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剑
十个月后是蜀山入门弟子七年考验之刻，今年的考验因为魔界大门即将打开而有些不同寻常，魔族即将大量涌入人间，蜀山首当其冲，将面临巨大伤亡，因为此次承字辈弟子众多，而且，众师兄弟此次比武依然是以武排辈，排辈即决定排名，不仅为自己，也是为自己的师父争面子，在比剑中将积累与魔族对战的实际经验，关系到生死存亡，大家也就格外放在心上。
蜀山的考验以剑法为主，御剑、控剑、悟剑为辅，玄宗第一大派不比江湖上一般的剑法门派，新一代承字辈蜀山弟子在试剑场就位，主持的是蜀山的代理掌门世煊。
试剑场上，世煊只是出席了比剑大会的开幕，所有的布局和考核都是由轩字辈的长老完成。
承字辈中的弟子充满了渴望，蜀山七年的练剑生涯使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成为当代剑客的可能，他们一旦下山就是名动一方的少侠，可是蜀山严令无掌门许可，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所学剑术也只能在蜀山施展，如锦衣夜行，但是出色的弟子可以跟随一些长老外出执行蜀山掌门交代的任务，因此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比剑其实也是一种出山实力的象征。
三通鼓后，轩厄下令，“比武开始！”
试剑场上两边站满身着灰衣的承字辈弟子，首先上场的是承字辈的承霖和承岚，两人剑法精湛，做到点到为止，七个回合后，胜负已判。
“嗯，你们的剑法进步都很快。”负责考核的轩楼说道，随后宣布了成绩。
“蜀山的剑法名不虚传啊。”观礼的人叹道。
第二场，承康对承言。两人都是名门之后，带艺加入蜀山，谁也不肯谦让，一时间玄光溢出，缤纷万千，只是承康稍占上风。
“嗯，承康的剑法不错，还是你教的好啊。”几名老者窃窃私语。
“哪里哪里，承言的剑法也不错啊。”
有穷南焰虽然自小在蜀山长大，却没有师父教导，所以剑法修为比别人差很多，没有人会认为他可以排上位置。
“有穷南焰对承誉！”轩厄宣布道。
“请师兄多多承让。”有穷南焰摆手，举手投足显得高手风范，可是承誉却哼了一声，“看剑！”瞬息间，剑递将过来，有穷南焰用剑格挡，只是一招，有穷南焰整个人带剑被震出，承誉却再度逼将过来，几次三番，有穷南焰被逼到死角，有穷南焰无法招架，数次被人用剑抵住喉咙。
“哈哈，师弟，就你这样的剑法也出来献丑？”承誉笑道。
“你！”有穷南焰不擅剑法，内力也不如别人，因为他没有师父，只能看着师兄们练剑跟着练，内功心法经常不得要领，虽然承锋经常和他切磋，自己也勤加练习，但是剑法跟众位师兄们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南焰师弟，不要理他，这混小子满嘴狗牙。”承锋虽然是对着有穷南焰说，但是实则是在警告承誉。承锋的剑法在入门时早为师兄弟们所知，这六年多来所学也是在承字辈弟子中排前，承誉知道占不到便宜，愤愤退下。
“可是，师兄，我的剑法真的那么差吗！为什么在蜀山没人教我剑法。”有穷南焰委屈的抬头问道。
“师弟，不要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记住，我们的剑法不是让别人来认可的，而是用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承峰耐心劝导。
“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有吗？”有穷南焰一脸疑问，他自小在蜀山，对师叔祖们的话言听计从，没有什么烦心事，也从未要想过要下山。
“嗯，比如尊严。”这是承锋想了半天的词想到的。
“尊严？”有穷南焰从未想过这些，“好像我没有啊，还有什么需要保护的啊？”
承锋简直无话可讲了，又不能讲自己的过去，“这么说吧，假如有人要伤害师兄我，你怎么办？”
