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别过来!
在人群包围中的皇帝陛下心情显然也是很好,于是哈哈大笑几声,豪迈的开口,“众卿不必拘束!今日大好天光,众卿当与朕同乐!今日的猎物,要多少有多少,只看众卿能抓住几只了!既如此,朕就先走一步了!”
当下,魏武帝就勒了缰绳,汗血宝马迅速跑了出去,眼看着浩浩汤汤的众人都离开了,剩下的众人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虽说魏武帝是个比较和蔼的帝王,可毕竟帝王在侧,众人都有些拘束,大概魏武帝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率先离开的吧?倒真是个体恤臣子的好皇帝啊!
这边,长遥见魏武帝已经离开,周围也没有其他什么大家闺秀可以聊天了,觉得有些没意思,于是动了动脚,就要转身回自己的帐篷去,谁知却被戚子良给拦在了半路上。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早有密谋的,长遥没有当即拒绝,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询问,“我说,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真要我陪你去?”
没错,眼前这个肉脚书生正渴望让长遥亲眼看见自己的成功呢!
转眼看了看戚子良手上遍布的细小伤口,以及他期盼的眼神,长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她看古书,上面记载的有这么一件事,据说南疆有种色彩缤纷的鸟类,每当要求偶的时候,都会把自己色彩艳丽的羽毛展示给雌性看。不知怎的,眼前戚子良这番表现,跟那种奇怪的鸟儿,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戚子良坚定的眼神已经陆铭珏虽然没有明说却明显同意的表情,长遥还是妥协了。其实在这种箭枝乱飞,很可能会被卷入莫名其妙事情中的季节,长遥一贯是不喜出来闲逛的。但现在嘛……
没办法,就看在他辛辛苦苦练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吧。
“事先说好,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抓到猎物,或者抓到多少,都要回来,听到了吗?”
“嗯!”
戚子良笑的一点儿都不符合少年举人这个身份,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好在长遥并不觉得厌恶。顿了顿,也就跟着他上马走了。
身后,看着两人带着一群侍卫相偕离去的背影,陆铭珏满意的揉了揉下巴。嗯,看来长遥跟子良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这可真是数月以来,最好的一件事了……
***
或许是两人的运气当真不太好,戚子良兴致勃勃的带着一群人在林子里走了老远,连个猎物毛都没看见,不由得有些沮丧,忍不住转眼看向长遥。长遥还是那幅模样,没有因为见不到猎物而沮丧,也没有其他任何感情,但在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意外稳重可靠。
啊呀,真是让人越来越移不开眼了啊!
无意识的盯着长遥看了许久,才在她冷漠的眼神里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笑。戚子良可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看长遥看的时间长了才会发呆,干脆先发制人。
“长遥,有没有觉得,你好像变了许多……”
比如,虽然还会时不时地瞪他,但整个人的感觉都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
柔和了许多。
“是吗?”
淡定的回看了戚子良一眼,长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突然皱起了眉头。戚子良还没什么反应,身后的诸位护院侍卫就已经纷纷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弓箭。陆府的护卫,有许多都是以前军队里的老兵,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一个人的时候可能还不明显。但当这么多人一起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具体是什么,戚子良说不出来,但就是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周围的草丛似乎都因此而变得安静起来,一阵秋风吹过,没什么动静,就在戚子良以为长遥是在逗他的时候,草丛中蓦的蹿出来一只健壮的山羊,大概因为是受了惊的缘故,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冲过来的时候将戚子良身下的坐骑都吓得高高竖起了前半截身子,几乎要人立而起了!
莫名其妙陷入悲剧中的戚子良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什么处境,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眼角的余光看见蓄势待发的陆府护卫,心里一阵激动,但是在看见单手勒住缰绳的长遥单枪匹马冲过来的时候,戚子良几乎就要不顾形象的大喊出声了。
“别过来!”
这可是惊马啊!就算是侍卫们过来也有很大可能会出事!长遥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家闺秀,为什么要跑的那么快呢?难道是为了,救他?
现在这个时候,戚子良不得不在自己的脑海中想到更多的事,以便于减轻自己的恐惧。
真是!长遥妹妹好不容易才答应跟他出来走走,为什么天公就是不作美呢?还偏偏派了只山羊来坏自己的好事,他这算不算今日这些人中最倒霉的啊?
不过戚子良还真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真的有人比他运气还差。就比如正在与一群野猪激战的大皇子等人。此时的几位皇子哪里还有之前遇见时衣冠楚楚的模样?全都灰头土脸的,个别身上还带有伤,难看至极。
一剑劈过去打飞一只狂躁的小野猪,大皇子无奈的看一眼因为多番劈砍而变得伤痕累累的剑身,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肉痛的表情。
他们身为皇子,其他人臣子可以趁着皇帝出去狩猎而暂时歇息一会儿,他们却必须得跟在皇帝陛下周围。这倒没有什么规定,只是他们不在,不代表其他的兄弟不来。若是被其他人抢占了,给父皇留下好的印象。他们这些偷懒没来的,不就吃了大亏吧?
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跟着魏武帝一路来到这里,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从草丛中蹿出来一群大大小小的野猪。这东西皮糙肉厚的,众人连番用弓箭射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起一点儿作用。众人不由得都有些泄气!若不是顾着自己的安危,他们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