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行
太清宗知道楚映容出走之后，尽数出动，他们不好责问剑歌城，毕竟市井传闻是楚映容顽劣出走，只好以捉拿蜀山叛徒承锋的名义向西而行。
承锋和楚映容抛却大道，走山路一路向西急行，走北原过了长汾岭到五荒山。
虽然天色已晚，依然继续前行，毕竟承锋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小事，一旦楚映容被带回剑歌城，她一辈子就出不来了。
“舒生你来了啊！”说话很温柔，迎面过来一个姑娘，发现认错人了，不禁露出躲闪的目光。
“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书生，虽然我看上去像个书生。”承锋自从遇到楚映容就没看过说话这么温柔的姑娘，不禁多说了一句。左脚已被楚映容狠狠的跺了一脚。
“我想回家，我相公和我走散了，但是不知道路，往前面走，西山就是。”
“原来是这样啊！”
“麻烦你们前面带个路，我怕黑。”姑娘继续说道。
“也是，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你跟我们一起吧。”承锋有些于心不忍。
三个人走着，承锋和楚映容走在前面，而那个女子怯生生的跟在两人后面，一路也走了七八里。
“姑娘，这哪有你所说的家啊，一片荒山野岭的。”承锋心疑，暗暗留神，毕竟荒山野岭的看到一个柔弱的姑娘太奇怪了。
“哦，晚上我也辨不清路，我家住在前面三里地开外，在那片山坳。”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慢慢袭来，承锋情急之下本能地拉着楚映容躲开。
强大的气流击打在地面上，声音骇人，花岗岩上碎石蹦出，碎石深达几尺，却看不到对方在何处，楚映容大叫，话中带有颤音。“这应该是开山斧挥出的斧气，他远在数里之外。”承锋非常冷静，却也一身冷汗，刚才要是被斧气击中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斧头只是空劈，就有这样的威力，实在无法想像，他到底是谁啊？
承锋突然想到后面还有那个姑娘，不仅懊恼，回头望去，却发现女子的身形似乎更为矫捷。不过那个姑娘一躲闪也就露出原本的本性，“哼，你根本就是个狐狸精。”承锋怒哼。
女子精光一闪，“没想到被你们看出来了，还是个修道者啊，你们两个的身手也不弱啊。”
“前面到底是谁啊，他是冲着你来的？”楚映容问道。
“他不是人，它是魔族力气最大的魔尊——力兽王，很久以前是熊族。我两次都没通过去，估计他发火了，这次恐怕是出不去了。”狐族女子无不恐惧地说。
“魔尊？你早知道前面是魔尊，还让我们走在前面，原来你拿我们当试验呢啊，人家说狐族最狡猾，最没人性，我算是看出来了。”楚映容生气道。
“不过这次你们逃不了了，这发出斧气的地方到这只有三里地，他的斧头可是十几里都能砍到，我们怕是都得死在这了，我真的没想过要连累你们，哪知道他连凡人都劈。”狐族女子一脸遗憾。
“小心！”承锋喊道。
又一道斧气劈来，激得乱石飞溅。然后一斧接一斧，接着变成了一下连劈三斧。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力兽王，“怎么办？我听说它可是一个不讲理的野兽啊，还是魔族尊主。”楚映容又惊又急，原来楚中天只和楚映容讲过力兽王的故事，却并没有讲他们的交情。
“退回去。”承锋说道。
“就算退回去，太清宗百十号人可是追着我们不放呢！”楚映容嘟嚷了下。
“什么！太清宗是冲着你们来的。”狐族女子又惊又气，“不然我怎么会冒死向西啊，向西我还能活下去，被太清宗逮住我可就完了。”
说话之间又是几斧劈下。
“好了，咱们算扯平了，你也别回去，此次太清宗倾巢而出，那帮孙子有气没地方撒，你回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这边他们还能在力兽王的威胁下不敢向前半步。”
“怎么办？跟力兽王拼了？”楚映容问承锋。
“拼？跟野兽相拼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要打架呢，我们跟他又没什么仇。”承锋答道。