“我跟他拼了。”有穷南焰想都没想，他自小在蜀山长大，自从承锋入门之后，两人一直在一起练剑和采草药，和承锋情同手足。
“这不就对了啊，你维护的是我不被打败的尊严，其实你的悟性很高，只是未能领悟剑术诀窍，你的那些对手们的剑法我看了很多场，今晚我们去偏峰练剑，我教你破解他们的剑法，我相信你能赢，让那些师兄弟们闭嘴！”承峰对场上的剑招已经了然于胸，决定教给师弟破敌的招数。
“师兄，我记住了，明天我不会再输了。”有穷南焰充满了信心，他从来都是那么相信师兄。
“对了，为什么我们都有道号，那个有穷南焰却没有承字辈的道号呢，哪来的野孩子啊？”承誉刚刚受了承锋的气，愤愤不平地突然对着其他伙伴问道。
“小声点，据说他是掌门嫡传弟子从海外带回来的，当初为了他，掌门跟几位长老翻脸差点远走蜀山，要是这么算论辈分，那个有穷南焰可是高了你四个辈份的。”虚空掌门平时难得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已如同天神。
“天哪，真的这么传奇啊？”
“是的，你也知道，蜀山派中代代相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掌门是虚字辈，代理掌门却是世字辈呢，中间缺了一个傲字辈，当年虽说惠字辈收徒少，可是傲字辈当年收徒可不少啊，蜀山一百年前的弟子都到哪去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傲字辈也是还有活着的，好像是叫傲澜吧，目前在海外神州的虚外仙境琴剑山河中。”
“对对对，傲澜是跟山下的那个落梅庵的老尼姑是一代人。”
“嘘，老尼姑！你这话被傲梅神尼听到了，就等着闭关一年吧，两年也说不定，没人能保得了你，连虚空掌门都怕她，闭关倒是没什么，只怕你错过三百年一遇的魔门大开的那一刻，你就后悔终生吧。”
“别说了，代理掌门严令所有弟子不得谈论魔池的事情，违者逐出蜀山，你还想不想修道成仙啊。”
“哦，就我们几个，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逐出蜀山？你别忘了，在我们修行没有大成之前，我们是要终生老死在蜀山的，像师叔祖那样顿悟生死关活到一百开外的又有几个，修道的最好的结果是修仙，好像从没听说过蜀山有哪个长老升仙的啊。不过我再透露个消息，是我从我爷爷那听来的，一百六十年前，一个大魔头来到蜀山，一场混战，蜀山弟子死伤数百，差点亡派，可怕吧？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说话的是承沐，他在入蜀山前也是名门之后。
虽然是个传说，但是虚空掌门那一代人如今已是两百高龄，他们应该是经历过的，一阵恐惧涌上众人心头，一个魔尊过来就几乎造成蜀山亡派，此次魔门大开，要是魔尊们一起出来又会如何呢？“真的假的？”众人七嘴八舌。
但是承沐知道的太少，众人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渐渐散去。
夜幕来临，承锋却无法入睡，这个典故他是知道得更清楚一些的。三百年前，蜀山弟子崇华因为不堪师兄弟的欺凌，因此在魔门大开之刻过三关，加入魔族，成为魔尊的弟子，获得永生不死之身，经过一百多年的烈狱修炼，成为八部魔尊之一。后来带领魔族杀上蜀山，孤身进入真武殿，杀得蜀山几乎亡派。再后来蜀山的海外力量回到蜀山，冲破外围防线，即便如此，崇华依然能够活着下山，成为八部魔尊之首，统领魔界重地界山黑水的八万魔众，这是何等荣耀。自己虽生在名门望族，可是地位却比不得别人，只有获得无穷的力量，我才能够让那些曾经小看我的人得到惩罚，而这也是承锋抛弃父母来到蜀山的直接原因，他并不在乎入魔是对是错。
第二天，比武依旧，承锋仗着一夜未眠故意隐匿剑法，因为他知道，此次比剑在师兄弟们看来是论资排辈，在各长老的心头却是看谁更能成为魔族的候选人，隐匿自己的剑法自然也是十分的不易，各大师叔祖眼光是何等的锐利，自己必须装作全力出战，不至于排位过于倒数。
