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塑料姐妹花，永远不分家
“从阳光青春的校园来到纸醉金迷的秀场，我觉得我像个学坏的小孩儿。”
“不，你是失足少女，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直接掉头回村吧，别抢我热搜位了。”
“好呀阿姨，我现在离场，你猜热搜会是什么？”
“……”金美璇无语，半晌悻悻地说：“我可以砸钱骑到你头上去。”
“砸钱只能买到热搜五号位……”
“不，那是你花得不够多。”
“好吧，你赢了，资本家。”顾暖摊手。她今天受邀参加《Spring》杂志一百周年庆典，这家杂志堪称时尚界的“风向标”，即将发行的一百周年纪念刊中国版封面邀请了一群女星一同拍摄，各家为争C位明争暗斗，她吃了好一阵子的瓜。
身旁的金美璇是她为数不多的圈内好友之一，形象和名字十分违和，经常被评价“总攻气场”、“帅到让人弯成蚊香”，今天她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搭配黑色小西装，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美少年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你怎么一个人走的红毯？不和连冰捆绑了？”
“我实在是懒得维持了。”顾暖揉揉眉心，“当初被炒CP完全是媒体弄出来的，我们俩可一点儿火花都没有。”
“啧，谁让你们俩前脚刚在古装剧演了虐恋，后脚又跑到现代剧谈恋爱了，不写你们写谁？你猜连冰今天和谁一起走的红毯？”
“谁？”
“艾夜。他们俩怎么扯到一块去了？”
“哦，我现在拍的这部戏艾夜也有出演，他演男二长大之后。”
金美璇好奇地问：“哦对我想起来了，演男二学生时期的那个小朋友，你前天不是还抱他上了个热搜嘛，演技怎么样？”
“是个可塑之材。怎么？”
“我这不是要成立个工作室嘛，想签几个新人培养，这孩子长得不错，要是再有演技，简直就是个摇钱树……哎，他是哪家公司的啊？好不好挖？”
“你别想了。”顾暖神色认真，“就算你钱多砸得动，也不能让他刚接到比较好的资源就换东家，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而且，他是‘江山传媒’的人，‘江山’资源不会比你们差。”
“你还挺护着小朋友的。可‘江山’这两年艺人也没少出走，他家是石竹卫视投的，艺人得配合卫视，没有我们自由。”金美璇耸耸肩，“不过你说的也对，现在挖他确实不太好，我还是签几个24K纯新的吧。”
“终于找到你俩了，在聊什么？”一个穿着银白色抹胸鱼尾裙，身量娇小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在顾暖身旁落座。
“恩恩！”顾暖兴奋道：“好久没看到你了。”
卢恩恩，她的另一个圈内好友，出演过许多热播偶像剧，女生口中的“傻白甜”专业户，不过她的男粉丝数量相当可观。
“今天走性感路线了？我以为你会穿粉红色泡泡袖蓬蓬裙，小公主。”金美璇上下打量她。
“我觉得从你嘴里说出‘泡泡袖蓬蓬裙’这几个字比我穿上去更可爱。”卢恩恩笑着眨眨眼。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顾暖忍不住笑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大笑的样子要是被媒体拍到，再被广大网友P成表情包，Finna能杀了她祭天。
她和金美璇互损功力不相上下，各有输赢，但是卢恩恩却是金美璇的克星，以柔克刚，效果惊人。被“称赞”可爱的金美璇此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求饶：“我错了，恩恩公主，别拿那两个字形容我。”
“你们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卢恩恩语速飞快地低声道：“许年年居然和我合照，和她演‘姐妹情’真是我这辈子演技巅峰之作，脸都要笑僵了。”
“她不是‘红毯碰瓷专业户’吗？”金美璇一脸平静，“媒体越多的场合越喜欢炫耀自己的‘好人缘’，你等着吧，她家通稿马上又要吹一遍‘姐妹情深’了。”
“也不知道今天各家通稿又要相互‘艳压’几次。”顾暖说。
“谁最火谁艳压成功咯，好了我得回到我的位置上去了，原主来了。”见连冰走过来，卢恩恩起身。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椅背上贴了名字。
“See you.”顾暖挥别卢恩恩，眼看连冰坐到自己旁边。
“我对你都要审美疲劳了。”她吐槽道。
“真巧，我也是。”连冰微笑回怼。
“口是心非啊，阿暖，不是说不炒CP吗？”金美璇揶揄道。
“座位又不是我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顾暖摊手，估计《Spring》也是为了这场庆典的话题度吧。
庆典结束后，她和连冰都没有马上回剧组，连冰去参加另一个活动，她则接受了一家视频网站的采访。
“今天能请到顾老师我们非常地荣幸……”主持人对着镜头说了几句场面话，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她都一一回答了。问题是早就发给过她的，回答也已经准备好了。
“《南子》前日已经在欧石楠卫视进行二轮播出了，热度依然很高，有人说《南子》的播出代表‘大女主时代’的到来，是电视剧‘女权意识’的觉醒，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南子》带来这样的热度我也没想到，感谢观众的喜欢，我为我们剧组感到高兴。我不敢说拉开‘大女主时代’，在我们之前也有很多优秀的女性视角作品，只能说《南子》之后这类剧可能会成为流行趋势吧。至于‘女权意识’的觉醒……”顾暖顿了顿，在心里对镜头外抱臂看着她的经纪人Finna说了声抱歉，抛弃了原来的“标准答案”。
“说实话我觉得我对‘南子’这个角色的塑造并不能完全体现这一点，这部剧里‘南子’还是感情戏居多，和卫灵公的，公子朝的等等。能在剧里和几位老师谈恋爱我很荣幸，不过‘南子’其人最吸引我的身份还是女政治家，一个女人能够不依附男人，有自己的事业，这才是‘女权意识’的体现。”
Finna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主持人马上扔了一个扎手的问题：“那么您是觉得《南子》这部剧对女主角事业方面的呈现不够了？”
顾暖回道：“‘南子’这个人物在历史上本来就有很大争议，关于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目前也得不出准确的结论。剧里呈现出的是对南子的一种解读，故事完成得很好，我也认同这种解读，而我刚才说的是另外一种，仅此而已，并不冲突。”
采访结束后，Finna指挥欢欢把小礼物送给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又和主持人寒暄了几句，礼貌道别后，语气不善地质问顾暖：“你为什么又改答案？还怕小辫子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