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6撒大有说
天亮了,撒大有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一只脚正蹬在他的嘴上,此时他突然冷静了起来,伸手把这只没有自己手伸开长的脚,轻轻托到了一边,悄悄的站了起来。只见白素素用被子蒙着头,闪着半个身子落在床下,此时她还没有醒,似乎是刚刚睡下一般,呼吸是那么的匀。
撒大有望着她,却不舍的叫醒,伸手把她垂在地下的两条腿轻轻托到了床上,又拉正了她身上的被子,继而拉开门走了。
撒大有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此时他的心陷入了一片迷茫,孙小圣的前生与自己的前世出奇的相遇,昨夜的梦境却怎么与这个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白素素没有半点关系,她是自己何时造下的孽呢?而自己的梦境前生又向谁说呢?
燕尾山道观被晨光下的一层白雾笼罩着,几声晨钟惊飞起山林里的飞鸟,刚刚打开的山门迎来了道里的第一个香客,神色忧郁的撒大有。
西偏殿老道姑拿着抚尘一甩笑呵呵的唱到,晨风起,水起波,倦鸟要归林,枯叶要归根,红尘浪子红尘累,老眼昏花,看不到来的是谁?
撒大有急忙施礼说,仙姑是我。
道姑说,道恩泽天下,都是平等人,施主,要求何事?
撒大有说,我为前生烦恼,为今世困扰。
道姑一招手说,小伙子,近前硊拜。
撒大有一听爬了过去,跪在道姑面前仰起了头。
老道姑揉了揉眼睛说,哎呀,施主你害了实病了,不过这病我却看不了,可这实病是神病所引,而这神病又是人所为,施主,道只通神,可不敢通人啊。
撒大有说,仙姑这神病是?
撒大有急忙递上了一张小红牛。
老道姑说,无量天尊,道祖不爱财,只做香资,施主,一切恩怨皆有缘,我只能告诉你,你中了情丝绕,施主,恕老道法力不到,一切的一切都去向道祖说吧。
撒大有见她拿了钱把眼一闭不说话了,气的他眼瞪着她,嘴一张一合的骂了一句,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谁知,老道姑却幽幽的说,亵渎道人,道祖会不高兴的。
撒大有吓的伸了一下舌头,规规矩矩的硊在了神像前,磕了几个头,燃上香烛,小声的说开了。怕人听见似的,嘴里嗯哼的像个蚊子,说着说着他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道祖,我叫撒大有,今年二十有二啦,自从在你这里求了一个太极玉坠,我时常在梦里畅游,当孙小圣讲下我前生方大友驴市买驴,到骑驴赶考,最后落荒而逃后,在我梦境里竟然出奇的没有出现,我记得我上回被黄儿送到了西天,开始了我晨钟暮鼓的生活,可是这一回,当我哭罢白老爷子后,迷迷糊糊进入了这段梦境,就连啥时候白素素那只连洗都没洗的脚按在我脸上都知不道。
道祖,那时的我由一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个落魄书生,那时的我身无分文,就别说孙小圣那头驴啦。望着寂静的官道,我手足无措,道祖,这是那里?
此时的我突然想起山东中都城的父母,围着我乱转的清香和清荷,还有桌子上那永远也吃不完的甜糕,不过,我知道这都是虚的,我突然考虑起了我怎样才能活下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辆马车,我高兴极了,伸着手就迎了上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戏班子,我说我干活不累,班主摇头说不要,我说我不要工钱只求三顿,班主又摇头,我说我还能编词写曲哩,这时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女孩儿的头说,要了。
此时的我高兴极了,为讨好那姑娘信口说到,
昨日云烟,春华虚度,痴心向谁,直落的两鬓无花却上白发。
今日偶遇,凌凡仙姑,我心所向,愿赢得那洞房摘花富我年华。
一曲《相思闹》张口一出,顿时我又后悔了,我堂堂一读书人,怎么会言词这般轻浮,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却迎来了班主的一声叫好,你小子,有学文,往后你就是二班主,这写词谱曲就你了。
听了这话我感动极了,我问班主贵姓,班主说姓安,我说咱这去那里,班主说回家,我说家在那里,他说在雁门关外,我说咱这通个啥戏,他说胡舞狼吼,我说我会唱摸黑调,他说摸黑调太小气,我说狼吼是个啥,他说狼吼粗犷野性火辣直白,我说你给我打个样,他说你听着。
金线线那个红线线,一个针眼两个穿,缝个袄袄搭上肩。
我说我会了,接着学着他唱到,
金艳艳那个红艳艳,两人小伙站两边,唱唱那个情歌看上俺。
班主说,就是这个调,加上安红妮的胡舞,小子不挣钱才怪呢。
我知道安红妮是他女儿,我过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叫安红山,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梦中的我突然发现我的前生方大友正生在繁华的大唐。
道祖,此时我突然意识到栢青青为什么离我而去,因为那时的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安红妮,爱她媚眼轻瞟,爱她兰花轻舞,爱她曼妙蛮腰,更爱她清香不及的丰乳肥臀,安红妮,你个草原上的没毛小母牛,为什么你让我来的这么直接,瞬间般的对视,你让我给你写了啦,贵妃飞燕犹不及,草原红妮赛贵妃的绝妙佳句,在这个等级深严皇家说了算的封建社会里,什么犯字啊,安红妮,为了你我方大友誓死不悔。
安红妮,谢谢伴我走过那段不平凡的余生,是你带给了我清香般的温暖,可是你的哥哥却把我推向不忠的深渊。
在这个家,我知道这个胖的赛骡子的安红山说了算,虽说咱年长他几天,可这山哥咱叫的可甜了,不怕别的就是怕这小子在我俩婚事上使绊子,可我对他的百般的舔巴却换来了他的打骂,此时我突然知道了我在他眼里是一无是处的,那我的可用之处又在那里呢?作为一个男人那骨子里的不平时有时无的从我心里冒了出来。
道主,请宽恕我前世的罪恶,记得最坏的一次是,蹄下碎卵,为这事我的前生也不止一次的忏悔,可事终究是做下了,不过那只是无意,当咱吹着口哨憋着劲迎风尿三丈的时候,那匹咱一手喂大的儿马蛋子一个扬蹄为山哥的自身的人类发展画上了一个圆圆的句号,这个见了牲口都起性的塞外壮汉变成了一个扔进胭脂堆里都不带反应软蛋蔫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