“承锋，今天怎么用剑如此吃力。”说话的是承锋的太师祖惠岘，如果不出意外，等代理掌门世煊成为掌门后，惠岘就是下一任代理掌门，惠岘对承峰一直很看好，历来蜀山派内虽然也讲究辈分，但是能成就大事者还是看重弟子的资质，毕竟能过凡人生死关的才能成为蜀山的真正力量所在。
“回禀太师祖，昨天南焰师弟输的不服，拉着我跟我练剑，所以一夜没睡。”承锋实话实说，在太师祖那里任何假话都是绝对禁止的。
“嗯，承锋，可是你也不能不顾及今天的比试啊，本来你有望成为承字辈的首席弟子，将来……”惠岘多余的话没有多讲。
“弟子自然没有轻视今天的比武，可是昨天他们欺负有穷师弟，我看不惯，所以，请太师祖明鉴。”承锋恭敬俯身。
“嗯，善念至上，顾忌兄弟的情谊，是成为大师兄的必备条件，何况你的剑法在众人之上，将来勤加练习必将参透生死之关的。”惠岘此话意在将承峰关照在自己门下。“另外，别老称呼南焰为师弟，叫名字就行。这样更亲切。”
“谢谢太师祖夸奖。”承锋知道有穷南焰算是惠岘的师叔辈，也就不说破有穷南焰的身份。
看着承锋远去，“师兄，你看这次比武有何出采之处啊？”说话的是惠岘的师弟惠蒙，留在山上的惠字辈弟子顿悟生死之关的只有三人，已过百岁之龄十余年。
“嗯，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承字辈的弟子剑法较三十多年前明字辈的弟子是差了些。”惠岘也是心直口快。
“没办法，如今承字辈最长的弟子也就二十二三岁，蜀山收弟子最高十六岁，他们成魔的可能很小，主要还是明字辈的，他们中不乏高手啊！”
“你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了，魔池爆发只是魔界和仙门一种力量均衡的爆发点，只要魔族不大举进攻蜀山，以我们的力量继续活下来不成问题，但是如果魔族大举通过此次出来，必然有大量死伤，我们不得不壮大自己的队伍，这也是为什么明字辈和承字辈收这么多弟子的原因，以他们目前的道行，可能活下来的不到一半。”惠岘作为惠字辈掌门继承人深刻理解这一点。
“那他们知道吗？”。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修道之人不经历生死，就不能有精进，这对于他们来说，既是劫难也是机遇。掌门那一辈不就是面对了崇华才有四个人突破生死、炼神还虚么。”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收徒要的是资质，早先我们的傲澜师尊三十多岁就炼神还虚了。要不是当时的掌门惜才，才不会破例收傲梅师尊留她在山下了。”惠蒙感慨道。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傲字辈真的是人如字辈，傲气都太重，别提这事了，免得让掌门他们几位听到不开心。”
比武到了第六天，有穷南焰对战承业，相较第一天，情形已经大不同。
有穷南焰见招拆招，摆手之间，剑法如大江涛浪，颇有高手风范，六天的时间，有穷南焰的进步迅速到让人吃惊，原来是惠岘不愿意承锋花更多的时间教师弟，偷偷指导了有穷南焰，而有穷南焰天赋过人，一点即通。
轩难抚须道：“嗯，这小子的剑势惊人，可惜还是缺少根基啊，不过还行，到底是天赋好啊，若是有名师教导只怕造诣更上一层楼啊。也不知道代理掌门怎么想的，既让他参加承字辈弟子比剑，又不授剑法。”
“小声一点，被师叔祖们知道不好。算起来这小子是我们太师父那一辈呢！”轩至说道。
“也没啥，要不是当年掌门那一辈的偏执，蜀山上就不会缺了傲字辈。”轩难一脸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
一个多月的比剑，要说进步最大的自然是有穷南焰了，白天比剑，晚上练剑，精力旺盛，虽然败的不少，但是剑法也愈加精粹。
终于，比剑结束，轩难进行排名宣读，此次比剑剑法排名：承泽、承康、承锋、承……、承……，一直读到两百多位依然没有有穷南焰，直到最后，还是没有有穷南焰的名字。
