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质同源
秦中云也是满脸吃惊地说道：“原来，兵城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竟然变得如此繁华，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听到他的这番话语，秦天镜不禁笑了笑，开口说道：“昊哥，你这宝贝儿子如今倒是开窍了。”
从表面上来看，一座城市逐渐走向繁荣，本应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好事。
然而，这里可是兵城。
这是养兵、练兵的关键之地。
就好比一个国家的士兵不再以铁一般的纪律来自我要求，反而将训练的场所变得歌舞升平，市场交易活跃，经济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这样一来，外部的势力必然会趁虚而入。
而原本用于养兵的资源被某些人私自吸收并专门使用，那么军队的质量必然会不断下滑，到时候别说是镇守一方了，能够存活下来都算是万幸。
为了养活士兵，只能让外界的钱财大量流入，让士兵自己赚钱来养活自己，让各个军营自己想办法赚钱来维持生计。长此以往，那必然会形成听调不听宣的分裂局面！
“这难道还不足以展现出问题的严重性吗？”秦天镜情绪极其振奋地大声骂道。
秦中云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这几年在兵城里，他也并非是混日子，却是比较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兵城真的是越发繁华，丝毫没有军事重地那种严肃紧张的感觉。
甚至有时候，他不小心路过某些大人物的特别场所，会发现在这里看到的士兵比起平日的训练，要兴奋得多。
虽然他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一直以来都被峰营长告诫说那个地方充满了腐败与堕落。
秦中云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这么重大的事情，爷爷他知道吗？”
秦天夙缓缓开口说道：“秦王知道。但是，他却不能出手阻拦。因为一旦他出手，秦王将会与全部长老形成对立的局面。”
“长老会以及五位大长老都是沆瀣一气。五位大长老分别代表着各自的一脉，而长老会的成员也都是这五脉的人。我们这一脉，除了秦王，基本上都坐在这里了。”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拳头不禁紧紧握住。
这个消息让秦中云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基本都在这里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中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选择回答他的问题。
秦天夙开口道：“冠儿，回去休息吧，五天后给我打烂你的对手。”
秦中冠也是点头应允，然后拍了拍秦中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时秦天昊看了一眼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云晴，然后和秦天夙的妻子苏苒说道：“嫂子，还麻烦您给我们一家子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之后的几天也还需要您多加照顾了。”
苏苒明白他的意思，随即起身说道：“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府中地方宽敞，足够你和弟妹居住的了。”
然后她转向云晴说道：“弟妹，你们先跟我来吧。”说着，她带走了云晴，同时还带走了秦中云。
但大堂里只剩下三人，分别是秦天夙、秦天昊和秦天镜。
秦天镜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你们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此时大堂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过了半晌，秦天夙缓缓开口说道：“只能看看父亲能不能借助这次的机会，把穆老手里的军权收回来了。”
秦天镜再次问道：“如果穆老他们都依旧执迷不悟呢？”
秦天夙沉声说道：“那就该轮到我们出手了，必须揭开这几个老家伙的阴谋诡计。”
“就我们三个，怎么打得过五位大长老，而且他们还是长辈，再加上那几个同辈中让我感到头疼的人物……”秦天镜说着，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
就在这时，唯独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天昊开口说道：“那我得赌一场了！”
二人立刻将目光投向他，秦天夙不可置信地呵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秦天镜也是同时说道：“你想赌什么！你难道打算破戒了！”
秦天昊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赌山上的人不会插手，哪怕是五大长老那边的，也不会出手相助。”
这时秦天夙一掌拍在旁边的茶桌上，虽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但是整个桌子瞬间化作了粉末。
“赌不了，这个绝对不能赌。本质同源，他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但更多的并非是质疑。
唯独秦天昊依旧保持着平静，但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山上的那些个老祖他们敢吗？”
