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忧伤四月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这首诗是宋朝苏轼所作，他细致的观察春天的景象，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水中嬉戏的小鸭子在江水里自由地游弋，最先感觉到春天江水的回暖，由于得到了春天江水的滋润，满地的蒌蒿长出新枝了，芦芽儿吐尖了，而河豚此时逆流而上，从大海游回江河来了，这一切无不显示了春天的活力。
文卫站在杨河的岸边，默诵着这首著名的诗歌，感觉苏轼描绘的正是眼前的景象。虽然杨河里没有河豚，但清澈的江水里有不少的小鱼在水底嬉戏。
围堰已经完成，工地也没有原先那样的紧张，文卫决定过两天请假回去休假，顺便到沙城与许诗雯一起去见见沙城新区紫郡分校校长，看能不能解决儿子小江在沙城读书的事情。
两天后，文卫启程回家休假，在沙城见了许诗雯，在许诗雯的引荐下，文卫终于见到了沙城新区紫郡分校的校长。
有了许诗雯的陪同，沙城新区紫郡分校校长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文卫心里明白校长完全冲着许诗雯的面子来的。听到文卫介绍儿子小江的情况，校长答应五一节让他参加学校入学的考试，只要成绩不是很差，录取应问题不大。
事情的顺利完全出乎文卫的意料，文卫内心清楚，这一切都是许诗雯从中斡旋。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文卫诚恳地对许诗雯说：“老同学，非常感谢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另外，校长那边我该怎样感谢呢？”
“文卫，你也别在意，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以后在项目上，多帮帮方林，他搞这个项目也不容易，你们是同学，关键时刻要多多帮忖。
说到这里，许诗雯看了文卫一眼，看到文卫并无异议，继续说道：“校长那边，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会处理好的。”
文卫的内心陡生一种莫名的感动，他万万没想到，许诗雯为儿子小江的事情这么尽心。他想，只要方林提的要求不违背原则，他一定会全力支持。
“老同学，有机会到杨河来指导指导，我和方林都很期待。”
文卫这番话是发自肺腑，大学时他曾暗恋过许诗雯，二十年过去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文卫不可能也不会对许诗雯有任何其它的念头。
“听方林说，杨河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过段时间我会去看你和方林的。”
许诗雯说完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侧着身子对文卫说：“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回酒东，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下次再聚。”
与许诗雯分别后，文卫准备赶往沙城南站，他想这个时候应该还有大巴回酒东。
文卫正在公交站等车，突然有一台车停在他的面前，车门打开，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秦筱明。
“文部长，您好？”秦筱明走过来很热情地打招呼。
“刚听方总说你到了沙城，我正好也在这边办事，没想到遇见了你。”
秦筱明看到文卫一脸的惊愕，赶紧做了解释。
“嗯，我中午到的沙城，正准备去沙城南站坐大巴回老家。”文卫摸不清秦筱明来找他的意图，只好实话实说。
“您等下回去可以不？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秦筱明直言不讳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前几天沙南人民医院检查出秦筱玉血液里有一种奇怪的毒素，卢浩观怀疑是上次被蛇咬后产生的后遗症，而当时现场是文卫做的处理，因此他交代秦筱明找个机会带他去一趟医院，和主治医生做一个详细的说明。
文卫犹豫了一会，带着疑问问道：“秦总，您这是咬带我去见谁？”
“我姐姐，在沙南人民医院，有个事情想咨询你，上车吧。”秦筱明车门，邀请文卫上车。
听到要见秦筱玉，文卫觉得很惊讶，尤其是听到秦筱玉在沙南人民医院。
“好。”文卫不再犹豫，转身就上了秦筱明的车。
在车上，文卫一直在想，秦筱玉在沙南人民医院，肯定是得了什么病，之前他隐隐约约听方林说秦筱玉无故昏倒了几次。
因为接近下班时间，路上有点堵，加上红绿灯比较多，秦筱明似乎比较急，一看到绿灯亮了，就不停地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赶快走。
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里文卫见到了多日不见的秦筱玉。
