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汤禹臣

在现场观众疑惑、不解、羡慕、热切的眼神中，磐石军伤员被平语涵等人抬上车离开现场，邢凯等绝大多数磐石军将士仍然留在现场观摩。现场谁也没注意，汤上校在他们离开后，也随后离开，磐石军为了取得胜利如此拼命，汤上校认为自己应该帮助他们一把。

当天的这场大胜令磐石军的总排名又上升了二十三位，由昨天刚刚勉强跻身前五十，位列第四十八，成功进入第二十五的总排名。但是这场胜利的代价不小，担任偷袭任务的一排四位战士骨折，五位战士身上多处被岩石刮伤，九位战士的受伤导致一排无法参加最后一天的拉练。缺乏检测仪器的情况下，平语涵这个医生只能处置明显的外伤，回到营区后王仁智亲自给九位伤员诊治。

下午经过初诊，五位仅身体外部受伤的战士交给平语涵四人负责清洗伤口，消炎后包扎，其他四个骨折战士王仁智亲自动手给他们治疗。这种学习的时机平语涵怎能错过？她好言哀求白晓丽带领另外两名医生处理其他五位战士，自己在一旁观摩王仁智如何在没有任何医疗仪器设备的情况下出手治疗骨折战士。

四人中有两人伤势比较轻，一个是眉骨骨裂，一个是胳膊骨裂，这两个是外伤最重流血最多的那两位，王仁智清洗包扎完伤口，同时告诫两人这段时间的注意事项。平语涵惊讶的发现，老大的手法极为娴熟，她平时自问算是高手，现在看来在老大面前拍马也赶不上，同白晓丽三人那边三个人处理一个轻伤战士时间竟然相同。

剩下两个骨折战士，一个是大腿骨折一个是肋骨骨折，老大在没有任何仪器设备的情况下，就仅凭双手先后给两人复位固定，剩下的就是以时间来休息恢复。如果有仪器设备辅助，平语涵也可以做到，但是所花费的时间是老大的几倍，一项喜欢没事找老大茬的平语涵难得没有说一句话，在一旁给老大打下手。

处理完外伤之后，把九位伤员安置完毕，王仁智写出一张食谱，交给平语涵时吩咐道：“这几天给他们开小灶，按照我给出的食谱做病号饭。”大腿骨折的战士有些惊恐的问道：“老大，我这腿能好吗？如果我落下残疾，是不是在磐石军中就呆不下去了？我们宁可不要什么病号饭开小灶，只求老大容许我们留在磐石军里，哪怕看门都可以。”

不等王仁智说话，白晓丽道：“你们如果还打算留在磐石军干，就听老大的话，他们这些外伤就不用多说什么，就你们俩这点骨折，我包你们两个月以内恢复正常。另外我警告你们，今后你问老大刚才这种话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在人多的场合，不然传到欣妍姐姐和郑媛媛哪里，你恐怕得挨揍。”

郑媛媛那个暴力狂，如今在磐石军中小有名气，她倒不是真要揍谁，而是没人和她练手，无论走到哪里没人不怕和她练手。不过大伙还是首次听到周欣妍竟然也有暴力倾向，从没人见过她和谁动过手，因此大伙难辨真假，平语涵道：“白中校，你替老大吹我们可以理解，可是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谁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两个月基本恢复有这个可能，可两个月完全恢复正常是不是话有些大？我不是质疑老大的医术，我对老大的医术非常钦佩，我的命都是老大给的，可咱们总归要实事求是，老大我说的对不对？”

王仁智点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一点没错。”现在没功夫搭理平语涵这个杠精，随她怎么说都对，这些小事没事时可以斗斗嘴，现在可不行。

不料白晓丽见不得质疑老大，王仁智不和平语涵计较，她可不答应，道：“平医生，眼见才能为实，你没亲眼见到之前，凭什么说我替老大吹牛？我告诉你，也就是老大现在没时间，有时间的话我敢说他们俩不超过五十天就会痊愈。”当初白晓丽可是亲眼见过治疗周欣妍的全过程，那个时候是啥条件？不过她不能把话说的过于直白，以免显得王仁智没有全力以赴。

王仁智道：“好了好了，快点去给他们准备病号饭，晚上你们俩睡觉前慢慢辩论。”然后又对九位伤员说道：“你们今后记住，别说你们是因公负伤，即便你们是意外负伤，磐石军都绝不会抛弃你们，绝对会有安置你们的地方，只不过你们需要换个地方。我想道理你们应该都明白，残疾人如果留在磐石军，会拖所在班排的后腿，影响战友之间情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在这个社会，弱者基本上没有自由生存的权利，更不用说是残疾人，任何人一旦因意外造成事故，成为残疾人便会遭到社会家庭的无情抛弃。包括残疾人自己也明白，不是家人冷酷无情，而是自己会拖累亲人，为了延续血脉只能牺牲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在这个世界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因此在各地几乎见不到残疾人。

