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女人的笑
撒大有说,什么孽物?
老和尚说,如此说来,施主定是我佛门中人。
撒大有说,佛在我心中,那冥冥梦中的梦幻道元,让我走上了修真。
老和尚的脸笑突然变了,诵了一声佛号,阿弥托佛,施主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撒大有说,成佛之路有千种,为什么只局限于出家呢?
老和尚一愣,眼往窗户上看了看,说,就像外面的无智,祸乱红尘,苍天能饶恕,佛主也不会饶恕。
撒大有说,哈哈哈,你修了这么多年,岂有不懂天龙经的道理?
老和尚说,你在亵渎佛主吗?
撒大有说,我是在瞧不起你。
老和尚说,娃娃,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撒大有说,天山血珠可曾吃过?
老和尚听了一愣,随及大笑起来说,无知小儿,这是一味雌药。
撒大有说,何以见得?
老和尚说,血珠也叫雪莲果,是天山血莲百年之后所开花结的果,所以它也叫百年血珠,红红的如雪地上滴的血一般,它本身就属阴。
撒大有说,这样说来,想必这血珠珍贵极了。
老和尚说,当然,千里天山无定处,踏破铁鞋不见珠,少见的很啊。
撒大有说,那为什么还有人去寻找呢?
老和尚说,有个游方道士灵风道长圆寂在了我的寺中,听他生前说,天山雪莲首先生长在雪线以上,而开花结果的则生在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壁之上,血珠不大能调阴阳,是妇科中不可多得的良药。
据他讲,有一回他在秦岭深处的一户农家借宿,适逢女主人难产,紧急关头他奉上了百年血珠,只需一点点放在水中,便可见一道血线在水中慢慢游动,这叫血游丝,给产妇灌下,算是救了母子一命。
撒大有说,这么神奇,道士死后,这血珠给其陪葬了不成?
老和尚说,非也,这等良药应造福天下百姓才是,凡有求药者,我都会通过我佛之手赐于众人,送子观音面前的香灰被散了出去,而那里面就掺入了血珠粉。
撒大有说,大师,我就是来求血珠的,大师不妨借我佛之手赐于信徒吧。
老和尚说,没了。
撒大有说,怎么会呢?
老和尚说,现在是太平盛世,许多僧人都还了俗,凭着双手过起了有钱人的生活,只落得我与无智,可无智又是一个登徒浪子,把那仅有的一点血珠给偷了去,送给大漠的花里的小柔姑娘,只是简单的一个经冷的毛病,……
撒大有说,是不是全造进去了?
老和尚说,非也,小小一花花少女,拿着血珠至宝招摇过市,岂不惹人眼红,最后让城隍庙中的看庙老头给偷了去。
撒大有一惊,说,看庙老头,怎么会是他。
老和尚说,你一定会认为他年老体弱,没有实力,连我也会这样认为,可是他后面有一个道门高手,而这个高手又修了巫术,自命送子清风。
撒大有一惊,啊!
老和尚说,而送子清风却又与妖有连,不过那点血珠并没有落入送子清风的手中,而是让看庙老头喂给了庙中一具死了三年的尸体,据说这具尸体正是老头女儿。
撒大有说,这是为什么?
老和尚说,起死回生。
这时,外面传来了女人放荡的笑声,笑声似乎还包含无尽的恐惧。
老和尚诵了一声佛号说,罪过,罪过,愿我佛保佑。
撒大有说,有恶不除妄为人,见死不救何修佛。
老和尚说,一切皆有因果,施主,一些事上强求不得。
撒大有说,奉给佛主的供养,你不配吃。
老和尚说,你想让我送了老命吗?
撒大有说,大师惜命,我也不强求。
撒大有说着站起向门外走去。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撒大有贴着殿廊檐,悄悄的向西侧殿走去,似乎在朝门房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院子里静极了,远处传来了打夜食的汉子吼叫声,伴着寒风,时远时近的响着,这时,门房里的灯突然灭了,一声男人的咆哮声,紧接着则是女人痛苦的喊叫。
突然,一个老头的声音说到,捆上放血,捆上放血。
撒大有大惊,急忙顺着墙根向大门口遛去,黑暗之中,他忽然发觉碰到一物,软软的好像是一个人,撒大有定了一下神,却看见一双脚,是一双女人的脚,红色高跟短靴,很自然的垂着,泛着淡淡肉色的紧身打底裤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裙子。
撒大有的头突然嗡的一下,意识到他撞到了一个女人,撒大有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可是他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上身,只是一根绳吊着,在风中没有方向的摇摆。
撒大有轻轻唾了一口,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前面门楼里传来了女人的腻歪的大笑,与此同时,却有一个女人哭声在撒大有耳边响起,嘤嘤嘤的,又好似闺房中的少女自言自语。
渐渐的门房近了,望着黑咕咙咚的窗户,撒大有突然的感觉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看着他,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双眼睛就藏在方丈的房子里。
撒大有猫在黑暗之处,竟不然的把自己推向周天大乘,这时,门房的灯被点亮了,撒大有小心翼翼的向那窗户走去,他的脸刚刚凑过去,这时窗户竟然被推开了,一个没毛的头伸了出来,对着撒大有说,英雄人物也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撒大有一惊从窗户底下站了起来说,堂堂佛门净地竟有女子哭笑,怕是扰了佛门清净。
那人听了笑到,哈哈哈,施主自命清高,是汉子可到房中看个仔细,无须做那偷摸之事。
撒大有脸一红,抬腿向门口走去。
房门一开,撒大有心中一惊,屋中桌上躺着一个肮脏的女人,而更让其惊讶的是,桌子旁边坐着的竟是城隍庙中的老人。
撒大有尚未说话,二人竟然齐齐跪了下来,口称高人驾到,小人有眼无珠。
撒大有一愣说,你们这是?
秃头说,在下无智,这位是城隍庙中看庙人侍鬼。
撒大有说,侍鬼,刚刚见过,没出三个时辰,你们这是?
无智说,高人,这不是咱就好这一口吗,用老不死主持的话说,食之性也。
撒大有说,侍鬼,你说。
侍鬼摸了一下头说,从小兄弟身上这一圈萤荚,就知道你是个修真的高手,我女儿病了,寻个女人只是取其女阳。
撒大有说,女阳,何为女阳?
侍鬼说,小兄弟,我侍鬼也是道门中人,走的圣水袪病,画符定神之路,可对于那阴阳颠倒术却一无所知,头几天听清风姑娘讲这套法门,才知其女阳在其颌下人中。
撒大有说,何为颌下人中?
侍鬼说,胸中的血。
这时门一开,走进一个人说,女阳再多却不及血珠一颗。
撒大有回头一看,来者竟然是野驴子,急忙说到,你怎么来了。
野驴子说,只是看一出好戏。
撒大有说,什么戏。
野驴子说,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