“你以为呢，所有的魔尊里面据说力兽王是最不讲理，脾气也是最暴躁的。”狐族女子补充道。
一瞬间，又是几斧头。石块迸碎，石块变得更碎。斧气也变得越来越厉害，承锋是修道者，狐族善于躲闪，楚映容却不善躲开乱石，承锋被迫使出绝学，支起阴阳剑阵，使用罡风吹散楚映容身边的落石。
一时间阴阳剑气流转，飞石外窜，承锋的身形随着斧头劈下的方位移动，剑气丝毫不受影响，此时此刻承锋也变得格外英俊高大。
狐族女子看了不免有些艳羡，“你相公身手不错啊。”
“胡说什么，他才不是啦。”楚映容急道。
“你不要的话，我可不介意哦。”看着对方着急的样子，狐族女子此刻也不忘调戏，原来狐族女子是九尾狐一族，有九条命可以挥霍。
“呸，想的美！”
“你自己不要还不让给别人，有你这样的嘛。”
“我不要的，别人也捞不到。哼，怎么着！”
“喂，这种情况你们还有心思吵架。”承锋皱眉。
“女人吵架你插什么嘴。”两女人出奇的一致。
“前辈不要再打了，前辈的斧头天下第一，举世无双，请前辈高抬贵手，我们认输了。”承锋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高声喊出，以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游戏人间的想法，难道是身边的这个女子改变了自己。
“哈哈，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跟那个狐族搅在一起。看你们的身手不错，再接我几斧头。”更大的碎石擦面而过，承锋的剑阵几乎把握不住。
“在下就是个书生，会得两手剑法，旁边的这位姑娘是剑歌城的城主千金，前辈要是再发几斧头，这位剑歌城的千金可就要毁容了，看在剑歌城与世无争的份上，恳请前辈三思啊，至于那个女子嘛，啊，她是狐族的啊，我们不是一路的，是她死皮赖脸跟在我们后面的。”
“你！”狐族女子又惊又气。
“剑歌城主的女儿。”力兽王似乎吃下了一个秤砣，想走又不好意思走，毕竟砍了这么多斧头，巨熊行走的速度不快，大跨步的声音，大地为之震动，当然斧头已经不再劈下。
狐族姑娘啊的一声，闪开了，躲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实在不好意思了。”丈高的黑熊，虎背熊腰，掌持名震八荒的开山巨斧。
“你认识我？”楚映容看了看，虽然有点人脸模样，但是依然是黑熊真身，不由哆嗦了句。
“剑歌城的千金，没见过，也听说过的吧！你爸跟我还有点交情，哎，我以为你们也是九媚娘那个老娘们的弟子呢，你们身上发出来的气被那个狐族弟子给掩盖了，回去千万别跟你爸提起啊！”力兽王讪讪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前辈你就不怕方才那几斧头劈死我们啊！”楚映容听说是父亲的朋友，不禁又恢复了顽皮和几分底气，对巨人般样子的黑熊妖也不再害怕。
“这不是不知道嘛，狐族的弟子至少五百年历天劫才修成人形，刚逃掉的那个身形矫捷，我也未下杀手，一时半会劈不到的，就算劈到了，九尾狐族有九条命，伤它们一两条也没事。何况它已经过来第三次了，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它就不把我力兽王放在眼里。”
九媚娘！难道是魔界八部众里面的西山狐祖聂媚娘？承锋不禁汗颜，原来名震天下的力兽王是这么个性情兽王，而且称呼名动三界六道的西山聂媚娘为老娘们，不知道聂媚娘听到了会气成什么样。
“前辈是跟九媚娘有过节？”
“过节倒没有，那个老娘们跟我都是兽族，我长它五百年，比她先入魔，却敢跟我平起平坐，说什么狐族高熊族一等，狐狸比大笨熊聪明，还跟我较量法术。我一激动跑到西山跟她打了一架，她不敢跟我正面较量，用五行幻阵把我困在西山，熊掌都快煮熟了，我扛不住，所以挖地道跑了啊，老丢人了，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所以这一百多年来，我就守在这，不让她的子弟通过这。也不让它的客人找她去，这个老娘们刚开始当然不服了，跟我打了几次，毕竟这不是它的地盘，所以被我伤了几次再也不敢来了，而且我还警告她，她要是敢离开西山，我就砸了它的老窝，那个五行幻阵要是没有她这个老娘们坐镇，休想再困住我，哈哈。”想到开心的事情，力兽王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承锋不仅莞尔，原来这魔尊的童心这么重，为了这点事，能耗在这一百多，难怪这一百多年来魔族没起什么事，两大魔尊居然在这闹别扭，“原来是这样，不过刚才那几斧头是够吓人的。怕是蜀山掌门也不敢正面接下。”
