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任他一方去，我自八方堵
建奴营寨气氛略显压抑，原本是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最终却因汗王野猪皮意外被红衣大炮轰到使得局势骤停。
某帐篷内，焰火通明，如果秦锋有一颗导弹的话，那绝对能将建奴核心给一窝端了，也就不用这么费劲的打仗了，也不用身先士卒了，可惜这事儿也就只能想想而已，真正要做那是无法实现的。
野猪皮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迹，身上有着数条阴着鲜血的绷带，斜靠在背垫上，身上盖着虎皮，眼神略带恍然的看着帐中众人。
野猪皮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帐中众人谨慎对待：“明军营寨攻破了吗？”
陷入昏迷的野猪皮并不知道他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抵抗明军的战斗关乎到他后金国运，即便是野猪皮内心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即便是自己身上有伤，但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战况如何。
听到野猪皮所讲，帐中众将无不低下头来，不敢言语一声生怕触了眉头，更有甚者还在心中暗暗吐槽：“若非您老被震晕，这明军营寨早就被英雄如我建州女真给踏破了。”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但这话却没人敢说出了。
这顶多是在心中发发牢骚，这话要是敢说出来那就是找死。
野猪皮是谁？
那可是建奴中的英雄，是后金伟大的汗王，更不要提现在野猪皮正处声望巅峰期，那可是谁都不敢忤逆的存在有没有。
野猪皮不怕有什么消息，但最怕的就是出现眼前这情况，这一步说话就代表着局势非常不好，心中不由暗道：“看来这明军营寨并未被攻破，唉，真的娘的倒霉，这一切都要怪那名锦衣卫，错非有那名锦衣卫在空中打了一颗明弹，那自己也就不会被明军的红衣大炮所击中震昏，若自己不被震昏，那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在奔袭杜松队伍的途中。”
别看野猪皮年纪已大，但该有的斗争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不然他也不会仅凭麾下不过百万的部落族群和强大的明朝对刚。
想归想，野猪皮还是想得到印证，于是眉头紧皱的盯向阿敏，语气威严道：“阿敏，你给本汗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敏听到野猪皮问他，心中不免猛地一咯噔，身体本能下单膝跪地，回道：“回汗王，明军营寨并未被我军攻破。”
虽说阿敏地位很高，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位伯父脾性，胆敢有忤逆他的存在，那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而自己的父亲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连自己亲弟弟都能下手杀死，那更何况是要远一些的侄子呢。
跟从野猪皮这么多年，阿敏也明白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瞒，只要一五一十的尽皆讲出来，那即便是野猪皮他在恼怒，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那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低头不语的侄子阿敏，虽说野猪皮心中很恼怒，恼怒大军并未攻破明军营寨，为将来带来了不确定性，但说来也是因为自己昏迷而导致的，这也让他不能有太大发作，毕竟这事不光彩啊。
莽古尔泰看着愤怒的父亲，心中也满是恼火的，自家老爹都这么不容易了，那明军不乖乖投降，相反还抵抗这么强，这不是找死吗？
这简直是太不开眼了，不行，这必须要报仇，必须要让明军付出惨痛代价！
想到这，莽古尔泰推开人群，单膝跪地震声道：“父汗，请给孩儿些许兵马，孩儿必踏破那明军大营，为父汗解气！”
作为后金少有的猛将，战功赫赫，莽古尔泰还真有这个能力说这些。
可奔波不断的建奴，士气本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出兵攻打明军显然是不智的决定，再者说夜已深，谁能想到这明军会不会埋伏下陷阱呢？
等等，夜已深？
原本还想呵斥莽古尔泰过于鲁莽的野猪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下脱口而出道：“不好，今夜明军必将派兵联络不远的杜松部。”
我去，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这野猪皮的脑回路未免也太大了吧，就通过一个夜已深就能确定明军会派队伍前去传递情报给杜松吗？
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额亦都，我建州游骑可撒出去？”想到这野猪皮猛然坐起，看着人前的额亦都询问起来。
建州游骑，乃建奴八旗中的佼佼者担任，属斥候，通常是八旗分区域进行巡查，而负责此事的正是这位后金猛将额亦都，作为野猪皮最信任的臣子，额亦都手中权力也是很大的，当然这和他二人的关系也是分不开的。
见野猪皮如此激动，已不再年轻的额亦都忙站出而后单膝跪地讲道：“回汗王，您的追随者回您的话，这方圆十里皆有我建州游骑，明狗那绝对是插翅难飞。”
额亦都的回答让野猪皮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但内心不安却让野猪皮他怎么也放心不下，因为他的直觉向来是挺准的。
野猪皮那模样让帐中一应建奴将领无不低下头，这时候万不能触了他的霉头，不然拿绝对会出事的。
费英东见野猪皮如此，多少也猜出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明军会派出小队人马冲出包围，将萨尔浒山之军情告知给杜松，但变数也就在这，万一杜松得知军情不顾一切回援萨尔浒山，兵合一处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有浑河相隔，即便有贝勒代善、贝勒黄台吉率两旗人马牵制，可那杜松是明朝出了名的猛将，万一，不怕一万，那就怕万一啊。
这些许变故那当真是能影响整个战局的。
想到这费英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一说自己内心的想法，于是单膝跪地冲野猪皮讲道：“汗王，您可是担心这明军会派小队人马将此地军情告知给那杜松？”
听到费英东所讲，野猪皮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于是冲帐中众人讲道：“不出本汗意料，本汗断定明军必会派小队人马知会杜松，但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小队人马将从何而出，从何而去，但不管怎样我军不能任由明军将此地军情传递出去，不然必坏我军大事，任他一方去，我自八方堵！”
此话讲出也看出了野猪皮的重视，一场更大的波折必会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