他缓缓起身看向屋外，哀叹道：“如果当初我们这一脉的始祖还活着，或许现在的局面也不会如此难堪。”
“爷爷至今生死未卜，延叔叔又英年早逝，小妹失踪在外。我们这一脉注定人丁稀少，为秦家鞠躬尽瘁。”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还不出手，难道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家没落在这群人的手中？”秦天昊说着，眼中燃起一股怒火。
秦天夙二人听后，都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只见到秦天镜意味深长地说道：“昊哥，你一定要想清楚了，你的情况如此特殊，要是山上那些人不出手，你或许就要永远离开我们了。小云需要知道这件事吗？”
秦天昊猛然转身，坚决地说道：“他早晚会知道的，即使父亲说他没有祖血反应，但是他绝对不会比其他几脉的子弟差。我怎么说也是他爹，又有晴儿在，放眼整个唐皇国，谁敢动他！”
深夜，秦王城也会有充满烟火气的时刻。但到了子时，依旧会回归寂静。
秦中云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毕竟秦天夙的府邸相当富裕，房间宽敞又明亮。
房间内，秦中云拿出那本骨书和那本铁锈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脑袋里如同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直响。
一旁的圣幽说道：“你好像心不在焉呢，还是在为刚刚所听到的那些事情烦恼？”
秦中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一半一半吧。但是这两本功法头绪实在不多，我的功法还没修炼精通，这两本对我而言还是太难上手了。”
圣幽一手摁着他的头说道：“莫要灰心丧气，这两本功夫的门槛其实并不低。我给你个要领，尝试催动你的阿鼻炼狱功，将体内的源力调动出来，再改变源力的状态。”
秦中云决定尝试一下，自从能够将源气融入体内，他还没有真正地去运行气息。
圣幽说道：“来，你先试着运转源气，我来引导你。”
秦中云也是听话，于是便开始打坐尝试。
“先激发你的源泉，它是你目前的源气之源。”
秦中云双手结印，丹田的源泉若隐若现地展开，半透明的源气如旋风般流转至空气中。此时他的周身密布一层乳胶状的薄膜，只见他的脸上抹上一股红光，伴随着极具暴戾的气息。
“控制源气的强弱，将源力汇聚于心神。”
秦中云再次变换结印，体内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那是源气在他体内流动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源气汇聚于心口，便由此展开一张大网，一股强大的力量隐隐间震动而起。
圣幽一甩手将桌上的铁锈书拿来，说道：“擎天决，初入门先要凝聚擎天大手，以虚手为实手。”
“试着汇聚源力于手上，按照此决的法门去做。”
秦中云双手的印决再次发生变化，大喝一声：“擎天决！”
他的手上渐渐出现一层黄色的光晕，突然双手一抬，朝空中一擎，再起身前出现一双土黄色、虚幻的大手。
这双大手足足有秦中云半个身子那么大。
他有些愣神，这双土黄色的大手与自己的手一模一样，甚至感觉这双手真实存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与自己紧密相连接。
“再提升一些源力，将其凝实一些。”
秦中云使尽全力，将源力汇聚于双手，让整双手都覆盖着厚厚的黄色光晕，而那双大手也变得更加凝实。
“你试着催动这双手，用意念去感受。”
秦中云集中注意力，用心去感受自己与那双手的连接。
突然他一用力，那双大手立刻紧握成拳头，“我感受到这双大手了，就好像我的手一样。”
说着，他操控着双手摆动，就如同操控自己的双手一样自然流畅。
圣幽笑道：“不错，你再多熟悉熟悉。这双手会随着你的源力提升而变得更加强大，并且可以当做你的第二双手来对付对手。”
“多加熟练，让这双手随心而动，彻底成为你的第二双手。”
“此决修炼至大成，还可以修炼出第二具身外化身。”
秦中云深感大喜，挥动了几拳，发现这双大手不会随着自己的手而动，而是完全随着自己的想法进行控制。
他收力散掉这双大手，走过去拿起那一部骨书。
属性？貌似以我的功法还不足以让我能够修炼吧。
这本名叫“蝶瀑”的源技，要求至少修炼至灵源境三重天的级别才能够施展。否则倒行逆施，消耗量巨大，很容易在凝聚出一只灵蝶后就会力竭。
他索性就把骨书收了起来。
目前有这个擎天决，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当做一道杀招。
他也感到有些疲倦，今天所遭遇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混乱。突如其来的族内比试，到祖山上发生的种种，再到刚才被告知的那些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震撼。
“师傅，今日在祖山上看到的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在我的精神世界内看到的那个符号为何与它一模一样？”
秦中云一连串的发问，一个接着一个，太过密集，但是圣幽并没有显得厌烦。
“这是一个种族的印记，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从目前的情况上来说，你是这个种族的后人，但是在你身上我感受不到你这个种群的血脉。”
秦中云听后，更是不解，“何为这个种族？您认识？”
圣幽闭上眼，沉思了片刻，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不确定是否要告诉你，这个涉及到的事情太多。毕竟对于你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想！