力兽王听了这话大为解气，毕竟蜀山掌门虚空是天下玄宗之首。但是又不甘地说，“蜀山掌门算什么，就算是仙门七圣祖也不敢硬接我这斧头。”
“嗨嗨，牛皮别吹破了，据我所知，很多很多年前你可是在妙始天尊面前吃了败仗的。”看着魔尊也不是那么可怕，楚映容接口道，当年蜀山大战的故事剑歌城历代相传，而且这妙始天尊也是算自己娘家的先祖亲戚。
“败妮子，净挖人墙角，怎么一百六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有人记得啊，还是小伙子的话我爱听，对了，你们怎么跑这边来了。”
“哦，这是我娘子，他爹不让她嫁给我，我们就偷偷跑出来，听说西域是个好地方，所以我们打算去那。”承锋觉得受人之托，却差点没守住人，很惭愧，于是谎称两人是情侣。
“啊！私奔啊，这么有趣。你小子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要让剑歌城城主看上还是有些难度，毕竟剑歌城是人族剑圣的出身之处，外有雪峰城联姻，富甲天下，门当户对是免不了的。嗯，不过前面是西山，那个老娘们可能不好说话，你们尽量在白天绕开。”
“为什么白天绕开呢，前方这么大的地方，毫无遮挡，白天一眼就看见了。”楚映容不解。
“狐族哪敢白天出来，狐族和人族有着千年的恩怨，白天通过是最好的了。”
“谢谢前辈提醒。”承锋见得以圆谎，连忙感谢。
“不过我要提醒你，万一被老娘们的阵法困住，千万要镇定心神，守住真元，不可轻举妄动，最好就躺在那里。”
两人辞别力兽王向西而去，绕过途径西山要道三里地。但是五行幻阵涉及方圆百里，恰恰就是白天启动，而且这个五行幻阵一有修道者就会自行触发。
“怎么会这样，都是幻像。”承锋叫道，想到力兽王说的话，赶紧静守心神。
“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楚映容一脸疑惑。
“怎么可能，我修为比你高，你快走啊，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承锋的眼前一阵幻象，面部扭曲，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汗如雨下。
“不行，我哪能抛下你自个走啊，再说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啊！”这哪是那个大笨熊口中受人欺负的老娘们啊，光是一个幻象，就已经够承锋受的了，难怪身为魔尊的力兽王也会跑掉。
楚映容虽然不懂什么幻阵，但是也大抵上明白阵法可能对修道者管用，于是抽剑向四周挥去，在承锋眼里，那些幻象一个个被楚映容所砍碎。
虚幻之象，承锋感觉又被卷入了另外一个阵中，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没用的，不要再砍了。”承锋有气无力地说道。
“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楚映容突然想起力兽王说的话，紧紧抱住承锋，让他不要动，守住真元，一起躺在地上。
深渊中，承锋感觉有人拉住自己的手慢慢拽向光明之地。
西山狐族神殿之中，说是神殿却也只是一个经过雕琢的天然洞穴，洞穴很大，西山狐族九媚娘坐于宝座前，宝座居然是黄金所制，看来是当年人族遗留下被狐族取走的，九媚娘是修行一千三百多年的九尾狐，是当今西山狐族的狐祖，八部魔尊之一。其本名叫聂梦婷，小名媚娘，因此也叫聂媚娘或者九媚娘。
“启禀娘娘，有修道者闯入了五行幻土阵中。”一名狐妖报告道。
“嗯，我感受到了，不过好像也有凡人在阵中乱闯。”九媚娘仔细感受外界阵法的变化。