磐石军中有很少一部分来自襄平的战士，他们并不为自己来自牧区感到羞愧，反而是因此感到自豪，同时也不否认自己的奴仆身份，哪怕他们如今已经成为自由人。谈起以往的生活，这些人均认为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加入唐家寨成为老大的奴仆，从此后不是生活获得保障，而是生命获得保障。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宣传，因此磐石军上下在训练中敢于玩命，平时生个小毛病立马得到及时治疗，间接印证了这些人宣传的真实性。

至于谈起唐家寨中居然收留了几百个残疾人，绝大多数人并不是完全相信，全社会长期以来形成残疾人就应该无情抛弃理念早已经根深蒂固。原来似乎和自身无关比较遥远的事情，如今摆在眼前，九个伤员轻伤的还好，重伤的难免心有顾虑，王仁智的安慰比亲手治疗还有效果，无论身体能否痊愈，都不会遭到无情抛弃，还有什么比这个承诺更踏实？虽然白晓丽口口声声说老大不但有把握治疗他们身体的伤，而且速度还比较快，但是这已经不是重点，重点在能够康复更好，即便不能康复他们也不会被这个社会抛弃。

平语涵加盟磐石军之后，她感到自己最大的收获在于见识到一种神奇的医术，身为一个医生她为此感到庆幸。但是她接受的教育却对这种神奇的医术帮助不大，在云兰每天都有人去外地接受医疗仪器设备辅助诊断病情，稍微复杂的病情平语涵等人就离不开仪器设备辅助诊断病情。唯有磐石军将士例外，他们都会得到周欣妍白晓丽等人出手，甚至有时陈苏丹也会亲自出手，因此磐石军不用受来回奔波劳累之苦。

受到白晓丽影响，平语涵认为自己现在的医术也大有长进，这得益于她自身具有良好的基础，那些穴位经络，她都非常清楚。目前平语涵正在学习中医理论，只不过白晓丽这个老师水平欠缺，进步比较缓慢，但是百分之九十几的患者她大多使用中成药治疗。平语涵对王仁智东跑西颠很有意见，起初她是不清楚老大的医术，另外彼此也比较生疏，等到熟悉后刚开始求教，还没入门没多长时间王仁智人就不见了，她心里为此非常失落。

嘴上和白晓丽在犟，看见老大的诊疗过程，平语涵心里非常佩服，她明白老大说让自己晚上和白晓丽探讨，实际上在暗示自己，今天没时间指点。开小灶好理解，弄些便于消化吸收营养丰富的饭菜，可所谓的病号饭她不理解，她从未听说过有关饮食辅助治疗这方面的事。

一场大胜令磐石军上下非常高兴，为了祝贺当天的晚餐比较丰盛，只有九个开小灶的伤员晚餐很是一般，特别是四个伤及骨骼的，居然以骨头汤为主。病号饭是白晓丽亲自拟定的食谱，她特意在汤里增加了一些王仁智交给她的药材，这些药材是王仁智最近这些天在周边发现采集的样本，没想到意外派上用场。

大会操仅剩一天，最后一天的项目是长途拉练，由于一排九人负伤，邢凯从三排临时给一排补充了三个战士。确定第二天的一百人之后，平语涵白晓丽负责检查第二天路途所需，邢凯要参加团级实战模拟指挥，因此明天由决定王仁智亲自带队。按照之前部署，邢凯等人不允许王仁智亲自上阵，可王仁智考虑到今天总排名第二十五，怕明天这些人不计后果拼命，他要亲自掌控速度。九月初的天气仍然非常热，大家即使随身携带五瓶水，仍然少很多，万一那个人中暑又不计后果继续坚持，争这个成绩的代价就有些大了点。

晚餐后大部分人总算闲下来，很多人在营区周围纳凉，这时负责磐石军的联络官陪同汤上校前来磐石军营区找邢凯洽谈公务。王仁智一个小小的中尉没资格接待，邢凯和平语涵白晓丽三人在此是磐石军的代表，石头作为勤务兵端茶倒水。

几个人进入会议室时王仁智想起来，这个联盟军上校军官最近两天始终在磐石军的演练场地，不知有何目的。会议室里联络官把汤上校介绍给邢凯等人，原来他叫汤禹臣，是联盟军军事委员会军事情报部三处的工作人员，邢凯等人虽然出身旺苍军校，但是真不清楚这个三处是干什么的部门。

双方寒暄后汤上校开口道：“首先恭贺磐石军在这次秋季大会操中取得非常好的成绩，这是对磐石军日常训练最好的回报，也印证磐石军是一支非常有战斗力的劲旅。实在抱歉昨天的比武未经磐石军允许，因某种原因组办方擅自给磐石军更换对手，早知磐石军战力强悍，前天就应该制止组办方的变动。”

秋季大会操以公平公正闻名，擅自变更比武对手，又不提前与磐石军协商，确实不应该，虽然宝兴十二军战斗力不如联盟军第二十四军，但是磐石军完全可以战败后提出异议。能够参与组办方临时调整，这个三处想来权利不会小，邢凯等这时才明白为何之前变更对手，估计是宝兴十二军挑磐石军这个软柿子，不料却被磐石军硌掉大牙。

汤禹臣继续道：“磐石军作为一支新兴力量，首次参赛就取得如此佳绩可喜可贺，不过不知为何磐石军未报名参加军级兵棋推演？邢参谋长能否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