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垂头丧气的小奶狗
陆旸坐在原地，有些迷茫，为什么导演找的是顾暖，不是他？明明是他的过错。
片场一片嘈杂，工作人员在挪动道具，准备下一个场景，每个人都在忙，他显得格格不入，眼睁睁看着林导和顾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暖时不时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由于逆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顾暖回来了，林导让他们准备下一场，陆旸想问顾暖发生了什么，又怕耽误时间，顾暖直接对他说：“我们对遍戏吧。”
“好。”
也许是因为剧情里的误会很快解除了，萧子珩和崔清欢矛盾缓和，接下来的拍摄顺利了许多，陆旸之后NG的次数加在一起也不到十次，顾暖倒是NG了四五次。
上午的戏拍完，陆旸要找顾暖说话，结果顾暖说她要找徐思存对下午的戏，直接离开了。他站在那里有些无措，直到赵明涵上前来给他送饭。
“糖醋排骨和清炒小白菜，喜欢吗？”赵明涵打开饭桶，饭菜的香气传了出来，陆旸有些不好意思：“剧组有盒饭的，赵哥你可以不用每顿都做，太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剧组盒饭高油高盐不健康，你还在长身体，得吃点儿有营养的。”赵明涵语气里带着自豪，“不是我吹牛，我肯定是助理界里最会做饭的。”
陆旸在殿里吃了午饭，下午的戏是他和其他人的对手戏，没有顾暖，他心里有些沮丧，但又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和顾暖演对手戏，他入戏还是比较容易的。应该能少挨几次训。
陆旸把问题想简单了，饰演嬷嬷的中年女演员李淑华是当之无愧的老戏骨，演技十分精湛，陆旸和她演对手戏就显得他自己被压制住，本应该是主角，却比配角抢了风头。
林抱朴下午倒显得十分有耐心，亲自下场给他示范怎么演，陆旸学到了很多技巧，恨不得拿出笔记本记下来，不过他依然NG了好多次。
冬天天黑得早，剧组今天没有夜戏，下午四点多就收工了，王承安不在，陆旸和赵明涵回了酒店，吃了晚饭，就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旸旸？”赵明涵走上前，“太累了吗？”
“嗯。”陆旸的声音闷闷的。“我想静静。”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儿打电话。”
“好。”
赵明涵关上门，没有马上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靠在墙上发信息。
王哥说过，陆旸心情好的时候很活泼，下了戏不是研究剧本就是练歌或者打游戏，如果直接休息多半是因为心情不好。他今天在剧组里的时候也听到有人说陆旸NG了好多条，看来是受了打击。
心情不好怎么办？王哥告诉他的解决方法是——找顾暖。
赵明涵照着王承安给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过去，心里却有点儿没底。也不知道顾暖会不会回他这么一个小助理。
出乎意料，顾暖马上就回复了，不过内容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让他自己待一会儿也好，没关系，他比你想象的坚强。
他简直想把陆旸瘫在床上的样子拍张照发给顾暖，那么一个阳光大男孩突然没电了，这是自己待一会儿就能好的吗？
看来顾暖是指望不上了，赵明涵在门外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最后决定一个小时之后再来敲门看看陆旸怎么样了。
顾暖回了短信后，久久地看着手机出神，徐思存手里拿着剧本，等了半晌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顾暖摇摇头。
“有烦心事儿就告诉我，暖暖。”徐思存放下剧本，“也许我不能解决，但至少我可以帮你分担。”
“今天上午我和旸旸演对手戏的时候……他入戏稍稍有点儿困难，后来林叔说问题出在他对我太依赖了，让我在拍戏这段时间对他冷淡一些。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顾暖的表情有些苦恼。
“嗯……我昨天和旸旸讨论了一下萧子珩这个人设，他挺聪明，对人物理解得很透彻，如果入戏困难，也许真的是因为和你太熟了。林叔说的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他现在还做不到收放自如，得需要我们给他营造一个容易入戏的环境。”
顾暖被徐思存说动了，叹口气道：“那就这样吧，只希望他不要怨我。”
“小孩子总是需要时间成长的。”
背靠窗台，一直在刷手机的Finna突然开口：“放松一下，微博又有热闹看了。”
“嗯？”顾暖点开微博，看了下热搜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徐思存没她操作那么熟练，在众多手机软件里找微博就花了他一会儿时间，点开以后他也不知道该关注哪里。
顾暖知道他对娱乐圈八卦的隔绝状态，给他解释了一下：“昨天有个已婚导演和女明星偷情被曝光。刚才导演的老婆发微博回应了，这文案真是一绝，我给你读一下啊。‘昨天是我们结婚十年来，我睡得最不安稳的一天，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起我们就已经同床异梦了。也许是我把全副身心献给了这个家，没有精力好好修饰自己，才丧失了对你的吸引力。我真的很伤心，可一想到我们曾经幸福的点点滴滴，又听到你真挚的忏悔，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斩断这一切，更何况囡囡还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生活和爱情都需要经营，我原谅你的过错，也会弥补自己的不足。希望以后的路，我们还能携手前行。’实在是高明。”
徐思存不解：“为什么高明？”
“其实出轨的事情就是他老婆找人曝出来的。等了一天才回应，是为了让网友对导演和女明星的反感持续发酵，达到顶点。而回应的内容，体现了她的贤惠和大度，还帮丈夫挽回了一点儿声誉，不知道导演有没有查出来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是她，不过就冲她这番话，他也得在明面上感激她，行为收敛一点儿。作为一个受害者，能这样挽回局面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如果我是她，肯定会干脆利落地离婚。”
Finna说道：“她大概觉得离婚的成本比不离婚更高，虽然很多女性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但她现在的做法能赢得更多人，尤其是男人的好感。”
“呵，男权思想。”顾暖冷笑一声。
“婚姻是围城，一点儿也不假。”Finna看向窗外，“找男人啊，还是得找自己能拿捏得住的，这样任他闹腾，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徐思存看向顾暖，表情认真道：“我对待喜欢的人会一辈子一心一意，绝不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