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只悲伤七次(201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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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序二 我为什么翻译《先知》和《吉檀迦利》

我只懂一门外文——英文,还不精通。因此轻易不敢作翻译工作,尤其译诗。我虽然也译过一两本国王和总统的诗,那都是“上头”给我的任务,我只好努力而为。至于我自喜爱,而又极愿和读者共同享受,而翻译出来的书,只有两本,那就是《先知》和《吉檀迦利》。

1930年母亲逝世之后,我病了一场,病榻无聊,把从前爱读的、黎巴嫩诗人纪伯伦写的散文诗《先知》重读一遍,纪伯伦从小饱经忧患,到处漂流,最后在美国定居,他用阿拉伯文写了许多作品,都已被译成十八种不同国家的文字。以后他又用英文写了许多作品,而这本《先知》是被世界的读者们称之为他的代表作的。

我那时觉得有喷溢的欲望,愿意让不会读原文的读者,也能享受我读这本书时的欣悦、景仰和伤感。

《先知》的好处,是作者以纯洁美丽的诗的语言,说出了境界高超、眼光远大的、既深奥又平凡的处世为人的道理,译来觉得又容易又顺利,又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1955年,我又译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献诗”——《吉檀迦利》。大异于纪伯伦的身世,泰戈尔是诞生于“歌鸟之巢”的“王子”,从他欢乐的心境中,他热爱了周围的一切。

他用使人目眩心摇的绚烂美丽的诗的语言,来歌唱他所热爱的大自然和人类。为了要尽情传达出作者这“歌鸟”般的飞跃鸣啭的心情,使译者在中国的诗歌词汇的丛林中,奔走了好长的道路!

我从来不敢重译,但是这两位诗人的这两本书,都是诗人自己用英文写的。我知道我的译文,只能汲取了大海中的一滴,但只此一滴,我也愿贡献给不会读原文的读者们,来分享我译诗时的“辛苦”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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