“这五行幻土阵已经十多年未遇到修道者，娘娘的意思是？”
“你带他们过来。”
“是，娘娘。”
再看承锋那边，五行幻土阵已然撤阵，承锋却是一身冷汗，元气耗尽，躺在地上，仰望苍天，这是什么破阵啊，怪不得连力兽王也会溜掉。
“请两位随我前来。”一个狐族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要是在往常，承锋铁定跳起来大喊又是个狐狸精，可是现在打不过人家，再说九媚娘还在附近，只好客气地说：“烦请姑娘带路，只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麻烦担架抬下。”
“请两位蒙上双眼。”
“搞什么啊！蒙上眼睛我就不能知道你们的老巢了吗？”
狐族女子拿出的竟然是两个头套，两人一戴上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已然在狐族的神殿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我西山来。”九媚娘也不拿架子，亲自发问。
“我是个书生，这是我娘子，我们要到西域去。”承锋知道打架绝不是最好的方法，只好继续像对付力兽王那样编道。
“哼，西行的凡人根本不会走到五行幻土阵。而且这个阵法只有在白天对修道者管用。”周边女子笑道，撒谎也不会撒。
“什么，那只熊骗我们。怪不得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楚映容皱眉道。
“你们见过力兽王？哼，那个大笨熊居然肯放你们过来，这倒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不怕你们两个死在我的五行幻阵里。”九媚娘皱起了眉头。
承锋缓过神来，定眼望去，九媚娘看上去就好像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雍容华贵，说不出的明媚气质，却没有任何妖精的妩媚气息。
相对于力兽王对九媚娘的称呼，大笨熊算是九媚娘对力兽王很客气的称呼了。
“我们跟它有没什么交情，它这是故意害我们。”楚映容生气道。
“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了，让我们来你这当这个使者，这五行幻阵在白天对过往的凡人是没有影响的，因此我娘子可以自由来去，看来是想让我们打探下娘娘这的情况，不过他也没对我们说任何东西，我们也不太可能再退回去，看来那个大笨熊既聪明也笨啊。”承锋说道。
“力兽王再笨至少也是一千八百年的修为，八部魔尊之一，只是这个臭熊太顽固了，一百年前的旧账居然到今天还算着，因为他把守着五荒山，我的好些个弟子不敢回来。”九媚娘正色道。
“这就奇怪了，他把西经要道给封了，但是你们是狐族，非凡人可比，为什么一定要走人族的西凉古道呢？”承锋问道，承锋自醒来后也渐渐安定下来，虽然对方是无比尊贵的魔尊，但是经过和力兽王的认识，发现魔尊也不是那样气焰凌人，甚至比外面那些玄门正派好说话多了。
“有什么奇怪的，它在那控制方圆百里的范围，狐族的气味它百里之外都能闻出来，北方是突厥，那些人没事就剥我们狐狸的毛皮，打不过那些北方的祭师躲开还不行嘛，中间是长安和洛阳，多少修道士想拿狐族试刀，再往南是无极门、蜀山、番邦、昆仑神界，我们狐族也一个也惹不起，其余的地方高山绝壁，滔滔江水，狐族弟子也没有腾云驾雾飞行之术，唯一的路给那个老臭熊给封了，一封就是一百多年。”
想不到这名震三界的九媚娘居然也会被一只熊欺负到这个份上，承锋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咦，我怎么闻出你有一股子蜀山的味道。”九媚娘皱眉道，想着蜀山弟子这么年轻就一个人出来跑动。
“我！”承锋可是目瞪口呆，普通的修道者可以根据蜀山的道术判断是否蜀山弟子，这九媚娘面前自己可是就说了几句话而已，“这门派可以闻出来吗？”他不知道九媚娘是妖族出身，嗅觉天下无双。
“天下的味道本来就是为嗅觉高的人而设，何门何派，我当场就能闻出。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是蜀山承字辈弟子。怎么修为如此之高。”
