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专著五

《利济教经》序

(1894年8月)

余建院讲授，医经之外兼收杂家，蕲为明体达用之学。其时来学弟子有尝在外就傅六七年者，竟未能粗解文义；叩以中外近事，更懵无所知。予颇病里师教法之未善，髫龄时性灵受蔽，为可叹也！

《记》曰：“黄帝正名百物。”孔子曰：“必也正名乎！”苟名义未谙，而欲遽求了慧，是行不以径，出不以户，无所往而不迷矣！因次为韵语三十六章，句约三言，举凡古今中西学业规制以及世间一切人事，皆标举指要，事繁语赅，以期急就。每逢讲期，按章详说，颇益学子。

呜呼！自秦愚黔首，焚书祸烈，医以轩、岐遗泽，独免郁攸。吾意当时抱遗通变之彦、喙志康世者，不师于吏，必取于医。今五洲回泬，图书夥夥，学者穷老尽气犹不能竟其端绪。道以多歧而亡，恐昔之以学愈愚者今将学而益愚。然则振聩发聋，材益八疾，木铎非吾官师责欤？昔晋皇甫谧《甲乙》之外，曾欲作《教经》以惠医流未果，因袭其名，刊刻以贻同院。

时光绪二十年岁次甲午敦阜纪孟秋日东瓯陈虬志三书于瑞安利济医院之蛰庐。

〔按〕《序》及《教经》三十六章均录自《蛰庐丛书》之二：《利济教经》。《利济教经》是百科式的蒙学课本。三字为句，协韵好读易记。这种通过简要的语言，传授多方面基本知识的教学方式，是作者成功的尝试。其中许多知识，在当时还是学子们前所未闻的世界知识和新鲜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