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这一刻真的恨上了
再过三个月,柳香寒的身体,就会油尽灯枯。
这么想想。
若非她的到来,谢家大房这一家子,一家四口,最后只会剩下爹爹一个人。
“爹,要我跟哥哥,还有娘都死了,你会如何?”谢茯苓突然间询问道。
谢子衡沉默了一下,他看看妻子,又看看两个孩子,深吸一口气,有些无措的说道:“我不知道。”
若不是茯苓。
他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家里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死是人为是故意。
也就不会知道儿子死的蹊跷与否,最后自然也不会知道妻子死的不明不白。
不知道,也许他真的就会按照谢二的期待一样,一辈子守着一家人的排位,被谢二压榨到死。
见随口一问,让爹爹那么痛苦,谢茯苓忙安抚道:“爹,我就随口一问,你别多想。”
谢子衡想要露出一个我没事的表情,但最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恨意冷冽的表情。
恨。
在这一刻。
谢子衡是真的恨上了自己那个自私冷漠的可怕的二弟。
院子里,因为突然起来的发展,一阵窒息的沉默。
“大哥,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既然茯苓说大嫂不会有事,那就真的不会有事。你这样,大嫂,茯苓还有长卿,我们都会担心的。”谢三忍不住劝说道。
谢子衡看着妻子和两个孩子担忧的眸光,以及谢茯苓担忧眸光下微微的懊恼自责,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嗯,我没事。你们别担忧。”
“爹,我不管你心里有多恨,但请你千万别做傻事。”谢茯苓扫了一眼谢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直白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二伯死的话,告诉我就好。我来办。保证就算是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也绝对找不到半点证据出来。”
谢三猛地一哆嗦,无来由的想到了失踪了好几天的谢长帆。
据说山上没有找到谢长帆,但却找到了一具年龄对上的骷颅架。
咕咚。
谢三因为恐惧心惊,喉咙剧烈的滑动了一下。
“三伯,似乎想到了什么?”谢茯苓卡着谢三恐惧的模样,微笑着问道。
“他们死了,也是活该。”谢三忙道。
谢茯苓看着谢三,笑了笑:“他们?”
看来自己这位三伯,猜出谢长帆已经死了呢!
“先不说如今谢家家风和谐美好,就是我的命,不都在你掌控中吗?你放心,我绝对以你马首是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中有数的。”谢三连忙保证道。
谢茯苓看着谢三的模样,笑了笑道:“我就是吓吓三伯。有些事情我胆敢叫人知道,就不怕被人知道。毕竟,这种事情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嗯嗯嗯嗯嗯!”谢三连忙点头,一连窜的应声,乖巧的不得了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乖,一定要听谢茯苓的。
谢子衡看着谢三这副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一笑,气氛仿佛也活了过来。
原本沉闷的气氛散去,谢家小院里,流转着平静祥和,岁月静好。
“茯苓,你娘的身体?”谢子衡忍了忍,没有忍住,还是问出口。
“爹,放心。就算娘体内的毒无法解,我也会让娘的命,一直延续下去。爹,你可别忘了,我可还有一手神奇的蛊术。”谢茯苓说道。
谢子衡见谢茯苓这般自信,心里的不安也跟着消失。
“既然你跟你三伯都想养鸡养鸭,不如就先养鸡养鸭,我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适合买下来给你盖厂房的地。”谢子衡放下心头的不安,便开始想其他事情。
他本不赞同谢茯苓养鸡养鸭,但是茯苓跟三弟都想。
见如此,还不如先帮着他们一起干。
“爹,你找村子了的下风口的地,毕竟养鸡养鸭也是会有粪便产生,会臭臭的。”谢茯苓说道。
谢三这个时候插嘴道:“不怕不怕,我们养鸡养鸭的粪便,可以收集起来,用来当做肥料。每天清理,如此就不会有多臭了。”
谢茯苓一想,也是。
“爹,你顺便在看看村里有没有地要卖。我们一边养鸡,一边可以用鸡粪鸭粪来肥沃我们买下来的地。”
“好。”谢子衡应道。
对于谢茯苓所说的一切,心中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想法。
东临村后面的那一块地方,连带着后山,似乎都可以想办法买下来。
女儿是个要干大事的。
他这个做爹爹的,可不能拖了女儿的后腿,小气起来。
干脆就把东临村后面连带这后山全部给买下来。
谢子衡心中有了想法,便直接去找村长商量。
他不知道。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人。
谢家。
柳香寒跟方柔忙碌起来,开始洒扫院子。
谢三因为受伤,坐在院子里休养。
谢茯苓与谢长卿因为太小,帮不上忙,也一起做在院子里休息。
李秀才坐着马车前来,一下车就被谢茯苓看个正着。
“秀才叔叔,你怎么来了?”谢茯苓站了起来,眼睛明亮的询问。
李秀才对上谢茯苓明亮的仿佛能倒映出一切不堪的眼睛,别开视线,转身从车里,提出一瓶酒,两斤米,一只鸡。
东西很面熟。
是昨日爹爹谢子衡带着他们送给李秀才的见面礼。
“你们爹爹在不在?”李秀才问道。
“爹爹有事出去了。”谢茯苓说道。
谢三这个时候起身,迎了上来:“是李秀才,来来来,快请进。媳妇快给倒杯水来。”
“你是长卿这个孩子的三伯?”李秀才问道。
“是。我是长卿的三伯。刚刚我大哥还说,九月一号,长卿就跟着秀才先生您读书了,没想到您还亲自来一趟,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谢三笑呵呵的说道。
李秀才闻言,顿时一脸的尴尬。
“三伯,这东西是昨天爹爹带去给秀才叔叔的。”谢茯苓拉了拉谢三的袖子说道。
谢三脸上的笑一僵,表情立刻变得有点凶的问道:“李秀才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惭愧。本来多教一个孩子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但出了一些事情,我无法教长卿这孩子,还请你们为长卿这孩子另择学堂。”李秀才脸上布满了自己都不知道的难堪之色,硬着头皮将意思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