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影中徘徊②
影中，好生模糊啊！
或许就像人家议论中的那样，连这城中大头兵的心都要变成块“黑石头”……唉，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去叹两口气，还是操起把鱼叉直接拼上条小命？
水，也会变成潭“黑死水”！
“走吧，还看什么看……就算真钓上来，你……你敢吃吗？”
那人边说话，却又自讨没趣地摆了摆手。随之低垂下脑袋，把自己那顶有些破旧的小圆帽也扭了扭。
“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家里都什么样子了？唉，难不成像牲口一样……无情？冷酷？什么都不顾……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有点吃的，就是我这一天最美好的事了……”
一旁面骨凸起，就像被恶人用锋利小刃生生地削到了一小块又一小块肉似的，仅仅保持住了那骨架上的大致轮廓。
可怜！
却又毫无办法。
“是啊，我也解决不了什么……唉，我还是去讨饭吧。”
“王先生，好歹你也一学问人。这样……这样……这也有点太代价了吧？”
那个顶小圆帽的男子没有回头，径直朝这北边桥头走去。
大概那脸色，也甚为羞愧吧，毕竟这世道可不是为了像他这样的“酸儒”准备的。
“水……水……”
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这算不得什么诅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寻找其源头：恰恰出于这些懦弱、受害的平民之口，若处于“开元盛世”亦或“康乾盛世”，只怕上位者也会有几分悸动吧。
说不出什么好坏，就任这指间的无形精灵来来回回，却又好似匆匆地溜走了。
……
……
那老者微微笑道，两处眉头都挂上了稀疏的白毛。远远看去，不了解他的人或许还真以为，他不过一位慈祥的老头子。但可别忘记了，人家在近三十年前的时候，闯下的声望可与顾家的家主顾双江相匹敌。
而顾双江，正是这位顾老爷子的家父。
“多谢。”
顾老爷子又如何看不出这一出把戏呢？可奈何这“来者是客”，若刚才的时候直接把话一挑，反倒更容易遭人拿出话柄来。
“跟人家学学啊，三儿……这嘴皮子功夫练好了，那也可以去混饭吃的。”，老者微微地直了些身，“看我这顾大侄儿……好……好……若你父亲在天有灵，多半也会欣喜得不得了。”
“老叔这精神头挺高啊，小侄带了些糕点来……全当孝敬，了表一点心意。”
顾老爷子站在一旁，微微笑着说。那右手抬起又随之朝前一挥，把门外的两个仆人招了过来。两人的胸前正捧了几个礼盒。
“大……大手哥，你可真客气啊。好不容易……光临下我们这莫家，就带了这么点东西？也不看看……”
莫家的老二也闻讯赶了过来，刚跨进这门槛，就劈头来了一连好几句的“冷嘲”来。
“你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想来就来？”
“老二，话又何必说得那么急？就跟你吃饭似的，怎么就不去注意下火候……万一冒出一颗蛋大的米粒，我看你怎么办？”
那老者慢慢地翻动了几下眼皮，面容之中已流露出几分的困意。
亦或这不过算是他的一种掩饰，给予外人的难堪，又恰恰成了自己去得意的理由。这样的推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再说“幸灾乐祸”这一词可算不得如今这日新月异下的“新产物”。
听到“不去注意下火候”的时候，顾老爷子不由得一连敲了自己的两下脑门。
大抵“一语双关”的意思，听起来也就如此简单。顾老爷子再思量起之前的事情来，刚准备起身又慢慢地坐了下去。
“这人一老了可不像样子，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呢？蛋大的米粒……那该是什么蛋啊，该不会是志恒昨晚疯狂下的那一注吧？”
“混账话……今儿还有客人呢？”
老者那翘起的右腿，又猛地拍到了地上。左脚尖轻轻一点地，躺下去的身子就应声坐了起来。
“二哥，你就安生点吧……老祖的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来信口开河，尽惹人不喜呢？”
那三儿几步走了过来，伸出肘轻轻地捣了莫老二两下。
而顾老爷子，只好静静地去看这一幕。却见他时而还点一下头，不知是看出了这出戏的真实本意，还是从中得到了此行前来所想得到的答案。
“大手，尽让你看了场笑话。这老二……说来也惭愧，不成器的家伙……真不知如何地去面对，我那泉下有知的大哥了。”
听到这话，顾老爷子只微微咧出点嘴角。把那双手尽力地向四周去展开，塞满皱纹与烦恼的手心中，看起来早已“疲惫”得变“小”了许多。大抵想到了对于曾经的那句“顾大手”，有些“名非其实”的笑弄，顾老爷子便轻轻地摇了几下摇头，随之又传来了一声较为深沉的叹息。
“这上茶……上茶，进来吧。”
那端茶的小丫鬟，一直在门外等着。生怕几个大人物的争论、交谈，会被她给生生地打乱了。
“坐吧，这一回都进来了……想来任有谁去拦你，那也是拦不住的。”
如若你依然不太懂的话，那便要从头到尾慢慢地去学、去练习了。
谁不想去看来一场“生龙狮斗”的壮观，可奈何“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结果又能怎样呢？
也只好作罢。
君子之交，成佳友，淡若水。
……
就像顾家的这位弱女子，也对此充斥了几分热血。然而她也深知，钱财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的，团结……团结起来的拳头……那样，一定会充满力量的！至于火铳热弹，失去凝聚起的那股劲儿……倒也可以无畏……”
可说出这话的冯，却又不自主地摇了摇头。多半对眼前局面的无计可施，也让他甚为迷惘不已吧。
迷惘，却成了了时有时无的“牛皮癣”。有时候，一贴到了身上，便无从去逃避了。
……
……
“这还用说，一想起那伙食……可真想去放声哭一场，也让自己的心里可以变得好受一些。”
“只不过这次的麻烦，再一想起刚才太太那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就忍不住……”
“你……你还是小点声音吧，有些事情可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去议论的……再说了这种事情，一看肯定是恶人所为，在背地里去谋取那么点小便宜罢了。”
“在这儿我可干了近十五年了，有些事情那也了解地甚为清楚的。凡是我经常见面的，乃至聊天聊过几句的，我都对其有一定的了解……再说我认识了顾云辙这么久了，老爷什么样的为人处事……绝对不会的，这种事情我可万万不会去相信的。”
顾家的大门对着这座花坛，下面就埋了许多的水管，延伸出去到了各个草坪、小丘、树林……几乎整个顾家的庄园，都离不开这处滋润的“枢纽”来。
“这背后……”
“如今，再去懊恼也没有用了。”
顾老爷子醒来了，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自己注意下自己的情绪，凡事以平静的姿态去处理，自也可以摆脱这种心理上的困扰。
“怪自己傻……可自己就没有想过，就不能去尝试改变一下呢？”
“咳咳……如今说这话也已经晚了，多说又有何作用呢？不然让自己先去安静片刻，去望望那未曾前来的道路……或许心中所要的答案，就在这其中也说不定呢？”
“这岁月也太无情了，过得无知无觉，想想都有几分的心酸。”
“白驹过隙，却也大可不必去感慨时间的流失……有些事又或有些经历，本就该让时间为之而去浪费的。然而人活在这茫茫世上，到头来又被自己所把握的，又能有多少呢？”
“这次该不会……过得太过分了，如果这座高峰一下子塌了下去……”
那矮个子的老者睁了睁自己的眼皮，不知回味起了什么，却表现得几分意味深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