有穷南焰震惊了，好歹自己也胜了十几场啊，应该也能排在一百位以内的。没等代理掌门发言，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试剑场。
“有穷南焰！轩难师叔祖找你，让你去茗重殿。”说话的是承度，蜀山向来没有师叔祖辈单独找弟子的习惯。因此承度看有穷南焰的眼光有些奇怪。
“师叔祖，你找我？”有穷南焰匆忙赶到茗重殿。
“南焰，你自小没下过蜀山，想不想出去走走啊。”说话的是轩难，说话却是难得的和气。毕竟南焰算起来是轩字辈长老的师叔祖。
“不想。”有穷南焰心直口快，回答很快。
“为什么？听说年轻的承字辈都很向往蜀山外面的世界。”轩难感到很好奇。
“向往是向往，但是师叔祖们也说外面妖魔横行，蜀山才是人间净土啊。”
“南焰，实话跟你说了吧，一个月后魔族大门大开，蜀山将面临浩劫，你算不得蜀山入道弟子，你还是下山逃生去吧。”轩难直言道。
“师叔祖，为什么？有师叔祖在我不怕，南焰做错了什么了吗？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剑法不如别人？我好歹还不是最差的一个啊。”
“不是这个原因，唉，你跟其他弟子不一样。”轩难也不好直接说原因，也没法以自己的身份赶走他。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不是同意我跟众位师兄弟比剑了吗，为什么，只要我一个人离开蜀山啊。我哪也不去。除非代理掌门亲自逐我下山。”有穷南焰负气而走。
“算了，他道行不高，将来魔族的魔幻对他不一定起作用，既然他要留在蜀山，就留着吧，毕竟此次天下各大玄宗将云集蜀山，我们此时赶弟子下山，是要引起流言蜚语的。”世煊看着有穷南焰远去从殿旁出来对轩难说道。
“可是！他是傲炎太师祖用生命换来的。”轩难平时很是关心有穷南焰。
“傲炎师祖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甚至比起掌门师叔祖们也是不遑多让，他用生命带回来的唯一的弟子不会轻易的那么死去的，要是真的死在蜀山，也是命该如此。到时蜀山上千的弟子不知道要死多少，听天由命吧。”世煊叹气。
“是啊，如今招了六百多明字辈和承字辈弟子，就是为了与魔族一战，实在是有违道者仁心啊。”轩难感慨道。
“没有办法，当年崇华君临蜀山，本派几乎亡派，以前蜀山招弟子少则三十多则一百，因为那一战，光、崇、度、玄、清、虚六辈弟子死伤过百，蜀山弟子所剩无几，此次魔界大开魔门，蜀山首当其冲，不得已而为之啊。”世煊也是悲天悯人之人。
“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够改变的，蜀山已经传至六十三代弟子，这几百年来，虚字辈的成就已经是很大的了。”轩难是虽然是轩字辈的佼佼者，还没突破生死之关，但是悟性很高。
“嗯，光字辈的只有光华圣君一人离开蜀山得道成仙，崇字辈只有更名的崇华位列魔尊，度、玄、清三辈大部分死于崇华攻入蜀山大战，剩下的也死于天劫，虚字辈的掌门师叔祖却有四人能够炼神化道多年，主持了自当年蜀山大战凋零后至今，但是傲字辈的却炼神化道更早，傲澜先师更是自创虚外仙境，恐怕成就已然在虚空掌门之上了，后面世、惠两辈虽然收徒少，但是也算不乏精英。”世煊回顾蜀山以往，无尽感慨。
“对了，听说山下已经数大门派到了。”轩难转移话题，轩难和轩翼都是惠岘的弟子，而承锋的师父明越正是轩翼的弟子。
“是的，一些门派要提前勘察地形，确定下阵法位置，以保证万无一失。具体大致各大门派排兵布阵的事情虚戈师叔祖已经准备好了，虚空掌门多年不问俗务，各大玄宗同辈的早已不在，还是你和轩至陪我一同前去拜会各大门派的掌门，不能失了我们蜀山的礼数。”
“好！”
日子过的飞快，三日之后的子时，就是魔门大开之刻，天下各大玄宗早已云集蜀山，每三百年魔门大开乃是玄门第一大事，很多玄家流派也是不请自到，他们主要是为了防止群魔涌入人间，为了避嫌，根据历代沿革，他们只是在山下驻脚，这样也让魔族对各派弟子的诱惑降到最低，即便是有弟子想闯入蜀山，内围的各派阵法可是格杀勿论，因此历代以来成魔的是蜀山弟子也就不难解释了。