“惭愧了，在娘娘设的幻象阵中，在下差点走火入魔，还是被担架抬过来的。”
“你也不必自谦，这幻之土象是遇强则强，你越是被困住，就说明术法越高。要是惠字辈和轩字辈的只怕还要当场死在里面，不知你的蜀山术法是何人所教。”
“哦，他是蜀山的弃徒，如今，天下玄宗大派谁不想杀他啊，我爹看他可怜，就让我出面带他去西域躲躲。”楚映容想到承锋在力兽王那边说的话，还扯谎说自己是他未婚的娘子，无不鄙视的说道。
“你就是承锋？”九媚娘露出了少有的惊讶。
“我有这么出名吗？娘娘身在西山一百多年，足不出户，自然对西山之外的事情知道很少。”
“我九百年前加入魔族，身为魔尊自然也能闻出崇华的味道来，首先你见过崇华，而且他封印了你的记忆，你难道不知道崇华抹去了你的记忆。”
“什么！”难道蜀山长老说的事情是真的，承锋额头一阵冒汗，九媚娘身为八部魔尊之一，绝不会空口说白话。“还请前辈帮我恢复记忆，我想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崇华尊者既然抹去你的记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虽然他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但是不开罪他为好。”
“如果我能接回您的弟子呢？”承锋想来想，也确实在理，于是换了个思路。
“我弟子？”
“是的，我在西行途中看到一个女子，被力兽王挡在西山之外，如今她正在被太清宗追杀，怕是危在旦夕了。”
九媚娘又闻了闻，“应该是田妍，我虽不出西山，但是也知道长安城发生了什么。”
这下承锋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一旁的楚映容也是目瞪口呆，“娘娘，你可闻得出我的来历。”
娘娘却懒的搭理她，“不用闻了，你的口气，凡人出身，剑气溢出，除了剑歌城城主的女儿，别无二人，何况你刚已经说你爹让你出面带他去西域躲躲，去西域自然是你母亲的娘家雪峰城了。”
九媚娘叹了口气，“好吧，你带她回来，毕竟这里算是她的家，她娘自从从这跑出去就没回来过，这次她要来找我，看来真的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多谢娘娘。映容我们走。”
“你们不认识路，还是让小瑶带你们出去吧。”九媚娘说道。
“不许再给我们戴头套了！”楚映容生气道，她被头套戴晕过去之后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也行。”九媚娘随手画了个门，“你们就从这出去吧！”
果然踏出这个门就是西山之外了，楚映容惊讶得说不出话，一转身，那个门已然不见。承峰更为惊叹，他很清楚这样的空间挪移术是蜀山数百年人也没有人可以做到的法术。
“这九媚娘也是的，门关了，我们怎么回来找她，难道再闯一次幻土阵？”
“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小狐狸精，她自然知道怎么回圣殿。那个圣殿是狐族的老窝，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的。”承锋说道。
楚映容点点头，“好吧，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于是两人又折回五荒山。远远的见到了力兽王，迎了上去。
“前辈，没想到你身为魔尊也会骗我们小孩子。”楚映容刚出剑歌城就遇到两位几乎所有凡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两大魔尊，不仅话语中带着轻松诙谐。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力兽王大笑。
承锋这才知道原来力兽王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鲁莽无知。
