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山脚下的夜里
夜很快来临了,篝火没有规律的跳动着,像个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女人,远处传来了狼的长吼,众人吃完饭早早的钻进了帐篷,这时撒大有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孙小圣打来的,撒大有往火里丢了几块木头,靠着火他滑开了手机。
撒大有说,喂,小圣,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孙小圣说,工程顺利,有白小姐给咱罩着,没事儿,哎,你现在在哪里?
撒大有说,天山。
孙小圣说,大哥,我昨做了一个梦。
撒大有说,什么梦?
孙小圣说,是关于你的。
撒大有说,我?
孙小圣说,大哥,本就无梦通前生的我突然梦到你,而我所梦的就是天山。
撒大有说,什么,天山,你快说说。
燕尾化工厂施工宿舍之中,自从撒大有走了之后,孙小圣独守单间,今天他很明显他喝了酒,卷着舌头轻轻说了起来。
孙小圣说,大哥,自从遇上你,我的心似乎被一根绳子牵住了,前天晚上我竟然睡梦中全是你的影子,但具体做了什么,我却理不出头绪,昨天开厂安全生产会议还出了洋相,到了晚上,我就做下了这个梦。
大哥,当我在昆仑山西宛王陵之中终结了我的生命之后,却并未飞向冥界。
撒大有说,飞到了哪里?
孙小圣说,那时,我突然看到一道彩虹指向了北方,有人说,那是通往天界的路,仙气十足的天界突然让我感到好奇,大哥,天界我想走一遭,这时,我发现这道彩虹竟然是单一的红色,伴着流动的云彩,我突然闻到了血的味道,腥腥的味道让我觉得兴奋,借着一阵风,我飞了上去,一直朝着北方走去。
不一会儿,脚下的彩虹突然不见了,而我竟然落在了一道山梁之上,这时,娶亲的队伍迎面走了过来,我好奇的起头凑了过去,大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轿中的新娘子竟然是你。
撒大有说,我?怎么会是我。
孙小圣说,我看你墨描眉点红唇,大红夹袄穿在身,两眼无神却像丢了魂,特别是你那脸蛋子,额头上一个制钱大的黑点,腮帮子上各一个,嘴巴子底下又有一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打扮,我大声的喊,而你却根本就不理我。
撒大有说,怎么会这样呢?
孙小圣说,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因为我根本就凑不到近前,这一群娶亲队伍仿佛是妖。
撒大有说,妖?天山真的有妖吗,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红山毛?
孙小圣说,队伍走着走着,在一块光秃秃的巨石前停了下来,聚在一起抽起了烟,聊起了天。
撒大有说,他们聊什么?
孙小圣说,领头的说,他妈的,舅姥爷的口味变了,竟然喜欢上了这等货色,偌大的天山竟然给这厮画了脸。
另一个说,就是这货重的很,这真是人抬鬼一根毛,鬼抬人压断桥啊。
又一个说,哎,咱可不是鬼,即使是鬼也是无拘束的鬼,有舅姥爷,天山,他妈的整个西域都是咱的。
撒大有说,后来呢?
孙小圣说,后来,他们抬着你继续走,走到一座山峰,冲着一面白色的玉壁走了过去,倾刻间没入壁中不见了,我正纳闷之时,竟然也走了进去,当我定神一看,哎呀,妈呀,我竟然站在一处破旧的街上,灰色的牌坊上竟然写着“野狗村”。
撒大有说,野狗村?小圣你又回到了冥界。
孙小圣说,可是你却不知被抬到了哪里。
撒大有说,哦,小圣,我手机快没电了,后来呢?
孙小圣说,后来天就亮了。
撒大有说,小圣兄弟,明天到凉州一趟,等我从山上下来,再细细听你说。
撒大有把电话挂了,慢慢站了起来,此时他忽然觉得天冷极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随及又往火堆里丢了几块木头,抬头望天空,一轮弯月已悄悄的爬上了山头。
撒大有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他想借着这轮弯月修真,那前生莜哥的一点皮毛让撒大有增了几十年的道行,现在他真的再寻个神庙佛堂捋顺一下他那零碎的梦。
撒大有想着,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河边,借着月光他突然发现,在那河道之中一白一黑两个人影悄悄的顺着河走着,他们似乎就是在山上下来,他们的步伐走的很有带奏,好像去办某个事情,此时撒大有有一种跟上去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他迈出了一步,忽感脚下软乎乎的,暖乎乎的。
撒大有意识到他踩住了一个人,看也没看,他急忙把脚移了开来,低头一看,他真的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棉衣外套的女人。
撒大有急忙说,对不起。可是话已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荒郊野外的,她应该不是人,而是一个能幻化人形的妖,只是一念之间,撒大有面前的女人竟然变成了一只狐。
撒大有一惊后退一步仔细看了说,既然放了,为什么还要跟着呢?
狐狸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起身消失在了河道之中,这时,撒大有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布条,急忙捡了起来,借着月光,撒大有发现布条上面竟然有血,撒大有把布条拿到火堆旁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上面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时,帐篷里的人齐齐的出来了,一个个向撒大有凑了过来,好像商量好的。
野驴子说,大有,在看什么?
撒大有说,我捡到一张布条,这上面好像有字。
野驴子接过来一看,摇了摇头又把布条递给了侍鬼,侍鬼又传给了无智,最后又回到了撒大有的手里。
撒大有说,看出什么了吗?
野驴子说,这是妖文,是妖族特有的文字。
侍鬼说,不错,传说女娲娘娘不但创造了人,而且还创造了妖,通天教主与师哥分道扬镳后,妖便投在了他的门下,学习通天符咒,所以在那时妖族便出现了妖文,以我看来,这字画好似一道平安吉祥符。
无智说,什么平安吉祥符,就冲这一滩血,好似大漠的花的月月裆布。
清风说,也许是吧,不过这也许又与咱们无关。
明月说,我们的事是养足精神,明日登山。
野驴子站了起来说,我先睡了。
撒大有说,我先收着,咱不懂,北都不一定没人懂,睡了,至于打更的活,我后半夜,怎么样,后半夜最冷。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说什么,任撒大有钻进了帐篷。
可是等撒大有深夜从帐篷里走来之后,外面竟然没有值夜打更的,气的又折回了帐篷,此时他才发现,帐篷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撒大有的汗顿时冒了出来,跑到清风的帐篷里,同样也是空无一人。
撒大有发疯似的跑到河道上瞭望,也是空无一人,这时,远处竟然传来鸡叫的声音,天慢慢的亮了,垂头丧气的撒大有一腚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