三天的时间里，蜀山山脚下人声鼎沸，各大门派互相串门交流玄法好不热闹。三天后，夕阳西下，入夜之后，三百年一遇的危机终于到来。
蜀山之北，地下的震动一次比一次强烈，大家心知肚明，那是魔池的力量继续到了鼎盛要喷发的时候，这里没有人见过三百年前的壮景，各大流派的书籍却记录分明。很多人虽然心怀敬畏，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掩饰，毕竟三百年一遇，虽有死亡的危险也算不得什么。
天地玄黄，龙战荒野，各大玄门大派在山下集成了数道防御力量，山石草木都被利用起来，玄天宗的天玄地动阵，太清宗的太清一气阵，五行派的落地五行阵，万流宗的万剑归宗，东来门的水之幕墙。数不尽的阵势，蜀山已成铁桶。如果是一个刚入玄宗不久的修行之人，他又能感应到数里之外的阵法，那么他一定会为之震惊并感慨欣喜眩晕，因为穷极他一生也看不到这么多奇门大阵，这也是各大门派展示自己本门力量为数不多的机会和场所之一。的确，魔族与人族的万年大战由来已久，魔族虽然数量上不占优势，却也未曾败得一塌糊涂，反倒是人族，数次得各界相助，方化险为夷，此次若是能阻止魔族进入神州，各派在此战的功劳免不了流传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
山崩地裂，巨石托起，巨石摩擦的声音遍布方圆数十里之地，每个人都固守自己的方位，天空无数道魔雷劈下，闪电四起，照亮夜空。每个人心中都在试问，谁会入魔获得不死之身并且成为下一任魔尊？
魔音溅起，六感受损，数名靠剑魔峰最近的承字辈蜀山弟子忍不住诱惑向魔池涌去，天地玄光剑阵启动，数十道光剑穿身而过，几名蜀山弟子当场被射杀。“哼，擅自靠近剑魔峰者杀无赦。”用内力发出的声音是傲梅发出的，掌门不禁感慨，傲梅太心急了，魔门尚未打开，他们也不可能是魔族的候选人，此次大动真力远程杀死弟子，虽说能震慑部分弟子，但是之后呢！而且战斗才刚刚开始完全可以拉他们回来，直接痛下杀手只会让年轻的蜀山弟子心寒。承锋看在眼中，不仅对傲梅的不满多了十分。
进入后半夜，寒气入体，零星的魔影进入蜀山，但是无一例外被蜀山弟子击杀，连山下都到不了，当然这也是无数蜀山弟子第一次见到魔族的子弟是什么样子。
魔影之后是魔族的有形弟子，山上一阵大乱，虚空掌门建起了光影气波墙，虚卫和闭关出来的虚胜、虚戈三人筑起了三位一体的天地玄光归元阵，玄光大阵分三七二十一道光柱从蜀山的缥缈峰直透夜空，二十一道光柱位置互相转移，山下的各门各派看了不禁一阵感概，不愧是天下第一玄宗大派的赞叹之声不绝，然后有修为的玄宗高手却忍不住摇头，此时魔族的力量积攒到了巅峰，以人间玄宗的力量和魔族的力量相抗，无疑是萤火与日月争辉，还不如用实际些的攻击法术击杀那些逃逸的魔族子弟。
即便蜀山众弟子被师叔祖的阵势所鼓舞，却依然被魔族攻的应接不暇，而代理掌门世煊五人和惠字辈三人更是狼狈，明字辈的和承字辈的哪看过这种阵势，有些胆小的更是往山下其他各派的阵后跑去，引得一些玄宗大派不断皱眉。
天地动摇，出来的魔族人马也是越来越强大，外围的各大阵法，也是应接不暇，第一层防线很快被冲的七零八落，第二重防线也是狼狈支撑。
流星溢出，漫天飞火，如同天劫末日，一些飞禽类魔族的依附在火流石上似乎想冲出蜀山的重重包围。但是，外围的玄宗力量太过强大，数千魔族逃出去的不过寥寥百十个，即便是逃出去的魔力也是大为受损，免不了被神州各地的玄宗力量追杀。
子夜时分，蜀山众长老已经十分疲惫，阵势一阵一阵变弱，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控制那些闯入魔池的人了，众蜀山弟子也被告知封闭六感，虽然他们有被魔族杀死的可能，但是总比入魔后和同门手足相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