秦中云回答得十分坚决，他急切地想要驱散这层重重的迷雾。
圣幽飘飘然落在地上，甩手一挥，整个房间内瞬间变换了景象。
只有两人身处其中，其余的地方一片黑暗。
这时中央出现一个白点，逐渐变亮，随后出现出一个符号，正是那个神秘的符号。
“天地之初，道分阴阳。阳从世出，生灵进显。有无数种族涌现，其中有一个种族名为阳族，乃是通世间之阳为一体的一个生灵族群。”
这时，那个符号突然炸开，出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生灵。他们相互攻击，场面一片混乱。
“各个族群十分混乱，常年战争不断。为了争得这至阳之族的名称，打了不知道多少年，有的族群甚至在这场战争中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突然画面再次一变，一个金光闪耀的生灵出现，一个人脚踩许多强大的敌人。它周身围着无数繁星，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直至出现了一个人，力挽狂澜，打遍所有对手，一统阳族。之后将自己的血脉注入源阳祖地，让所有阳族受洗于自己的光芒之下，成为一个崭新的种族，源阳。”
“这个符号便是源阳族人的族印。”
秦中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那这个跟我们秦族有什么关系？”
“秦族只是一个族群的姓，源阳族是一个种族，和人族不是一个种族。”
此话一出，再次颠覆了秦中云的认知和三观。“您确定吗？我们秦族不是人族，可我们明明有着人的样子！”秦中云难以置信地说道。
圣幽一甩手，屋内的景象恢复了原样。“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有着人的外表，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看我，不也只是人的外表而已，但我本体并不是人族。”
这话令秦中云感到有些惊讶，“您不是人？”
圣幽听了有些不悦，然后拍了拍秦中云的脑袋说道：“你也算不上是人族，只是你们这一族传承了太久，到了你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源阳族的血脉了。”
秦中云聆听着，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种血脉能有什么作用？”
对于秦中云的问题，圣幽则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有的东西在给你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给你带来束缚。有些血脉力量的强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但是你有属于你自己的道路。”
“不过，多拥有一点力量又有何不可呢？”
“我想你在祖山时，那个应该是你们这一族的血脉检验手段。你虽然是源阳族的后代，但是其中的血脉也几乎没有了，难怪那几个人满脸失望。”
圣幽看着秦中云，神色认真地说道：“中云，你要明白，世间法门众多，各有其独特之处。你不能局限于眼前已有的功法，要不断去探索、学习那些强大的法门，汲取其中的精华，为己所用。最终融会贯通，走出一条自己的无敌路。”
秦中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圣幽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就拿这阿鼻炼狱功来说，虽有一些残缺，但目前对于你来说是非常好的功法，威力无穷。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找到完整的功法。我感受得到这门功法绝对不简单。”
接下来的五天，秦中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修炼阿鼻炼狱功和天禅功。他全身心地沉浸在功法的运行之中，引导着体内的源泉不断流转、汇聚、压缩，疯狂旋转的源气仿佛能够撕裂空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中云身上的气息愈发强大。
就连秦中冠和云晴来找他时，都能感受到其修炼的着迷，便不宜打扰。
秦天夙在堂中与秦天昊闲聊：“这娃娃真当是厚积薄发呀。我还真以为他一辈子都修炼不了，还想这通过乾凌剑庄找点灵物帮忙的。这不，我们这一脉当兴！”
秦天昊显得些许不安：“突如其来的东西我都抱有不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重新观测过他的体质，双重体质。”
“除了先天原始体，突然多了一个后天法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逆天改命，补全了小云的修炼之路。只希望他这辈子不要吃那么多的苦了。”
到了第四天，秦中云体内的源力已经充盈到了一个临界点。
在第四天的日落之时，秦中云猛地睁开双眼，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成功地将修为提升到了一重天初期巅峰。
圣幽出现，感受到秦中云的变化，满意地笑了笑：“不错，中云，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秦中云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师傅，多谢您的指导。我感觉我的手痒痒的，好像动一动。”
圣幽也是好笑：“你可别得意……”
突然，圣幽眉头一皱，看向房间之外，瞬间消失。留下一句话：“有个人来了！”
秦中云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已到紫气在他面前波动荡开。
他的面前出现一个身披盔甲的人影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