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还记得
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章渊再也忍不住了。他连轿撵都没有坐,直接就快步走到了甘棠的寝殿。
时直晚春春,永春宫的牡丹开的正艳,但是章渊却没有一点观赏的心思。他匆忙的对着殿外的南屿点了点头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的情况如何?”章渊有些紧张的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好像中了蛊。”陈尘有些凝重的说道。
“蛊?”章渊的眉毛拧做了一团,声音带着凝重也带着一丝疑惑。
“对,若是臣没猜错的话,皇后娘娘中的蛊应该就是早已失传了的生死蛊。”陈尘解释道。
生死蛊,顾名思义,生蛊就是母蛊,死蛊是子蛊。子蛊会从寄养这它的人的体内吸取精血并反哺母蛊,而身怀子蛊的人则会慢慢变成一具干尸。
这生死蛊杀人于无形,是世间最难对付的蛊。
章渊愣在了原地好几秒,他的眼中闪现了一抹痛惜之色,“可有方法医治?”
“臣祖传有一副秘方只能缓解子蛊的吸食速度,但却无法彻底根除这子蛊。要想彻底根除,除非找到母蛊。”陈臣认真的回答道。
“如何找到母蛊?”章渊的声音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臣只知道,这母蛊一但靠近子蛊,子蛊的主人就会收到极大的刺激,会做出疯狂的反应。但是如何找到母蛊,臣就不得而知了。”陈尘顶着巨大的压力说道。
“朕知道了,你先将皇后的病情压制住,其他的事宜,朕来处理。下去吧。”看着将头都要低到裤裆去了的陈尘,章渊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陈尘狠狠的松了气,他匆匆忙忙的说了句臣告退之后就跑了出去。
最近的皇上也不知道怎的,虽然他也不说话,也不怎么样的,但是总感觉他的心情很是不好,好像下一秒会发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陈尘走了之后,章渊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也全都打发走了。他小心翼翼的躺在甘棠的身边,心疼的轻轻抚摸着甘棠的侧颜,自打入宫之后,她好像就一直都在生病、受伤。
若不是有人在里面前线埋了人,专门在准备着对付甘棠的话,章渊真不想将甘棠这么早就弄进宫来,让她受这么多的无妄之灾。有时候后宫,又比战场安全了多少呢?章渊有些心疼的想着。
“南渊。”一声轻微的呼唤将章渊的思路拉了回来,听到从章渊口中说出来的两个字,章渊直觉的自己的心都炸了。
“棠儿,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我的宝贝儿。”此时章渊的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
甘棠此时正处于一片血色的回忆中,那时候她的父母才刚刚去了前线,她出去给弟弟买蜜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被追杀的小男孩,她用手为那男孩挡了致命的一剑,而后带着男孩逃到了自己家。
那时候那个男孩说他叫南渊,并给了她一块龙凤相交的玉佩,说日后有事的话可以带着这块玉佩到皇宫后门给一个叫小银子的小太监......
画面一转,甘棠便看到了当初割腕做血嫁衣的自己,她感觉浑身都特别的痛。
“南渊,救我。”甘棠忍不住在回忆中痛苦的喊道。
“我在,棠儿我在,别怕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看着眉头拧成一团,在难受的喃呢着的甘棠,章渊的心里是既甜蜜又酸楚。
甜蜜的是甘棠竟然没有忘记自己,而且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喊的也是自己的名字。酸楚的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周,让甘棠收到了这么多的伤害。
“棠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章渊心疼又虔诚的在甘棠的额头之上印上了一吻。
“我想见见皇后姐姐。”第二天天刚擦亮,甘露就端着一碗燕窝来到了永春宫。
“露妃娘娘,皇上说了,禁止任何人探望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守在门外的南屿小心的说道,生怕又会刺激到甘露的玻璃心。
“只看一眼也不行吗?”甘露眉目中都含着淡淡的这的掌心一掠而过的时候,南屿的心就像是猫轻轻地挠了一下一般,痒痒的,麻麻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甘露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是,露妃娘娘慢走。”看着那一步三回头的甘露,南屿忍不住的想到,这露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这是露妃娘娘送来的燕窝,说是给皇后补身子的。”南屿拦住刚要进屋的琉璃说道。
“好。”琉璃先是一愣,而后便接过了燕窝走进了永春宫。
屋内甘棠还没有醒来,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一般,而太医陈尘则是在一旁小心的熬制这药。
琉璃一进屋,陈尘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你端了什么进来?”
“是露妃娘娘亲自熬制的燕窝,说是给皇后娘娘滋补身体的。陈太医,可是有什么问题吗?”琉璃吓得站在原地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燕窝对平常人是大补,但是对皇后娘娘而言可是催命符啊。赶紧将这燕窝倒了吧,日后只要是滋补品,都不能喂给皇后娘娘,知道吗?”陈尘皱着眉头说道。
若不是这宫里除了黄上只有自己知道皇后得了什么病的话,他倒是真要怀疑甘露此时送补品的用意了呢。
“是。”琉璃听了陈尘的话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她赶忙就端着燕窝跑了出去。
章渊处理完了前朝的事情之后,便来到了甘棠的寝殿。不过他还没坐稳,王岳就跑进来道“皇上,临秀公主来了。”
虽然章渊不想有人打扰到甘棠的清修,但是他还是叫王岳将临秀带了进来。
“什么事?”章渊看着临秀问道。
“启禀皇兄,臣妹听说皇后娘娘已经将臣妹的婚期订在了下月的十五。现如今皇后娘娘晕倒了,我不知自己的姻缘.....”
“皇后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临秀你还只想着你的姻缘?”章渊有些失望的说道。
“皇兄,您也不能怨臣妹啊,毕竟这婚姻可是关系到臣妹的一生啊。”看着如此不通情理的章渊,临秀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就在章渊才要出口训斥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咳嗽之音,章渊回头一看,只见凤床上的小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看着床边的章渊,甘棠吃力的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