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古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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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布局

陈布林到卧龙山彭团一趟,亲自与彭一虎交涉,才知道余庆生遭绑架一案与彭一虎无关;倒是从“包打一面"倪海霞嘴里听到,好像是杨彪派手下绑架劫持了余庆生,然后嫁祸于彭团。

但这些只是彭一虎与倪海霞的一面之词,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绑架案不简单呐!它像是有人经过精心策划而设下的一个布局。

因此,陈布林就想,派罗时丰去杨团应该是对的。

但是,对于杨彪派手下绑架劫持了余庆生,目前并没有多少真凭实据,若是直接去杨团要人,恐怕人要不回来,还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正像唐明友所说,杨彪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不过这个案子牵涉到李品仙,而李品仙是当今寿县一一不,整个津浦南线的最高指挥官,不破是不行的。

于是他在心里再次抱怨起唐明友来:什么馊主意不会出,偏偏出了个去盗挖李三古堆的馊主意?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想到这里,陈布林暗暗为罗时丰担着心。

果然,罗时丰迟迟未归。

罗时丰到底查得怎么样呢?陈布林很想立即找到罗时丰问一问。可是电话打到城南分局,分局里值班人说,罗时丰并不在分局里。

却说城南分局局长罗时丰接到去杨团调查余庆生绑架一案,他采取的是迂回战术。他不找杨彪,而找杨彪的手下一一警卫队长徐禄。

为什么他不找杨彪而找徐禄呢?原因很简单:找杨彪不仅问不出真情,若是杨彪所为,恐怕还会惹来杀身之祸;而徐禄不会。即使徐禄因为某种原因不会告诉他真相,但起码不会害他。

罗时丰认识徐禄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

那还是罗时丰在当探长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巡查,发现在望春楼前的地上卧着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正是徐禄。他当时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询问望春楼的人,告之:因为嫖资告罄,却还要与那个相好纠缠下去,结果他被老鸨叫人揍了一顿,并赶了出来。

当时徐禄喝得酩酊大醉,被老鸨赶出来时站都站不稳,风一吹,酒精发作,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当得知这个叫徐禄的人乃卧龙山杨彪的手下,罗时丰遂令身边弟兄将他扶起,并送他到一个小客栈安顿下来。

罗时丰的手下弟兄见探长为了一个嫖客援手很是不解,起初还以为是他的一个什么亲戚。可是半夜徐禄酒醒,服侍他的人一问,徐禄与探长半根屌毛关系都没有,气得服侍他的人“呸呸"吐口水离他而去。

后来徐禄在杨彪的手下崭露头角,当上了警卫队的副队长,尔后又当上了队长,徐禄成了杨彪的红人。此时罗时丰的手下才佩服探长的眼光。

罗时丰决定去找徐禄,他把这个意思告诉了乔淮生(乔淮生本调卧龙山任彭部的党代表,后组织上决定他还是打入县警署为好,遂由罗宋接替乔淮生的工作),有征求他的意见的意思。

乔淮生几乎是和罗时丰同时进的警局,但因为组织上有其他安排,他不久便离开了警局,回扶桥参加秘密工作。后又调到正阳交通站协助吕其昌。

彭一虎回寿县后,组织上拟安排他进彭部任党代表,未上任就改为打进县警署,利用他原先的关系开展地下工作。

乔淮生与罗时丰的关系本一般,柳曼和倪海霞欲营救李三夫妇时,乔淮生找了罗时丰,两人开始走近起来。

乔淮生要回警局,找的也是罗时丰。罗时丰就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给了一个办公室主任的闲差。

乔淮生听了罗时丰的话后,表示可行。但又说,警暑的人去找徐禄容易引起杨彪的怀疑,必须换过一个人。

罗时丰也考虑到这层意思,就问乔淮生有合适的人选么?

乔淮生就对罗时丰说:“罗哥,许其琮原是杨团的人,杨团并入保安总指挥部后,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后来由陈署长调回警署。你何不去找他。"

罗时丰说:“这个许其琮差点为杨彪所害,是我提醒他加以防备才幸免于难,他应该感谢我。对,就让他去杨团与徐禄联系。"

乔淮生很惊讶。“罗哥,你救了许其琮?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说呢?"

“这事不能张扬,传到杨彪的耳朵里就不好了。"罗时丰说。

“哦,原来是这样。"乔淮生明白了。

关于罗时丰救许其琮之事,罗时丰没说,乔淮生也不再问。

“不过许其琮也是警局的人,他不一样显眼么?"罗时丰还是有顾虑。

乔淮生摇摇头说:“罗哥,那不一样。许其琮本是杨团的人,杨团上下都认识他。他去会会老朋友,杨彪未必会有警觉。况且许其琮现在身份不一般,许多的人巴结还来不及呢!"

罗时丰听罢笑道:“说得也是哈!”

乔淮生说许其琮身份特殊,是因为许其琮现在在警署上班,当了一个稽查科的科长,专查水陆交通,倒是一个肥差。

当乔淮生找到他时,他一脸的不屑。

可不是么,一个分局的办公室主任,那能入他的法眼?不是看他是罗时丰的手下,见不见都说不定。

可是当乔淮生说是罗哥让他来找的他,许其琮马上变脸了。

“乔兄,这么说罗哥找我有事?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许其琮脸上满是笑,“快说说,罗哥找我有什么事?"

乔淮生笑着说:“许老弟,你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让我怎敢说呢!"

许其琮不好意思起来,他讪笑地说:“我这不是忙吗,整天不是陆上就是水上,烦心死人了!”

但这话让人听了觉得他是在炫耀。

乔淮生故意说:“许老弟这么忙,那我就打道回府,告诉罗哥你很忙就行了。"

说完欲起身要走。

“哎呀呀,乔兄乔兄,恕小弟招待不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许其琮边说边把乔淮生按回座住上。

“那我就说了?"乔淮生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罗哥现在遇到一点小麻烦,自己不好出面,想请老弟辛苦一趟,去一下杨团,找一个叫徐禄的人,让他来见罗哥。”

许其琮听完笑着说:“就这事?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个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杨团找徐禄。”

乔淮生说:“许老弟,你千万不可小看这件事。如果是小事,罗哥也不会让你出面。"

许其琮一听,就问道:“传一个话有啥难?那徐禄与我也是兄弟,我去,他不敢不听我的话。

“那你见到杨团长又怎样说呢?”乔淮生故意提起杨彪,是想看看许其琮的反应。

“杨彪?他现在见到我就是孙子了。"许其琮哈哈笑着说,“这小子现在在疯狂走私,水上陆上都干。前几天被我查到一次,扣押下来,他求爷爷告奶奶地巴结我,被我狠狠地涮了他一次。哈哈哈!"

许其琮得意地笑了。

乔淮生听了许其琮的话,心一寒,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回去后,他把这种感觉说与罗时丰听。罗时丰沉默片刻,才说:“乔兄,你是担心许其琮会遭不测?"

乔淮生说:“许其琮这人太张狂,太锋芒毕露,恐怕……"

乔淮生欲言又止。

“现在也没有别的人选,还是让许其琮去吧!至于他的安危,这就要看他的造化啰!"罗时丰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