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言
昨日东院闹翻了天，今日刘老爷又来了前院求老太爷。友德本来还想瞒着其他院的人，如今是再也瞒不住了。流言就如同那梅花盛开的香气一般，整个梅家都传开了。
二太太本就是个好事之人，听到了这种流言，哪里还呆得住，立刻便去了东院找大太太。
二太太睁大了双眼，问道：“大嫂，我听说昨天县长大人都来东院审问度姨太了？度姨太跟那刘少爷真的有关系吗？”
大太太：“你都是听谁瞎说的啊？”
二太太：“整个梅府都传开了。”
大太太：“你不要瞎说，县长大人都审清楚了，是那刘少爷诬告，梓颜是清白的。”
二太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那度梓颜真是清白，又怎会让刘少爷缠上。我听说梓颜是从醉烟巷出来的，是真的吗？”
大太太：“嗯，是真的。我也是没想到啊，友德居然连我也都瞒着。”
二太太：“大嫂，我真是替你不值啊。你尽心尽力的操持着梅家，可大哥的心现在都在那梓颜的身上。梓颜也是个不知感恩的，亏你还待她这样好，天天给她熬汤补身子。可是人家呢，天天跟大哥腻在一起，何时想过大嫂你的感受。要是她哪天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大哥就更不回东院来了。大嫂，你得早作打算啊。”
大太太叹息道：“哎，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能把友德绑在我身边啊？这男人的心走了，留着他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呢？”
二太太安慰道：“这也是。不过大嫂，你不是还有怀先（大少爷的名讳）和怀康（四少爷的名讳）吗？就算梓颜整天缠着大哥，也别想动摇你在梅家的地位。你就放心吧。大哥他也是图一时新鲜，过两年就腻味了。到时候，你再找个错处把梓颜给打发走，想必大哥也不会再护着她了。”
大太太露出了笑容，用手指在二太太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就你鬼主意最多。”
二太太撒娇：“我还不都是替大嫂你做打算吗？不过，大嫂，要是梓颜替大哥生下了孩子，要想打发她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二太太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也明白其中意味。
二太太离开大太太屋回西院的路上，正巧碰见从外头喝得醉醺醺的二老爷回来。
二太太见二老爷这副模样，没好气的说道：“又喝花酒去了？大白天的喝成这个样子，让老太爷看见，仔细你的皮。”
二老爷嬉皮笑脸的挂在二太太的肩膀上，说道：“有你护着我，我怕什么？”说着打了一个嗝，吐出一股子酒气，把二太太熏得够呛。
二太太让纯香把二老爷扶回屋里去，再去弄点解酒汤来。
二老爷躺在床上，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来嘛，陪我再喝一杯。”
二太太一边给二老爷喂解酒汤，一边不停的唠叨着：“就你这个样子，以后我和这么些个孩子能依靠谁啊？现在老太爷还健在，一大家子人依靠着大哥还算是过得不错。要是老太爷哪天突然没了，大哥把家一分，以后各过各的，我们西院这么多张嘴，没一个能撑起这个家的，就等着坐吃山空吧。”
二老爷笑道：“你放心吧，这个家散不了的。就算爹哪天没了，也散不了的。”
二太太问道：“你怎么这么说？”
二老爷：“早些年爹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大哥打理的时候，就跟大哥交代过了，让他以后多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永不分家。”
二太太的心稍微放下了些，继而说道：“即便是这样，你是你大哥的亲弟弟，好歹也学着点生意上的事情，帮大哥分担一些啊。成天没个正行的，把孩子们也都给带坏了。”
二老爷问道：“孩子们怎么不好了？一个个不都挺好的吗？”
二太太：“你没见怀永（二少爷的名讳）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跟你一模一样。”说着，在二老爷的太阳穴上戳了一下。
二老爷笑嘻嘻的说道：“他是我的儿子，自然随我。”
二太太拿二老爷没办法，知道说了也是白费口舌，这么多年了，二老爷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二太太早就习惯了。
二太太突然想起了梓颜的事情，便问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的，可知道醉烟巷吗？”
二老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啊，怎么了？”
二太太气哼哼的问道：“是不是你带大哥去过？”
二老爷笑了笑：“我怎么敢带大哥去那种地方？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再说了，大哥他才不会去。”
二太太：“可是那个度姨太就是大哥从醉烟巷给娶进来的。大哥要是没去过那种地方，怎么认识的度梓颜？”
二老爷一听这话，酒都醒了，问道：“你说度姨太是从醉烟巷出来的？不是那个什么香油铺嫁过来的吗？”
二太太：“不是，那是大哥瞒天过海的手段。真是从醉烟巷出来的，现在梅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了。”
二老爷：“那许是别人带大哥去过醉烟巷吧。谈完生意，去听听小曲儿，也没什么。那醉烟巷里的姑娘大多都是雅妓，卖艺不卖身的，不过姿色确实要比玉仙楼的姑娘高出许多。”说着，又露出一副色相。
二太太给了二老爷一个白眼：“要不也帮你从醉烟巷里娶个姨太太进来？”
二老爷赔着笑脸，搂着二太太的腰，说道：“嫉妒了？”
二太太把二老爷的手拿开，说道：“我嫉妒什么？你在外面鬼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何时管过你？”
二老爷：“可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的。外头那些女人都是玩玩儿而已，我怎么可能当真。这辈子我只娶你一个就够了。”说着，便把手偷偷伸进了二太太旗袍的侧缝里。
二太太：“你个不要命的，大白天的，门还大开着就开始动手动脚的。”说罢，便一巴掌打掉二老爷那不安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