一眼望去，躺在病床上的秦筱玉脸色苍白，脸也消瘦了一些，嘴唇上也少了一点血色，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文卫的内心不由得一紧，他静静的站在床边，半天没说一句话。
看到文卫进来，秦筱玉有点惊讶，很快又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筱明叫你来的？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回家的行程？”秦筱玉弱弱的问了一句。
“没有呢，我这次请了一周的假，迟点回去没大碍的，你到底怎么了？得了什么病？脸色这么苍白。”
文卫赶紧做了解释，同时有些疑惑的问秦筱玉。
听到文卫说自己脸色很苍白，秦筱玉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捋了捋头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一下黯淡了下来。
“谢谢你能过来，文卫。”秦筱玉说完，发现秦筱明和父亲秦一兵已经进了病房，她向文卫使了一个眼色。
文卫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男人盯着自己，文卫立刻起身，样子有点拘谨。
“爸，这是杨河电站项目部刘总，上次就是他就来姐姐，医生说想请他过来聊聊当时的情况。他这次回家休假，正好路过沙城，我就把他请过来了。”
文卫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秦筱玉的父亲秦一兵，之前听顾正贵说过这个名字，知道他在杨河县一言九鼎的人物，没想到他竟然是秦筱明的父亲，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秦筱明这么年轻就担任了民爆公司的老总。
“哦，杨河电站项目上的，请坐吧。”
秦一兵言语中倒也客气，只是他心中有个疑问，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独有的本领，可以治疗蛇伤？
“秦主任好，我叫文卫，目前在杨河电站项目工作。”
在秦一兵面前，文卫明显感到有一种压力，他的回答中规中矩，就像一个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一般。
看到文卫这个样子，秦筱玉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着秦筱明带着文卫见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详细问了文卫当时处理蛇伤的过程，得知文卫当时用的是草药，他转过头对秦一兵说：“根据各项指标，我初步判断您女儿不是白血病，有可能是蛇毒侵入血液后引发的后遗症，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目前来说我们医院的治疗办法只能遏制，不能根治。”
听到医生这么说，秦一兵和秦筱明都有点失望，尤其是秦筱明。
“不过，这种蛇毒，也许会有民间偏方，你问问这位同志，从他当时的处理方式来看，说明他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主治医生看了一眼文卫，对秦一兵说道。
看到医生和秦一兵父子都看着自己，文卫内心有点忐忑，对于秦筱玉的病他并没有把握，他担心一旦用错药，反而会加重秦筱玉的病，这是文卫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想到这里，他抬头说道：“我经验也不是很丰富，我担心自己没有这个水平。”
秦一兵一听，顿时有点失望。
“不过我可以回去问一下我的父亲，他治疗蛇毒有几十年了，我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点皮毛。”文卫看到秦一兵父子脸上失望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的父亲脾气有点急躁，但在治疗蛇毒这一块在当地很有名气，这是文卫最佩服父亲的地方。
“不过我父亲已经七十多了，不知道他肯不肯到杨河来。”文卫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肯定不能让你父亲跑这么远，要不这样你看行不，我让筱明带着他姐姐明天跟你去一趟你的老家，呆上几天，如何？”秦一兵不愧是当领导的人，一下就想到了办法。
“医生，今天先出院，可以不？”秦一兵突然想到秦筱玉还在住院期间，这里是沙城，不是杨河，能否出院还是要看医生的意见。
“今天办理出院可能来不及了，明天可以办理。”医生想秦筱玉这个病住院也不能根治，还不如让她先出院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行，文部长，你今天晚上就在沙城住一晚，你看行不？明天和他们一起去一趟你老家。筱明你等下在附近开一间酒店，让文部长先住下。”
秦一兵虽然看上去是征求文卫的意见，但从语气神色来看就是已经做了决定。
“好，我马上去开房。”还没等文卫回答，秦筱明先一步做了回答。
晚上，文卫一个人躺在酒店里半天不能入睡，他不能确定父亲是否愿意接这个病人，他更不知道父亲能否治好秦筱玉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