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恐的巩典史尸首分家
房顶的尸傀对两人熟视无睹,两只臂膀开始似木偶的肢体般左右摇晃。
巩典史不敢大意,他从来没有见过行为这般诡异的凶犯,更令他忧心的是,凶犯脸上画着的奇怪油彩,不会是什么邪恶的组织吧?
向榕稍稍加快了脚步,与巩典史平行,他可不想巩典史受到什么伤害,毕竟连赵捕头都被它击败了,依他看来,赵捕头与巩典史的武艺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一个以力量为主,一个以速度见长。
两人形成合围之势,将房顶尸傀前后夹住,尸傀不为所动。这次巩典史自己都没了底,喃喃自语,“这家伙未免也太自信了!”
巩典史再次喊话道:“我们是衙门官差,因怀疑你与一桩命案有关,特来找你,不希望你做过多的抵抗,以免受到皮肉之苦。”
向榕皱眉,警惕着。
“典史大人,不要与它说话,它是不会回答你的!”他担心的说道,怕巩典史大意吃亏。
巩典史横刀在前,面上露出怒气,“既然不想回话,那有什么话到衙门说去吧!”
向榕一看,暗叫不好,巩典史不仅没听劝,还要冲上前去,自己该怎么办,是该协助巩典史,还是防卫躲在暗处可能存在的尸傀?
只听一声轻斥,巩典史持刀上前。尸傀早有准备,两只手现出匕首,巩典史对着尸傀横劈竖砍一通,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后,尸傀尽数格挡掉。
巩典史持刀防在身前,气息有些紊乱。他眼中尽是不相信,自己每出一招都像是被对方预料到一般。而且这个怪异的家伙还没有攻击,只是一味地防守着。
向榕这次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尸傀轻而易举的接下了巩典史的一招一式,期间它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目光也是直直的看着前方,按师父的说法,这周围一定有其他尸傀或傀主在监视他们!
“典史大人,不要再抓住它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它们的监视之下,趁现在它们还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还是走为上策!”向榕只感觉形势对他们不利,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劝阻道。
巩典史眉宇间露出不可思议,“你说什么,逃走?嫌犯就在眼前,我怎么可以逃走!”
向榕看着神情亢奋,气息却紊乱的巩典史顿时哑然。
“巩典史,你听我说,它们......”
巩典史扬起手止住他的劝告,“身为典史,缉拿凶犯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向榕不知所措的看着固执的巩典史。
巩典史自嘲一笑道:“我要拿出点真本事给县丞和知县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井弦县的门面。”
说罢,巩典史挥刀又砍向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的尸傀。
向榕面露苦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一同挥刀砍向尸傀。
不知是不是因为向榕的加入,尸傀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身子僵硬的摇摆了一下,逃离房顶,到了院中。
两人紧追其后,落在院中,却不见那尸傀的踪影。巩典史一手拿着腰刀,慌忙的在院中搜寻,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尸傀就这样在四目之下消失不见了?巩典史不甘心的张望着。
向榕也是疑惑,就算是只老鼠,也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说没就没啊!就算没了,那也是逃到老鼠洞里了。
巩典史和向榕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密室暗道。
他们弯腰伏地,仔细搜寻着被翻动过的痕迹,果然向榕在检查道观四面围墙时发现了蹊跷。
他用手指细细摸着墙表明的沟壑,面色渐渐凝固。巩典史见状也上前查看,用力一吹上面的灰迹,一条突兀的缝隙漏了出来。
巩典史瞥向向榕,向榕干咽下喉,“不会就在这墙壁里面吧?”
巩典史倒退了两步,再看那道观墙壁,厚度足可以容下两个人藏在其中。
向榕在他的示意下,谨慎的向后倒退,巩典史站在那缝隙之前,一抬手,迅速的将刀准确无误的插进缝隙中。
过了片刻,墙内并无反应。
两人心有疑虑,巩典史准备拔出刀插向另一处,在拔出刀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股力施加在刀身,使刀不能被轻易拔出。
向榕也注意到巩典史的异样,看着弯曲变形的刀,向巩典史施以眼色。巩典史微微点头,就见向榕抽刀也插进那缝隙中。
巩典史感到刀身的外力突然撤除了,猛地拔出刀。向榕紧接着也抽出刀来,他们心照不宣,可以确定这墙壁之间确实有古怪。
不等两人进一步行动,面前的墙壁忽然似门一般打开。一个尸傀弹射出来,白刃一闪,刺向巩典史,巩典史早有准备,倒仰半个身子,躲过这一刺,看着两只匕首从自己鼻尖划过。
向榕就在巩典史身旁,说是迟那是快,扬起手挥了一刀,刀尖刺中尸傀的肩膀,这一刺却只划伤了尸傀肩膀的表皮。
巩典史利用间隙,顺势一个翻滚,来到向榕一侧。他再看那尸傀,眼中露出悦色。
尸傀虽被划了一刀,却似没事一般立于两人对面。两人再看向那尸傀肩膀处,并无血迹,只有一道生硬的划痕。
巩典史转喜为忧,难以置信道:“他竟然没有流血?”
向榕也是一惊,但好在师父已经告诉了他尸傀的特征,才压下惊讶。
向榕道:“典史大人,不瞒您说,我师父跟我说这东西名叫尸傀,是受了蛊毒的控制为傀主所用。它们虽为人貌,似人一般活动,本质却是死人。它们一般结伴而行,所以大人切勿大意,这附近八成还有其它尸傀!”
巩典史面目凝重,直直看向向榕,见其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样子呆愣住了。
“大人请相信我,尸傀不会被轻易杀死,刀剑并不能伤害到它们,只有毁掉它们的身体,或是杀掉傀主才行。”
巩典史僵硬着脖子又看向面前那“人”的肩膀,还是一点血迹都没有!而且他面容僵硬,不惊不变,确实像一张死人脸!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巩典史握着刀的手有些在颤抖,他在衙门街闯荡这么年,世外高人的传言听闻过,离奇之事也见过不少,但尸傀还是头一次听说,更是第一次接触!
他再看那尸傀的面目,内心不再镇定。
僵硬的脸庞,皮肤中毫无血色,似一张牛皮纸贴在人的头骨上,脸上鲜红的油彩似来自地府的符号。空洞无神的眼球挂在眼窝里从不转动......
死人不再进入阴间,痴迷在人间杀人取乐。巩典史心中的胆怯难以抑制更无法再直视眼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