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万变魔君
“圣人？那是谁？”
那些与基因窃取者战斗多次的圣战者们一见赫利奥萨就因为她无发而本能地产生强烈敌意，不得已克洛诺斯还得花上一小段时间以自己名誉担保来让众人平静。
“任务，回收露娜计划，完成。下一阶段，审判行星总督，灭绝异形。”机械贤者费米狄拉克说着，又一次走到队伍最前方。
“圣人？他们居然喊你圣人？”披上破布巾遮盖面容的赫利奥萨耻笑道。“当初你在泰拉上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现在和我一样落魄了吗？”
“女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脸茫然的少年说道。“你认错人了。”
“停下。”费米狄拉克驻留在铺设红毯的长廊中说道，抬头看向两侧的正在旋转移动的监控设备。
“你也觉得太顺利了？我也是，顺利到让人觉得有埋伏。”克洛诺斯说。
在他们前面，就是通往塔尖的上行电梯。只要上去，他们就能一路抵达最顶端。
“安抚机魂需要时间，它躁动不安。”费米狄拉克站在控制台前，盯着上面的操作口，伸出额外的金属仿生手臂操纵。
当众人上行，巨大钢缆快速被卷动。
“所有人，做好准备。”克洛诺斯喊着，操控灵能力量对着出口的方向。
就连赫利奥萨也握紧了她的激光手枪。
随着电梯平台上行，光影交错间他们绷紧了神经。
然而直到平台停稳，从踏上花园一般的区块后。
任何预料中的抵抗都没发生。
有问题。
克洛诺斯心想着，示意跟随前进，一路向总督府的方向前进。
在血腥味弥漫的人工绿化地上，行星防卫队以及各大高层要领、贵族、商业与工业巨头等的尸体被穿刺并环绕出混沌八芒星排列着。
眼与火旗帜高挂总督府上，在众人目光下，冯-贝尔-瑞克里斯九世正坐在他花园草坪之上品味一瓶陈年佳酿。此外，在桌上还放着一把沾满鲜血的仪式匕首。
“欢迎，来到我的花园。我已经帮你解决掉所有高层。”总督说着，仔细一看，他脸上那些奇怪的褶皱像是闭着的眼睛。
“为什么？”克洛诺斯立刻让众人举起武器瞄准的同时质问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总督挥挥手让仆人搬来一张新椅子说道。“干得很好，你确实可以对得起命运之名——现在，主人给你新的机会，带他过来，换回你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总督。”这让少年更加疑惑起来。
“这还不明显吗，你以为他是谁？他就是卡……”
“开火！”
不知是谁突然大吼一声，随着枪声响起，本就精神紧张的众人们像被触动一般扣下扳机。
爆弹、激光以及等离子烈焰一同射向总督，在离子体爆炸的白光与烟尘之后。
一只鸟形恶魔在烟尘中现出他的真身。
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原本翠绿的草地化作犹如火焰般的枫红色，消耗珍贵蒸馏水源所灌溉的树木快速蔓生出扭曲的枝条并盛开万色的花海。
万变魔君，变化之主奸奇麾下最强大的恶魔。
就连圣战者们也都因无源的恐惧而落下武器，尖叫着后退，逃散。
“恶魔！”克洛诺斯最先反应，立刻抛出灵能闪电一击射到那万变魔君的魔力屏障之上。
然而这一切却被他轻易弹开。
“我观察着你，我预见了一切，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万变魔君用他那五彩斑斓的眼睛注视着少年，打量着他说道。
诺是换做一般人，早已陷入疯狂。
“攻击！”
费米狄拉克握紧欧姆弥赛亚之斧快步冲去，身后的重爆弹与等离子炮接连开火，在恶魔的魔屏之上荡起漪涟。
嚓一声，那看似柔弱而衰老的恶魔用他的爪子轻易贯穿了费米狄拉克用陶钢加固过的护甲板，刺入腹部植入的供能反应堆中。
随后，恶魔随手一甩，圣机贤者费米狄拉克就这样失去了他的生命。
变化的力量在蔓延，周围一切都在扭曲。
原本垂直的电梯井被扭曲成蛇形，在其中那些想要逃离的人惊恐地发现他们的血肉正被与金属融合黏连。
“快点做什么啊！”赫利奥萨喊着，徒劳地用激光手枪开火，仅仅只是观察那恶魔的外型，就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然而这一切在那恶魔眼中不过是一场乏味的玩乐。
他的目光超越了时间，超越无数平行宇宙上的时间线。
“阿蒙-查凯，祂居然派你出来？从那虚妄要塞中离开？”
卡莫斯的声音低声喊道。
原本不被外人所看见的卡莫斯虚影如今变得清晰可见，站立在少年之后。
拄着魔杖，一边脑袋缺失的卡莫斯显得力不从心，但他也撑起了自己的魔屏。
时间，凝固了。
除了少年、卡莫斯与那万变魔君之外的一切都被冻结。
“你就这么喜欢角色扮演吗？”那名为阿蒙-查凯的万变魔君尖声嬉笑起来，带着一丝玩味嚷道。“我知晓宿命与天命，我看穿时间的本质，而你呢？只能望见过去的编织者。”
“克洛诺斯。”卡莫斯呼唤着，翠绿色的目光死盯着阿蒙-查凯。“杀掉他！快点摧毁他的物理锚定点！”
“不自量力。”恶魔奸笑着，拄着魔杖站立在那放肆地笑着，作为一种挑衅。
时间恢复了流动，而战斗再一次爆发。恶魔撕开亚空间裂隙大量召唤出蜂拥而至的粉色与蓝色惧妖扑面而来，冲向那些意志坚定到胆敢直面他的圣战军们。
流淌着纯粹亚空间能量的惧妖，抛出的七彩火球将触碰到的一切扭曲。
圣战者们就这样在痛苦中被烧灼畸变，变成一滩滚烫的肉泥或是长满触手与人脸的血肉怪物。
而倒在他们枪口下的粉色惧妖消散的尸骸上又会形成两只蓝色惧妖，当蓝色惧妖倒下又会再蹦出想要燃尽一切的硫磺惧妖。
敌人越打越多，圣战者们则在节节败退。
“你的敌人是我！”少年喊着，捡起散落地上防卫队所使用的军刀一路挥砍过去，撞开那些次级恶魔冲向万变魔君。
在卡莫斯的帮助下，他得以突破恶魔军队近身，然而一个照面就被阿蒙-查凯这最古老的万变魔君一爪扇开，重撞到总督府的墙面上粉碎性骨折。
没等他来得及喘息，恶魔抓住了他，凝视着他。
那能看到命运的丝线的大魔抽出他的万变之剑，一剑刺穿少年的胸膛。
恍惚中，少年看见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