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察觉
“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但定是神皇的伟力。”
行军队伍中的两位平民窃窃私语道，而那些源自帮派打手与混混的人则已经趁乱开始掠夺财物。
哪怕是克洛诺斯在场，也管不住所有人——实际上他也不是很想管。
“为什么我没有看见行星防卫队……除了尸体外？”克洛诺斯向那机械贤者询问道。
“指令，行星总督要求集结，战事仍在继续。”费米狄拉克回答道。
他说的并不假，远处依旧能听到枪炮声与怪物的嚎叫。
“我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卡莫斯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低语道。“在那塔尖上，确实存有诸神的力量，他在监控我们。”
“什么？”
顺着卡莫斯所指方向，他望见损坏建筑之上，监控器仍在工作。
更前方的地方，他们看见大量沙袋垒起来架设重爆弹与伐木枪的掩体，以及……一辆毁坏的黎曼鲁斯-根除者。
“双联自动炮变体。”费米狄拉克环绕着那坦克的残骸说道，放出跟随他的伺服颅骨对其扫描。“反步兵载具，侧载重爆弹。”
“这玩意的零件拿去黑市上应该能换上不少钱。”又一位队内的成员说道，话音刚落就引来圣战者与机械贤者不悦的目光与责骂。
“我们是神皇的仆人，而不是窃贼！”
“你在试图亵渎机械之神的馈赠，我叛你加入预备机仆名单！”
“……”
少年无心掺和，只是绕过去费力捡起一把重型伐木枪端详。
它很重，而且装备的放血弹弹带非常不适合对付穿着护甲的敌人。
“错误的清洁仪式与神圣膏油，让其机械结构工作效率极大降低。”费米狄拉克凑过来，扫描一眼后说道。“相关人员应当立刻制作为机仆赎罪。”
“太重了，我本以为还能扛起来用。”克洛诺斯无奈放下后说道，而后看向众人。“所有人，去拿行星防卫队的装备武装自己。”
话音一落他们便扑上来争抢，丝毫对那些装备主人的尸体存有任何敬意。
反而还是那些平时看起来疯狂的狂信徒圣战者们最理智，主动开始维护秩序与装备配给。
依靠现在手上还持有源自族裔星界军这远比这些武器更好的装备，他们得以让其他人不得不听从安排，保持秩序。
很快一番武装下来，这批乌合之众也开始具有上一定战斗能力。
“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爱惜。反思：未受训者强制征战必要性。”
克洛诺斯能清楚地感觉到在一旁旁观的费米狄拉克似乎快要气炸，那些平民大多一辈子都没摸过一次真枪，好奇把玩的过程让机械贤者费米狄拉克深感被辱。
“咳……那个，费米狄…拉克？你有没有好记一点的名字？”少年打断了他的注意力问道。“你的名字太难记了。”
“名字自带其深意，非法灵能者。”
“我有名字的，克洛诺斯。好了，别再不停叫我非法灵能者了。”
“克洛诺斯？”机械贤者重复道。“反思：连续可测量的线性时间与偶发关键时机共构时间定性维度概念。”
“我已经有一位百科全书先生了，不需要第二位。”少年说。
“克洛诺斯（Chronos）。”费米狄拉克继续重复道。
“在，怎么？”
“你是否拥有一位搭档名为卡洛斯（Kairos）。”
“没有这个人。”他疑惑答道。
“反思：不可以姓名认定组合方案。”机械贤者自言自语道，而后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穿过防线之后，他们正式抵达高塔顶巢的入口之外。
不出意外，这里拥有大量行星防卫队驻守。被他们杀死的基因窃取者信徒尸体堆积如山，被随意抛弃在两侧。
数十个瞄准的红外激光光点锁定到最前排的少年身上，若不是因为机械贤者费米狄拉克的存在，他们早该开火。
“圣机贤者，费米狄拉克。”那机械贤者重复道。“我代表铸造世界而来，需访问行星总督。”
防卫队队长满脸狐疑地打量着机械贤者背后的那些平民，他极度不信任他们，但眼前这位机械贤者不可能造假。
“你进去，让他们驻守外面。”队长说道，给贤者让路。
“卡莫斯星正被非物质位面风暴吞没，其强度正逐步增幅至全信号阻塞。”费米狄拉克转头看着那队长说道。“海军护送项目，露娜计划。本应于过去送达神圣泰拉。变故：大裂隙展开，航道受阻。卡莫斯行星总督截获货物并私藏——定罪：叛国。”
“你说什么也没用贤者。”队长说道。“你可以过去，但其他人不行。”
“我并非在请求。”费米狄拉克说道。“知识换取知识，知识换取通行。”
“什么意思？”队长疑惑地问道。
“请放行，我已交付知识。”
“你这该死的机油佬，几句话就想换放行？”那队长反应过来后不屑一顾地骂道。“这里没有帝皇，没有帝国，只有我……”
“谈判：失败。罪行：叛国。武力交涉成功率：90%，执行。”
不等队长把话说完，机械贤者身后双联重爆弹径直开火，数十发爆弹将他炸成肉沫。
反应过来的行星防卫队士兵马上调转枪口射击，没想到射出的子弹与激光却全被被费米狄拉克身上装备的偏折力场弹开。
与之相反的，费米狄拉克精准无比的点射瞬间击穿几名仍在攻击的士兵头颅。而后，当费米狄拉克机械臂握住巨大的欧姆弥赛亚之斧高举时，他们士气崩溃了。
“我命令你们停火放行。”费米狄拉克通过扬声器喊道。“不允许进一步消耗守军兵力。”
受惊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对手，费米狄拉克身上携带的武器远超他们想象。
而且，他们真的不想与机械贤者爆发冲突。哪怕是星区总督，也会宁可牺牲自己的利益来保证与机械修会友好关系。
于是，他们让道了。
毕竟，帝国与机械神教是平等盟友，而非上下属。与机械神教闹翻百害而无一利。
“呃……”克洛诺斯示意众人跟上，然后紧随着费米狄拉克前进。
“一切赞美，归于万机之神。此地的机魂，我以欧姆弥赛亚之名，命令你放行。”
费米狄拉克将数据侵入臂刺入安全隔离门的操控面板同时吟唱道。
咔嚓一声，厚重的隔离门缓慢开启。闪烁的红光灯，也转为绿光。
“前进。”费米狄拉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