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突发心脏病危在旦夕
那天下午，时光和倩倩一起坐着汽车回倩倩家，车在囧途，一路上下起小雨来，车窗显得模糊。
倩倩对时光高兴道：“大概，再过半小时，便到我家了。”
时光：“嗯！这路上风景很好看啊！”
倩倩：“看起来，都是些荒野，小山丘，小草大树。”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在雨水冲洗下，初长的花草被打歪了头，正努力地往上生长着，不屈不挠。
到了倩倩家门口，下了车，倩倩拉着时光的手上了楼去敲门。敲了几分钟，开门的是倩倩的父亲刘叔。
刘叔黑着一张脸，道：“回来啦。”
倩倩点点头：“嗯。”
时光从倩倩的身后歪个头，然后走出来，笑着打招呼道：“刘叔好！我是倩倩的同学！”
刘叔脸上瞬间堆起笑意，道：“哎呀！倩倩同学呀！请进请进！”
倩倩：“她叫时光，来我们家喝姐姐的喜酒。”
“来！来来来！快进来，倩倩，你去你房间再多拿一双拖鞋给你同学换上！”
倩倩低头道：“嗯。时光等我一会！”
“好！”
鞋子拿来了，时光换上，走进了客厅。倩倩的母亲别人都叫她芳姨，芳姨正拿着拖把在客厅的角落里认真地拖地。见倩倩带了个同学回来，她站直了腰抬起头看了看，温声细语道：“倩倩同学呀，坐，坐！”在房间里看视频的倩倩姐姐也走了出来。
“芳姨好！”
刘叔将糖果饼干，水果糕点都搬了出来，放在客厅盘子里，招呼时光。
刘叔：“来，过来坐！依依去泡点茶水给客人！”倩倩的姐姐名叫刘依依，明日即将出嫁。依依听了，去倒了茶，端上。
刘叔：“倩倩也是的，带同学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哈！见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是哪里人呀？大学跟咱倩倩一班?”
时光眠了一小口茶，笑道：“也是本省的人，我和倩倩不仅是同班同学，我们还是舍友呢！”
刘叔坐在客厅和时光，还有倩倩唠叨起来，他说他的大女儿依依明日啊就要出嫁了，而且远嫁山东，也幸得男方家庭境遇挺不错的，来来回回可坐飞机，不然呐，三年五载该是看不到女儿喽！一脸思念意！他还说，大女婿正居留在附近的酒店，按照当地的婚嫁习俗，男方和女方结婚的前几天，两方都不可见面，直到拜堂成亲那天，方可见面，所以就等明日好时辰在家乡来一场婚礼。吴叔是个封建保守派，他结婚以来，一直想要至少一个儿子去继承他家的香火，他觉得那样才不被别人看不起，那样才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而芳姨只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一手辛辛苦苦地拉扯大，又读完了大学，小时候女儿哭了，发烧了，生病了，他都会只用一张嘴，哭声觉得烦，让芳姨去把小孩哄开心来。发烧生病了，也觉得烦，是因为他觉得是老婆的过错，老婆没有照顾好女儿。他早上工作傍晚在家，坐在客厅或者花园里，看着自己老婆拖地洗碗擦窗，要是看到哪里乱放东西了，哪里有垃圾扔到地上了，都会打发脾气，觉得受不了，责怪自己的妻子连最基本的卫生都搞不好。长年累月，芳姨也慢慢习惯了这种被呵斥着的卑微家庭生活，她为了两个女儿，只一味忍气吞声，性格温柔善良，常被丈夫打得手脚淤青，自己的伤自己吞着。
在倩倩的记忆中，父亲做的像一个父亲的时候，只有那么的一刻：那在倩倩小时候，她的上衣扣子掉了两个，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父亲把她放到床边上看护着，然后拿出针线，一针一线的将两颗完全不搭的扣子重新针到她的旧衣服上。那一刻看到父亲的慈祥，父亲是很认真的针扣子，可她那会还不懂的是，父亲一边针扣子，一边埋怨卖衣服的商家质量怎么的不好，埋怨孩子衣服上扣子掉了两个妻子都没有去针好，埋怨换一件衣服又得出一份子钱，埋怨妻子没有当好家。他一点也不会反思，自己的妻子一天到晚忙碌个不停，一心只想到省那么的一点钱，一件小孩子的上衣的钱都能让他心疼个好十来天。家里其实并不贫穷，他是公司的一位老主管，开了两家大超市，生活却被他弄得像要嘞着脖子过日子，他是真的出于节省家庭日常开支，才迫不得已去针了那两颗一大一小完全不搭配衣服的纽扣，他是真的很抠门。家里的古家具很多，可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去买来的，一放就是几十年，家具的外套却修饰得很漂亮，富丽堂皇，像新的一样，可毕竟不实用。有一回有一个大个子客人来了，他在厨房做菜，客人远道而来，坐在客厅休息时候将双脚放上去想睡一会。可不知，“啪！”的一声响，那张长沙发彻底散架在地上，弄得客人一头雾水，尴尬极了！他却没有把那张散架了的沙发扔掉，而是再次用钉子钉好，换了沙发套继续用了两三年。最后实在不能再用了，便把它移到了客房放行李，永远也不舍得扔掉，那是他的血汗钱，一直惦记着当初他是用了多少工资换来的。直到现在，那张破沙发还放在客房里，被他视如珍宝。
好饭好菜端上来的时候，刘叔叫倩倩去拿碗筷，喊依依去盛好饭搬好凳子还要帮他把烟拿到一边去，把他的小酒拿过来，吩咐芳姨快点将菜也端上来，把汤水放到他的右侧。他一直就坐在他自己位置上，翘着二郎腿和时光唠叨他过去的“英雄事迹”，说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反衬他工作从早到晚是多么的辛苦，逗趣说女儿一定要好好孝顺他才是。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笑意浓浓，此时，让时光也觉得，倩倩有这么一位伟大而友善乐观的父亲，相比于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出事故不幸去世了，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餐桌上，父亲一直滔滔不绝，好像除了他没有哪个敢大声说话，芳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头发绑在脑后，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倩倩和和依依也默默吃着，招呼着时光。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叔喝了点汤，说那汤水太咸了！问芳姨是不是放了两次盐，芳姨说不太记得了。时光拿起勺子，喝了一些，是咸了一点。
他们的晚餐吃得很开心，吃完后，倩倩拉时光去房间休息。刘叔回到房间一直小声的责骂芳姨说汤水太咸了，芳姨给她打了温水过来，他脾气一上来，直接又打了芳姨一巴掌：“臭婆娘！想烫死我啊！”水杯掉到地上，“碰！”的一声响。倩倩的房间和父母的房间隔了两间房，所以听不到什么。
“你都还没接水喝，怎么知道烫。”
“还敢顶嘴！”又被狠狠踢了一脚肚子，这男人出手可真够狠的。去浴室洗澡回来的依依，正好经过父母的房门口，房门没关好，她又看到了父亲再打骂母亲，见父亲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母亲，她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父亲的脾气已经有了改善，况且明日便是自己成婚的好日子，都这样大打出手，她再也承受不住这个家庭的恐怖了，头晕目眩，不知人事，“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到响声，母亲摸着脸，捂着肚子开大了门，发现依依躺在地上：“依依！依依！”竭力底斯的嚎喊。
父亲出来，见到，端下身子看了看，戳了下芳姨：“小声点！干什么呢！不怕邻居听到啊！”
倩倩和时光也跑了出来，依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痛苦模样，倩倩瞪大了眼睛，知道是姐姐的心脏病爆发了，赶紧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