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泥鳅
陈丹红逗趣:“李老师,你也真会削尖脑袋钻空子,那年你阻止我上告,把幸福建筑在我的痛苦上,最近有钻空子发补习及拆迁横财,真是典型的死乞白赖。”
李素珍脸不红心不跳,嬉皮笑脸说:”钻空子不犯法。”
陈丹红怒火起,心想,早知道李老师是一个刁滑之人,我那年也不会听从她的胁逼,可如今已让他们无罪一身轻,已羽翼丰满,四处钻空子,想着她嘎嘎笑。
李素珍不明白问:“您笑什么?”
陈丹红继续笑并借机讽刺挖苦:”我想起了一种鱼类叫泥鳅,它头很尖,见洞就钻,况且它浑身既光又滑腻无法让人握住,你刁钻成性,像一条泥鳅,见空子就钻,人们很难捉住你。”
李素珍厚颜无耻说:”这也叫本领,要是靠劳动所得几代人也挣不到这么多房子。房价飞涨,我家成了最大得益者、暴发户。我们还择优选用,住进了农民安居房。”
陈丹红反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可她还是直勾勾问:“李老师,你为什么市中心不住而搬进农民安居房?也一定是钻空子吧?”
李素珍越说越高兴,她眉开眼笑答:“对,被你说对了,有给我钻了一个大空子,远郊清静空气好,小区及房屋设计比老城区好,房子是新造,况且我在农村长大,与乡亲们有一种自然亲,与祖祖辈辈的乡邻亲戚住在一起觉着心情愉快;再说,住农民安居房那叫实惠啊,不用交物业费,逢年过节给失地农民发福利、补贴也有我们的份。我们不但有国家公务员的丰厚待遇,还有失地农民的优惠待遇,真叫天时地利全让我们沾尽,老百姓称我们为双重得益者、二边伸手派,削尖脑袋钻政策的空间,可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趾高气扬。”
“普通公民要买一套房也买不起,多少人为买房而含辛茹苦、省吃俭用、费尽心机、辛勤工作、债台高筑当房奴,你们却得天独厚,削尖脑袋钻空子得了八套房,天壤之别……”陈丹红已把仇恨束之高阁羡慕说。
李素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说:“还要增加二套呢。”
“天上掉房(馅饼)啦?!”陈丹红惊讶。
“是啊,听来似神话,可却是活生生的事实,朱云平入赘我家后还担负着父母的养老送终,家还有老屋在,如今他老家也要拆迁,我们又钻空子要挟,狮子大开口要房,达不到目的就不拆老屋,僵持之下,基层干部为安定团结作了退让,如今已签了拆迁协议,黑字及三个红章印在白纸上,也可得到二套安居房,近期就可兑现,拿到新房钥匙。”
陈丹红已身临其境,由衷感叹:“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你们无孔不入,发了高退休金及发了补习、辅导、拆迁财……你们真是幸运儿。”
李素珍刮不知耻说:“实际上幸运也是争取来的,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缩手缩脚,幸运不会自来。”
陈丹红只觉恶心,呸!呸!呸!她连吐了三口唾沫。
李素珍忙问:“陈丹红你怎么啦?”
陈丹红掩饰:“我喉咙发痒。”可她还是直言不讳:“当年你欺负我涉世不深,如今还是老谋深算谋私利。”
伤了李素珍的心,她捂着胸口,陈丹红急忙转了话题:“李老师,刚在你拎了这些大包小包太费力了,才跌倒,要是出了事,这些物品就是罪魁祸首。”
李素珍苦笑后说:“你分析得也对。”
陈丹红好奇问:“买这许多食品,你们家几口人吃饭?”
李素珍含笑答:“女儿都已出嫁,就我们老俩口。”
陈丹红不明白问:“你们有高退休金,有这么多房子出租,还有灰色收入,为什么还把女儿出嫁?”
李素珍见陈丹红不提前事,心坦然多了,她把家事和盘托出:“十多年前,二个女儿都争着要留在家招婿入赘,各不相让,争得不可开交,难定夺。我们老的只能一碗水端平,我打圆场出主意说,娘家的家(财)产终究是你们二个女儿的,出嫁了可以娘家及婆家两边得家(财)产,干脆二个齐出嫁,一个也不留。加上当时教师工资还平平,城中还没有拆迁,我家还只有一套老公房及买的旧屋,当时房价极低,乡下的房子还不吸引人,她们一想两全其美,二人都心甘情愿出嫁了。”
这合乎情理,陈丹红好奇问:“这些食品,你们老两口要吃到何时啊?”
方颖牢骚满腹答:“明天是双休日,从今晚起,二个女儿及女婿还有孩子都回家来过礼拜,强盗女儿贼外甥,公要馄饨婆要面,家中就像开饭店,吃了二天还要带,我常去超市买,不够还要在附近添,还要如老妈子服侍他们,忙得我头发也竖了起来。逢长假还要带他们出去旅游;还要给二个外甥上名校而交借读费,买学习用品、衣服等,收入高了,既要为儿女还得养孙辈……”
“若要好,老敬小。老的收入高,小辈安然啃老,坐享其成……”陈丹红附和。
李素珍盛情邀请:“陈丹红,那年你如果执意要去上告,我们家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今天你不计前嫌救我一命,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功臣,去认认我们的新家吧。”
陈丹红也对这个钻空子暴发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复仇之心不灭,极想前往探究竟后再见机行事,她尖锐提出:“可我怎么面对朱兽啊?!”
李素珍和稀泥:“傻瓜,事情已过去近二十年,当年你打落牙齿往肚中咽,如今更要宽容,小人大量,你就权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与他正常交往,友好共处。”
陈丹红怒气冲天说:“李老师,你说话轻飘飘,我怎么能与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仇人友好共处呢。我恨不得去废了他。”
李素珍手一挥说:十八年前的事除了咱们三人谁也不知,你若废了他后人们只会指责你,你得重判。到那儿山割那儿柴,如今只能和稀泥。再说自那次事后,他有一种负罪感,他一直说对不过去你;你是我家的功臣,应理实气壮,神色自若,趾高气扬,再说经过昏迷这一折腾我已力气全无,不看僧面看佛面,谢谢你帮我把这些食品送回家。”
陈丹红竟平息怒火,只能委曲求全,随遇而安;再说李老师实在太虚弱了,无能为力,不能见难不帮,看好看,她拎起大包小包送李老师回家。
下面发生的事更是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