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墨守成规
大殿之上，莫留白弗然而怒，怒斥金军统领道，“好几天前我就令你们打造的东西，为何现在都还没有铸造出来？！”
那金军统领面露难色，拱手道，“莫将军，您要铸造的东西并不难，但是现在我们已无多余的铜铁原料。”
“哼！那就把城中所有人的农具，厨具，凡是带金属的，全部征集过来重新冶炼！”莫留白瞪着眼睛呼叱道。
“不可！”羽莎一步踏入殿中，近日她一直不过问战事，任由莫留白指挥，今日听到自己这边损兵折将，特地前来一问，结果刚刚撞见莫留白说要征集金属器物。
“那城中之人若无金属之物，如何生活？”羽莎上前一步，逼问道。
对于羽莎的反问，莫留白嗤之以鼻的说到，“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生活！”
羽莎愣在原地，方才想起现在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也。
莫留白回转身子，对着金军统领继续发号施令，“从今天起，不光要征集金属器皿，连粮食也要全部征集，统一分配。上阵打仗的，建造防御工事的，打造器物的多分配，至于那些老弱妇孺就少吃点。”
金军诸位统领抬头看了看羽莎面无表情的站着，只能顺从的说是。
莫留白站在攻防图前面，就像是一个孤掷一注的赌徒，“今夜给我连夜把那东西打造出来！真正的攻防战才刚刚开始！”
莫留白那边哀嚎一片，而白夜童这边却是欢呼不已。悲喜一方如今马上互换位置，直感叹世事难料，让人唏嘘不已。
原本对白夜童首战不利颇有微词的将领们也改变了看法，对白夜童下达的各项命令无一不全力以赴。
白夜童看在眼中，暗自点头，此时军心归一，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着。
翌日，白夜童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人声嘈杂，刚刚翻身坐起，忽听门外来报，“启禀上将军，蔡州城上……”
一听到蔡州城三个字，白夜童睡意全无，合身而起，朝着门外喝到，“蔡州城怎么了？”
“那蔡州城的城墙就像是穿上一副盔甲一样！”门外之人吃惊不已的回答，即使那是他亲眼所见。
白夜童顾不得穿上盔甲，一身白衫冲出帐外，走到高处朝着蔡州城方向望去，发现那蔡州城头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挂上一副铜铁之甲，将整座城池团团包围住，远远看去，果真犹如穿上了一副铠甲。
白夜童先是一惊，然后忽而大笑起来，旁人不知道为何，也不敢贸然询问。
“有意思，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墨家守城厉害，还是我兵家攻城无敌！哼哼，墨守成规是吧……”白夜童战役高昂，此间之敌乃是他战场劲敌，他如何不兴奋。
攻城一开始，白夜童就列炮三十座。鼓声一响，众炮齐发。
无数斗大的石块遮天蔽日，挟着巨大动能和势能，呼呼风响，声威赫然。
每块石块砸到城墙，虽然有铜甲相护，但是仍然可以明显感到城池在震动，楼橹中炮，立即倒塌，四处泥土飞扬，木屑飞溅，人不幸被砸中，直接成为肉酱！
莫留白冷笑一声，一挥号旗，那铜甲之内居然还有一块活动铁板，一经撑起，那城墙凭空高出一丈多，将那石块尽数拦下。
望着这铜墙铁壁，白夜童皱了皱眉，高声下令道，“砲机前移，给我朝着护城河抛巨石，将那护城河给我填平！”
护城河的最主要作用，是阻拦敌军的步伐，因此要求尽可能既宽且深，使攻城之人难以逾越。
其中护城河出现较晚，可以视为壕沟的变体。在春秋时期，穴地攻城（即挖地道）这种攻城战法已经逐渐被运用于战争之中，因此壕沟已经无法阻止挖地道的敌人。
护城河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敌军挖通地道进入城中。进攻方在挖掘地道之时，常会以木架来防止地道塌陷。但可想而知，如果这些士兵挖到了护城河附近，那么水流就将渗入地道之中，甚至直接引起地道塌陷。
因此当护城河作为一种重要的城防结构被应用于城池的建设之后，穴地攻城出现的频率大大减少，另一种在城墙之下“挖墙脚”的战法“空洞”则运用较多。
白夜童此时填濠便是准备用空洞之法，打穿墙角。
既然你墙头铜墙铁壁，那我倒要看看你墙脚是否也是如此！
莫留白看的真切，再出一面号旗，那铁墙忽然参差交错的落下，探出砲机跟床弩，将白夜童的砲机尽数打退！
眼看自己远程填濠不成，白夜童连出三杆令旗，后方军队推着一个模样古怪的东西。
这是一种下置车轮，上安巨木，状如屋形，用生牛皮覆盖，外面又用铁皮裹实的“洞子”，士兵在里面推动车轮前进，每一座洞子向城池迫近，后面都会有数不清的洞子连续跟上，座座节次相续，连接上了五十作余辆，士兵便在里面不断传输土木、柴薪。
靠近了城下护城河，便用大板薪柴垫底，一层层加高，最后填土，与平地无异。
拥有了这些刀枪不入的洞子，无论城上抛射下的无论是箭、还是石头、檑木，统统失效，毫无作用。
这些洞子灵活单一，砲机虽然有威力能打破，但是苦于砲机难以实施对移动物体的精准打击，况且一旦近城，便再难有所作为。
对于城内的金兵来说，如果再想不出办法破坏这些洞子，洞子里面的宋蒙联军就要填平了护城河了。
而一旦填满了护城河，就可以接触到城墙了，一旦接触到城墙了……士兵就可以躲在洞子里面凿城墙了！
此法乃是白夜童效仿当年金军破北宋太原的办法，以此之道还之彼身。
那么如何破解洞子凿城法呢？
那莫留白浑然不慌，算准了洞子靠城的位置，在对应城里面放置着大型风箱，箱前放置柴火，等城墙被凿穿，便拉起风箱，熊熊烈火顿时被吹成了一条条狂飞乱舞的巨大火舌，钻过了城洞。
刚凿穿了城墙的宋蒙联军还来不及庆祝，被火一烧，鬼哭狼嚎，却又无从躲闪，只好沿着洞子往后退，火顺着洞子往里燎，洞子反而成了一个更加巨大、更加绵长的风箱，而且洞子里面是木制的，遇火即燃，烈焰张火，里面的人被烧得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一时之间，双方主帅智计频出，将战争推向白热化。
而又如此你攻我守的几日之后，春恨生终于将唐门的机械师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