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树影偎依①
树影婆娑，摇曳不定。本就狭窄的小径，随之这冷意的风声，隐隐地呼呼作响。
“冷……冷啊，这天气……”
“快走吧！搁在这儿去抱怨，还不如……尽快地跑回去呢？”
另一个人轻轻地碰了下这半空中的灯笼，似乎凝神地去觉察这光芒的力量之时，迈开来的脚步却已“戛然而止”。
“又怎么了？”
“忽地又想起，我这慌里慌张……又能为了什么呢？无非多出喘那么气，同粪棚里的臭猪也没有多少的区别……浑浑噩噩之余，竟也只剩下对自己的几声惋惜。”
“咳……唉……荏苒时光面前，你又能去做什么呢？莫非还真整出个心理压力呢，那可糟糕！”
“无从选择，自也无从改变了吗？我……我还是不信的，以前的那种生活……讲真，不也挺不错的。”
这个人又如何轻易地甘心呢？尽管他身处这底层而无可奈何，尽管他自怨自艾却仍有一两分的倔强……尽管外在的环境已现危机四伏之意，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不愿放弃。
……
……
“老莫说这些又有何用呢……说句真的，眼前的风光无限又能与当年……那会儿的画面相匹敌？哈哈……不说了，这样的光景只怕……只怕自己也是异常难受的。我想……你……你也放下了许多吧？”
说话这人微微抬起了头，只不过头顶那帽子显得太大了些:裸露出的头发只现丝缕乌黑，却辨不出这沧桑下的年纪。
“只怨这时光易老，你我亦敌亦友多年……在心里面去想一想，却也难忘到了骨头里咯……哈哈……哈哈！”
“那是恨吧，我想……我可没有什么好，会让你念挂的。”
桥下的溪水，缓缓地穿过这片繁华之中的城区，漾起的一阵阵晕圈，似乎在悄声窃语这美好光阴的短暂。故事在一点又一点地去蔓延，而面容却在一丝一缕之中有了沧桑的变化，又如何能追得上那青春的脚步呢？
悄悄的院落、浅白的游云，透过窗朝外看看，让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顺这柔和光芒下的静态美感，宛然幕夜星空中的一处最欢愉的角落，又仿佛被赋予了一定的“魔力”——让捉摸无形的回忆，可以在此刻成为一幅独特的画面。
冒出繁密青意的点点枝叶，似乎在这一时节打起了瞌睡，微微地摇晃起了脑袋。也说不出，这赶来浸芳城的风，又会有怎样意想不到的能量来？总之这“摇曳”二字，用在了此处，总觉得会少了两分的美感来。
“一点一点又一点一点地……仿佛不曾止息过的动作，又好在……不会因为什么意外的原因……”
“说什么呢？在这个点上，来……来……就应该去少喝一点，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不……我可不乐意，之前那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又能怎样呢？喝……又干嘛让自己……又那么地清醒呢？”
两个“酒鬼”聚到了一起，不见得会有怎样的好事来。至少，他们只要不起身在这大街漫步，倒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来。
因为在各自的角落，或者说属于各自的狭小空间里，又能制造出怎样的光彩？如此一来，又怎会获得他人的注目呢？想一想的时候，或许还有些玄妙，然而世故人情之中，却恰恰成了这一番道理。
顾家庄园，最近自然已冷清了许多。颜雪小姐和那出去的冯先生依然没有回来，他们正代替着顾老爷子的双手，做着一些可能改变结局的事情。
变幻莫测，当真变幻莫测。
有时候抬头看了眼无常的乌云，就随之而迎来渐渐放亮的晴空。
“般儿，来把茶……”
顾老爷子正缓缓地迈动自己的步子，以此或许可以让身子更快地恢复起来。至于自己的这一场“变故”，也只有自个儿最为清楚，再说那别人又能靠得住谁呢？
“一弦一柱思华年，这一弦……当真又过得好快啊……只静静地落在自己的头上，却又惹得别人在一旁……去静静地冷笑……都看出来了。”
像顾老爷子这样耐不住的性子，只单单地在医院之中趟得那三个小时……待再去一睁眼的时候，身体就已倔强，仿佛这也证明了这个人的决心似的。
“走吧，外面的光景……也要好好地去看一看。”
就仿佛
……
“可是八爷，你刚才又……”
有时候把话说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件好事。这些在浸芳城中一个个混成有名有号的人物，又何尝未曾给这魁八长官送过“礼物”呢？然而至于人家办不办事，送礼的也只好无可奈何了。当然了，顾家老爷子也硬着头皮去送过礼，只不过今年的还没有开始去送呢。
“明白这里头的道道了？想不到四十多岁的人，还蠢货一个……连人家志恒都懂得道理，你直到现在……”
魁八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有些玩味地、也带着几分的嘲笑去说道。
“是……是……是……八爷教导好啊，八爷英明啊！”
自然要拍上几声马屁的，这样反倒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可是八爷……小的……小的还想问……问一句。”
“哎呀，你这玩意儿！”，魁八声音抬高了一些，用手指着人家。接着才回道:“有屁，就快点放！一会等我家的毛果姐妹来了，老子还等着快活呢！”
“好，好……小的，小的错了。”
有权有势，在这小小浸芳城中才算“王道”啊！
“放心吧，顾家一倒……那陆家若识趣，我们之间也就相安无事。至于这商场上的龙头之位，自然……不，肯定……肯定是你们莫家的！”
魁八眉毛挑了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收了不少的好东西，不来个空头的承诺，似乎也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这几个念头，魁八爷也捞了不少的油水。再多一些的话，又怎会去拒绝呢？多多益善嘛，贪心的人常常也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