聿姆教授画下的那个符号,这一次,符号虽然还是那个符号,我却从中品读出新的意味。

是了,如果当时是那种状态,以杜聿姆的情绪、心理状态,还有这个图案,代表的意思应该是……

此时此刻,我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人都在留意观察着我。特别是巴布警官,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空气里,透着一种异样的紧张。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巴布敏感的追问:“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候,现场的那位白人女性走过来,向巴布道:“巴布警官,现场的勘测有发现。”

“嗯?”巴布顿时被吸引开注意力,凑到她面前低声问:“什么发现?”

“这里,根据这几个脚印,大概可以判断对方是一名男性,年纪在三十左右……”

我看着他俩对话,冷不防那个金发女人突然做了个小动作,将一个纸条塞进我的手里。

她的动作既快又隐蔽,等手收回去我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四周,没人注意到我这里,包括一直盯着我的巴布警官也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我有些费解的皱了皱眉,趁没人注意,低头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我的心脏瞬时抽紧,下意识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

——李达教授,你现在很危险,记住,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

她是谁?

为什么要给我写一张这样的字条?

我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一时之间,各种疑问涌上来,我沉默着,死死攥着拳头。

也许,事情没我想的那样简单。

也许,杜聿姆教授的死并不寻常,这是一场谋杀!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无路,究竟是该相信巴布警官,把刚才的推测告诉他,还是相信这名女人,把嘴巴闭上。

我有些茫然。

那边巴布和金发女子聊了几句,结束了对话,向我看过来。

“李达教授,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他的眼神盯着我,透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忍住了想说话的冲动,并且不自觉的向他身旁的那名白人女子看过去。

她的年纪大约在二十来岁,看着很年轻,灿烂的金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淡金色的眉毛,还有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

这双眼睛里似乎包含着许多故事,透着远超她年纪的深沉与宁静。

发现我在看她,女子樱红的唇微微扬起,向我眨了下右眼。

我可以发誓,在此前我并没见过这个女人,为什么她好像认识我一样?

“李达教授。”

巴布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只见他彪悍的身形向我逼近些,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威胁:“李达教授,你刚才真的没发现什么吗?还是……有什么事想要隐瞒?”

我心里警惕起来,刚才字条上的内容在脑海里闪过,我开口道:“杜聿姆教授留下的符号一定有某种意义,但解开它并不是那么简单,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巴布的视线盯着我的脸来回扫动,似乎要分辨我话里的真假。

“李达教授,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最好再仔细想想……”他的语调阴侧侧的,灰褐色的眼睛盯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刑犯人。

我愣了一下,寸步不让的和他对视,怒火在心里积聚。

应该说,之前在演讲大厅里被警察粗暴的带到这里来,我的心里就积攒了不满,这一路上一直被焦虑和压力困扰。等看到杜聿姆教授的凶案现场,看到他用自己的鲜血留下的图案,这种压力越来越大,心里的不安和焦虑就像是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不是犯人,杜聿姆教授不是我杀的!”

“李达教授,请你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

“我已经很配合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昨晚在哪里?杜聿姆教授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我的房间里!你想问什么?你们还想问什么?”

“谁能证明?”

“我的妻子,李美兰女士。”

“夫妻之间存在串供的可能!”

这句话激怒了我,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向他质问:“你的意思是我杀了杜聿姆教授?你想诬陷我?!”

“冷静一点!”

在场的其他人上来将我们强行分开。

我被巴布粗暴的将胳膊反剪在身后,那种感觉,仿佛胳膊要被他拧断了。

“先把他看押起来,这个人有重大嫌疑。”

“我抗议,你们这是诬陷!我要求联系大使馆,我要找我的律师!”

没人理会我的抗议,只有那名金发女探员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门外两名警察押着我,按照巴布的吩咐,不顾美兰的呼喊,将我带到别墅的一个房间,把我粗暴的推了进去,我踉跄了几步才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回头一看,大门“呯”的一声关上,接着传出钥匙拧转声,我被反锁在里面。

门外传来美兰和警察的吵闹声,但是很快这声音就飘远,直到消失不见。

我的心不断沉下去,一直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