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抉择图身①
早啊，每一次的清晨总会降临地很早。最初只露出点朦胧的姿态，随之而慢慢地放亮，就像懵懂的孩子去蹒跚学步一样，要慢慢来。
是啊，慢慢来，才会觉察到这生活中的美。
“我……我放在这儿。”
这个瓜子脸的姑娘柔声细语地说道，边说着还边拿了颗小樱桃放在了魁八的嘴里。这正是堂堂一方的魁八爷所钟爱的“毛果姐妹”，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却已深谙世故，时不时去献媚讨好自己的“主子”。
在这人人慌乱的时代，有一处安定的角落让自个儿待着，倒也算得上一处“梦中桃源”了。
“这盘棋……如果每个子都算在里面的话，那老子还真能当上这一回的大庄家……哈哈！”
魁八正坐在那白嫩的大腿上，闭上眼去盘算着怎样去收益，那心里自然也好不得意。
“那奴家……奴家可要恭喜八爷了，嘻……呵……”
几声轻笑，倒也沁人耳魂。
“八爷，八爷……到时候，还指望八爷能给我们留口饭吃啊！”
“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们的。真的……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又怎会因为点小恩惠就……”
魁八一连打个几个响指，把脑门上的那几缕头发也随意地摆弄了几下。
顾家也不愿去静静地等候了，“坐以待毙”的做法可不是顾家的做派。
“如今隐约已铸成了一件错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了……是继续坚守在这儿呢，亦或叹息两声而离开，在我看来……都不会再拥有那之前畅快的感觉的。”
“老爷，小姐来了。”
顾老爷子忙招了下手，示意他的这位多年亲信可以下去了。虽然在这商场之上，没有那种头破血流的残忍，可费劲脑汁的阴谋与算计却也数不胜数。
“爹……”
“没事的，雪。来……来这儿，坐吧。”
顾老爷子微微转了下身，一脸平静，对过往的点点滴滴只怕又在心中翻涌了许久。
“算计……算计，这种思想与欲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如今就怕留给我们的结果，会更加得糟糕……肯定会有落井下石之徒，在一旁冷眼相观，明摆着成了一个笑话。而且这笑话，却又不得不去硬起头皮去承担。”
进退两难，又能获得怎样的好答案呢？
“难道……难道你还真的想去赶尽杀绝？”
“志恒，我还是想来劝你一句。现实之中却也不同于这棋盘，偶尔去毁几步棋……或许也是可以的，只要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下……也常常被允许的。可你再睁开眼睛，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可千万要小心为上啊！”
有时候的生活，同这微微泛起波澜的溪流倒也没有什么两样。谁会去长久地记住呢？大概过了几宵，或许几年，曾经所留恋所羡慕的模样，就已悄悄地换了个模样……
正如此刻，这个低头的漫步者。确切地说，是一位姑娘。
不安的情绪吗？
低头去看那桥下的流水，连绵不绝，就仿佛从未觉察到疲倦的滋味似的。可不像这摇晃在头顶树梢末端的嫩叶，夏至未至之时，竟显露出几分憔悴姿态:借着不知如何、而莫名吹来的风势，有几片已悄无声息地沉沦在这涟漪清波。虽然说，仍旧保持了那浮动的状态，可还是在茂盛向阳的时节选择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安逸”。
桥上的这位姑娘一动也没动，不知从何时开始了凝神发呆，自然这该看到的一切都纷纷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他……倒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吧？”
周围的一片人来人往，却没有这位姑娘的同伴。看来刚才的那一句，或许带有几分“忧人自扰”的意味，充其量不过成了自己无聊下的自言自语。
这话，大概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吆喝声，早已混合进了买卖双方的争论。而如今，双方之间相安无事的结果，已成了一份难得的享受。
至于，说到那额外的收获呢？无非让自己，可以多去占有一份这小片的地方。毕竟在这“平白无故”之间就能多得到一些，倒也称得上一件引人羡慕的事情了。
微微飘动起的白衣虽谈不上晃眼夺目，可静静地去望那背影一会儿，却不禁又有几分让人着迷的感觉来。
不过停下来了一会，那身影又开始了缓慢而行。不知是有意而为之，也不知这位姑娘的心里又冒出了怎样的心事来。
“小声一点，我们的任务……可千万不得掉以轻心啊！”
“嘘……”
“知道，我们都没问题的。”
“那就好，一切还按照……那之前计划好的方案。”
“嘘……注意下自己的声音，不要去暴露……之后无论再发生什么，都只进行到太阳落山之时。”
“收到，山猫……紧随游码的身后，以确保人物的安全。”
树影下的婆娑身姿与那斑驳光幕的配合，越发让空落的街道显得宁静。偶尔冒出个人影，也匆匆地奔着一个方向而去，不复那之前主干街道的繁华喧嚣。
然而两侧所开门的店面，虽稀稀落落，客流萧条，可也拥有了几分属于自己的热闹来。
约上自己的一两“好友”，臭味相投，便能开上一局。直至夜色渐昏之时，才“不舍”地离开。
快坐下吧。”
二姨太太赶忙招呼道。
“荷香，泡好了没有？”
“二娘，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就我一人，你还……”
顾颜雪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应该的，我可是你二娘。”
微微笑了下，二姨太又转身朝偏房走去。
“我去看看，这毛脚的丫鬟……怎么这么慢呢？”
颜雪抬头，冲她笑了笑:这位二娘啊，当真还是那副好脾气。
像那位五姨太太，手里那两个丫鬟被使唤得呼来换去，唯命是从。而她二娘呢，当真有了好大的“差距”啊！
其实颜雪有好久不去这几位姨娘那儿问候了，一来自己长大了，二来同她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那身边的丫鬟来的亲近。
今天来到二姨娘这一看，颜雪倒有些意外。整洁而又朴素，跟外面人们所评论的大户顾家，完全不对等的。其他的，颜雪没有去注意。只那二姨太太左手方向的小桌子上放了本书，颜雪不经意地扫过了一眼。虽然没有看清那上面的黑色小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上面一定有处积雪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