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月有圆缺①

风起浪涌，月寂圆缺。

““慢一点吧，如今的风光……””

“一会儿……不过这一会儿就怕……”

世间的沉沦无常，却比这头顶的穹空墨云，又多出了种种的变化来。至少这“黑云翻墨未遮山”的情形，让我们知道不会有什么晴朗明媚的天气。而人气世故之中，简单的只言片语一听到耳朵里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说，那顾家真……真打算落荒而逃？”，魁八小口咽下去一口热茶，乌黑上挑的眉头却微微地收紧了起来，“这可不能啊，让我的算盘……我可吃不下饭了。”

“八爷，事事又怎会如意呢？不如我们继续以茶作乐，以棋为友……倒也，不复这外头阴沉的天气……给予我们的，这难得的惬意啊！”

“郭老板这话……莫不有怪罪……我刘某人的意思？”

魁八也转头看向那铺子的门口，不过晌午的时刻，已经闹得跟傍晚一样昏沉了。想来这场风雨，如果猛然降临的话，能得到更大收益的自己，也指不定讨不到什么大便宜。

想到这儿，他又轻声地叹了口气。当然了，借那喝口茶的功夫，已将这叹息变得悄然无声。将若真被那郭麻子看出什么异样，哪怕就是这叹息的一个破绽，那也能证明他魁八的几分胆怯。

若船游弋，云托残影。

孤独的月儿在这深邃之夜空，在这暗淡无依的黑幕里，交替变化着自己的姿态。或许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又或许这样，银光与淡淡幽蓝交融，才可以让这下方的观赏之人不那么落寞、失意。

………

“外面这天不是又起风了吗？”，顾老爷子假装不去理会那烦恼的事情，把手伸出朝外指了指，“等一会儿，我们还照常出去转一转……在城中剩下的资产，我啊……再去多看几眼。听说外面已经开始兵荒马乱了，如今这世道有再多的财物又能得到什么呢？”

亭子里，也坐上了两个人。在这日过竿头的时刻，也无意去顾及周围的盎然姿态。微微随风摆动下的生机一片，好似将那积蓄了整个冬天的能量通通释放了出来，那是怎样壮观的绿色波浪啊！映入眼帘的，任观赏的人儿忍不住多去注视了片刻。

“再去计较这些那些，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利益冲突……想得多了，那心里也有了几分烦躁来。倒不如来个一了百了……心里也落得个痛快，你说呢？”

“难不成……你还想一锅端了人家，这也太不现实了。这么多年盘踞在这浸芳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只怕也瞒不了多久，到时候可不要怨恨

一句话联系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这位刘老板才显得有了几分紧张来。而对于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成了失去一条人命的“罪恶”，那背后所可能出现的后果：恰恰，也是浸芳城的高层们不愿意看到的纷乱。

俗话说，“水志清，则无鱼”。而一旦太过混乱的话，那在一旁观看与伺机而动的“阴谋”思想，却也难以去抵挡。如此想来，干脆来个利落的出发，将一切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扼杀在“摇篮”。

此时的顾老爷子不知在何时，显得沉默了许多。那以往就餐时，还讲上几句的习惯，一下子就丢掉了。实在说不出什么好，亦或什么不好来，总之让人觉得有几分不适应。

“不知道这算自己的错觉呢？”，冯望向了右手边的窗外，不由得挠了下头，“反正这种感觉，一直也只好去压制下去。”

“先生，你还是去继续教我吧……再胡思乱想，也不会让那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的。”

小少爷喝完了水萍儿端来的那碗粥，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便仰头看了眼上方。

冯韬正伫立在窗前，或许又冒出了几分惆怅之感，在心中反复去徘徊吧。

“不知道这下面又会冒出什么烦恼来，或许我仅仅一个多余的家伙罢了。”

“怎么会这样想呢，先生……先生啊，姐姐之前就嘱咐过我了……在这儿，也算你的家，住上两年三载没有问题。再说，”

最初发现的时候，凌晨大约五点多。前来报案的那个男子，是元福大酒馆的一位伙计。那时候正好他要去值早班，平时住在郊外麻儿屯的他，那天起的早，就想去那小树林里去小便一下。

“现在抓紧把可以搜集到的信息，通通都搜集上来。如今看对方这作案手法，倒也熟练，却不知是计划了太久……亦或替人消灾的洗手之客。”

“老大，你觉得我们在什么地方……还可以去突破一下？”

“时间、地点……如今已算基本掌握了，只不过这地方……肯定是第二现场，对于这一点……我想大家都也清楚，在我们这浸芳城本没有这样的暗黑势力的……对于这种事情，各方都不愿意去看到。所以，希望大家多去努力……争取做出个可以让大家满意的答卷。”

“关键周围商铺的排查工作，不好容易去进行啊……这里头所关系到的各方背景，查出个好歹来，可没有什么人能罩得住？”

“说这话，什么意思？万一就是这里头有鬼，就可以去听之任之了？无动于衷，亦或去沉默面对……通通都是不可取的。”

对于听闻到的一幕幕，冯自然没有机会去“满足”那心中的几抹好奇了。好在这突如其来的、让人有些慌乱的事情，同顾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想到了这一点而言，冯才缓缓地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对于一时间发生的……这种事情，我……”，说话的这位当家“人物”轻轻地摊了下手，随之便听到了这阵轻声的叹息

一句话联系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这位刘老板才显得有了几分紧张来。而对于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成了失去一条人命的“罪恶”，那背后所可能出现的后果：恰恰，也是浸芳城的高层们不愿意看到的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