“我看你头上有我魔族的封印，这个封印要想解封就好像要拆开一个精致的积木，我是个大老粗，最怕动脑筋的事情，所以叫那个老娘们帮我看看的。”力兽王正色道。
“前辈啊，你怎么知道我能在那个五行幻阵中存活，那个九媚娘不会杀我们啊。”承锋想起被阵法困住时的绝望，一阵后怕。
“别前辈前辈的，叫我老熊大哥。”
“哦，老熊前辈。”
“唉，傻不拉唧的，难怪这丫头会跟你走。不会的，那个阵虽然是白天启动，但是不杀人，只会耗尽元气，何况那个阵法对这个小丫头没任何影响，有她在，你死不了。我好歹也是八部魔尊之一，那个九媚娘十几年没遇见过修道者了，同为魔尊，不会轻易杀凡人或者后辈的，何况当她看出你是蜀山的，她是剑歌城的，不至于开罪两大势力，再说你们是我放行过去的，在我的面子下，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
“原来前辈早知道我是蜀山弟子了！”
“那个老娘们能闻出你是蜀山的弟子，难道我修为比她高闻不出来！”力兽王一脸得意，不用猜，聂媚娘的嗅觉天下无双，一定是承峰不说自己身份就被她猜到一切情况了。
承锋愣住了，力兽王没亲眼见到他们和九媚娘的对话，却如同亲临，“那天你可是隔着三里地向我甩斧头的啊！另外因为差点没守住映容姑娘，让我悔恨终身，所以我才谎称是我娘子的。”
“我什么都知道，只是那天隔的太远闻不出来，看到你的剑法才知道，再说第一斧那么慢，你们能躲开的。”
“前辈，既然九媚娘让我们回来找你，已经算是服软认输了，但是好歹她在妖魔界还算有点地位，不好亲自登门道歉，你就不要再与她为难了。”承峰大致了解聂媚娘的想法，就替人把话说了。
“唉，当日脱阵之耻也算完了，听说她好些个狐子狐孙死在了突厥和洛阳，也算欠她一个人情了。在这个荒山野岭待一百多年，你不闷啊，想走吧，又怕丢脸，所以进退两难，这些年就是要找一个传话的人啊。”
“搞不懂你们，两位跺一跺脚就能震动九州的尊主在这怄气，要找我们当传话人。”楚映容不禁叹气。
“你不懂，无论神魔妖兽还是人间的王族，这样骑虎难下的冲突太多了，好吧，小兄弟，看你资质不俗，出家人讲究个缘分，我承认一开始是我骗你，我老熊一辈子没骗过人，为了补偿你，我传给你巨杵之力。”
“你也是出家人？”承锋觉得很奇怪，他对仙魔两界的详细典故知道的并不多。
“是啊！那是很多年前了。”力兽王的记忆回到了从前，“我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爹妈，一个修道士也就是我师父在荒山野岭修炼，收了我做徒弟，要是没有他，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熊是无法在外面存活的，另外熊族是很难修炼得道的，是那位修道士帮我度过生死之关，再后来我师父死了之后，蜀山四分五裂，机缘巧合之下我我加入了魔族，所以我才有今天的。说来你可能不信，那个修道士就是你们蜀山的开山祖师爷，所以我这辈子没伤害过一个蜀山弟子。我之所以身为魔尊而找九媚娘麻烦，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有无数的狐子狐孙，而我一个也没有，我就是不服。哈哈，大老粗一个，不说了……”
力兽王帮助承锋恢复了力量，单掌传送意念，传给了承锋巨杵之力。巨杵之力是仅有魔族力兽王才会的绝技，意在不使出法天象地之身却能使出法天象地之力。
“这巨杵之力是师父当年传给我的，我至今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你既是蜀山的弟子又是蜀山的弃徒，传给你再合适不过了。有缘再会了，因为你我才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我还是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哪天再见到，你可以找我要回来。”
“希望承锋有生之年尽量不会麻烦到尊主。”承锋拱手。“论蜀山的辈分，尊主可是比我大了整整六十二辈。”
“哈哈，一切都说不准的哦。”力兽王摆摆熊掌，提着巨斧，大跨步而去，每走一步，大地为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