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丫头（二）
明华妈妈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丫头，说道：“你倒是怪机灵的嘛。”
那个小丫头趁机奉承：“多谢妈妈夸奖，主要您讲的清楚，让人一听就明白了。”
明华妈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丫头答：“我姓李，单名一个元字。”
明华妈妈：“咱们梅家的丫头都随香字辈，那你就叫做元香吧。”
元香作揖：“谢妈妈赐名。”
明华妈妈：“看你机灵的很，那你就去东院儿里伺候吧。”
元香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谢明华妈妈。元香心里明白，既然这个梅家是东院儿的大老爷和大太太当家，那在东院儿里伺候定是比其他院儿的丫头长脸面。
明华妈妈又朝丫头堆儿里面看了一看，其中有一个长得比较出众的丫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看着挺规矩的。便用手指指着那个丫头问道：“你，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丫头抬头一看，明华妈妈正用手指指着自己，立马战战兢兢地上前回话：“回妈妈的话，我姓周，叫周敏。”
明华妈妈：“那你以后就叫做敏香吧，也去东院儿。”
敏香答道：“是。”便去站到元香旁边。
元香见敏香如此轻易就也到了东院伺候，心里暗暗骂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瞧你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哼，以后在东院儿谁得势还不一定呢。”
明华妈妈将所有人分配到各房各院之后，又训道：“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新来的，我们梅家就可以容得你们犯错。要是手脚不勤快，就别怪我把你撵出去，从外面再找新人来换你。想要进我们梅家来伺候的人，那可是排到淇水码头去了。今天你们能进来当差是你们的福分，做事的时候都谨慎些，有点儿眼力劲儿，多跟家里的老人学着点儿。只要差事办得好，自然是有赏钱的。”
众人一听说有赏钱，忙都笑着答道：“是。”
明华妈妈训完话，找来几个家里的老人，将他们各自带到当差的院儿里去了。
到了东院，几个新的丫头小厮向大太太请安。大太太照例给丫头小厮们改了名，又询问了一下各自的家世背景，倒都还干净。
大太太见敏香生得乖巧又安静老实，便将敏香和一个叫海生的小厮一起分到了大少爷屋里伺候，并对二人说道：“大少爷屋里的春香几个月前嫁人出去了，总感觉大少爷那里人手有些紧缺。你们二人去了大少爷屋里，要好生伺候。大少爷是咱梅家的长子长孙，如若有一点闪失，你们都担待不起。”
敏香和海生二人吓得赶紧答道：“是，是。”
此时，蔚香对大太太耳语了几句，大太太点了点头，然后将其他人都分到东院各房去打杂，只留下了元香一人。并让蔚香带着其他人出去外头候着，说有话要单独跟元香交代。
元香心里激动不已，心想：“没想到刚到梅家就能得到大太太的赏识，还让我单独留下来说话，看来以后我在梅家能够平步青云了。”
大太太对元香说道：“我瞧你是个机灵的人，最近大老爷身边新来了一个度姨太，她那里正缺人，你便去度姨太屋里伺候吧。”
元香以为大太太要委以重任，没想到是分去了度姨太屋里，元香感觉自己犹如烧红了的铁块，被一盆冷水浇下。
大太太看出了元香的心思，问道：“怎么？不满意？”
元香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对大太太您的安排不满意啊？只是有点遗憾，没有福气留在大太太您的身边伺候。”
大太太笑了笑，说道：“确实是个机灵鬼儿，嘴也甜。你到度姨太身边伺候跟在我身边伺候其实是一样的。度姨太她刚到梅家，手头可能不太宽裕，你可不能因此便怠慢了。有什么差事都要尽心尽力的去办，办好了差事，你的赏钱都到我屋里来领，保证亏待不了你的。你可听明白了？”
元香一听这话，心里自然高兴，赶紧叩谢大太太。
待到元香出来之后，除了敏香以外的其他几个丫头都一起围着元香，询问大太太究竟给了她什么好差事。元香只笑不答。
蔚香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丫头们不能打听主子的话。丫头们也都明白，便不敢再问了。蔚香带着众人去后院儿安顿。
一路上，元香对蔚香姐姐长姐姐短的，极其奉承。蔚香也笑着敷衍着。
元香跟蔚香套近乎，问道：“蔚香姐姐，您在大太太身边服侍多久了？”
蔚香：“我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在大太太娘家就一直跟着大太太伺候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
元香：“那姐姐定是大太太最信任的心腹了。大太太对姐姐一定很好吧？”
蔚香：“大太太待下人一向都很宽厚的。”
元香追问：“那大老爷呢？”
蔚香不便议论主子，便打断了元香的话：“你们看，从东院儿走这条路到后院儿是最近的。”然后用手指了指南边，“若要去前院儿办事，就可以朝这个方向走，穿过一片花园就到了。”
元香还有好多话想跟蔚香打听，见蔚香一脸的不乐意，元香也不好再多问，怕得罪了蔚香，以后在东院不好过。
等蔚香将众人安排好住所离开了之后，敏香悄悄提醒元香道：“你刚才不该那么多话的，你看，蔚香姐姐都不高兴了。我们当下人的，不能随便议论主子的。你不怕被赶出去啊？”
元香白了敏香一眼，一边整理被褥一边说道：“你懂什么？这梅家这么大，人这么多，不打听清楚主子们的脾性，以后说错话得罪了谁，你都不知道。”
敏香又觉得元香说的也在理，不过还是担心她：“可是你这刚来就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难免让人说你惹是生非。咱们还是好好当差，少说话，多做事，这样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