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重罚采葛云衾
“是,老家。”优家娘子点点头。
“老家在哪里?娘,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老家很遥远,——牡丹之乡。”优家娘子眼里有思念有憧憬,各种复杂……
“牡丹之乡?娘,我记得我家宝书里记录有,——四海八荒,有一仙山,名曰牡丹。牡丹山仙主,名曰优娘……”
“娘,您是……牡丹山仙主?”优渥惊愕得睁大眼睛,又有无比骄傲,拥有一个仙主母亲该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娘,您是仙主,却从来不对我说……”
优家娘子一直懵懂为妇,临近仙去,才回仙身,优渥问起,她也无言,面对优渥疑问,她不肯定,也不否定。
“娘,您是牡丹山仙主,那我为何不是牡丹仙子?娘,您让优渥惶惑不安。”
优家娘子眼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优渥,你身世复杂,我也一言难诉其尽,……很多事情,不要急于探其究竟……只是你我母女一场恩缘,娘却让你受苦了……娘被迫给你苦难,也是你在世的劫数,娘也不愿意啊。”
“娘,你的话我更加听不懂。”优渥不明白一个拥有仙身的娘,为何要让自己女儿受苦受劫难。
优家娘子爱抚摸了摸优渥的头:“你以后会懂得。”
“优渥,你的劫数不在单一,——还有绿衣、云衾、采葛和张书祁,特别是你那师弟影之刃都是你的劫数……”
优渥惊讶地看着她娘,不知道其言深度含义……为何影之刃师弟她娘会用到特别两个字优渥不明白,影之刃是谁,优渥想起影之刃那艰冷的目光,心里更加忐忑。
优家娘子缓缓伸出手,抚摸优渥的头发,点点头:“娘该去了,优渥,你好好照顾自己!”优家娘子身形渐弱渐薄,终于浓缩成一朵白色牡丹花,那花蕊还发出浓浓的香气,在空中飘荡轻拂,似乎不舍。
“娘——”却没有人再回复她了。
“娘,娘,娘!”
那牡丹花终于冉冉飘下,优渥悲伤伸手接住,握在掌心,白色花瓣晶莹如玉,优渥轻轻把牡丹花放于木桌上,郑重地和那本白鹿皮奇书放在一起,久久盯着,——娘,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每一次我生日,我们家院里的牡丹花都会绽开,是因为你是牡丹花主的缘故,牡丹乃百花之王,因此便有牡丹花开,百花跟着盛开的盛况……娘,不管你是谁,我们终究母女一场,有母女的情分长在。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拜师修道结丹期,就一定去牡丹仙山寻你……
优渥回到张府,张施巴满以为优渥要狠狠质问他她娘的事,优渥除了显得很沉默,并没有更多表现,这让张施巴很奇怪,问张管家优渥回家的情形,张管家说自己在外面根本没进入地窖,具体情形一概不知。
“你真无用。”这是张施巴对张管家的总评。
不过,张施巴知道,优家娘子的事情就这样轻松过去了,优渥不会找他麻烦了。
至此,张施巴把优渥娘的事放在一边,安心准备张府接待皇上事宜。
在国孤金銮殿,国孤新皇庆功皇帝坐在金灿灿的金銮殿上,穿着金龙蟒的超奢华袍服,戴着金龙珍珠冠,殿下站着身着黑色锦缎袍服的国师,自从上回半夜访张施巴家,国孤新皇就对东南方御河县念念难忘,即使国师一再说申明北斗七星天象并未有大的异动,国孤新皇还是不甚放心,哪怕是微小的波澜,也会引起他极大的不安。
“国师,你去观星楼查看北斗七星天象,回来呈报具体情况。”
“是,皇上。”国师不敢违逆,低头退下去了。
国师拿了罗盘,口念行风诀,飞上了百丈高的观天台。
观天台百丈,位置极高,一般人无法抵达,就算有些灵力修为的修士勉强上去,那上面邪风也极大,根本立不住脚跟,国师在修筑这观天台时,就暗暗独录了自己的神识,所以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在此和他抗衡,更替其位置,以此巩固他在国孤庆功面前的国师地位。
国师拿着罗盘,没有看到大的波澜,看来国孤局势很稳定,没什么大的事件发生。国师对自己这一探测结果也很满意,只有国孤局势稳定,他在庆功面前的日子才会好过。他再在其他方位测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便收了罗盘,大袖一挥,飞身下了观天台。准备去面见皇上呈报探视结果。
“皇上,据我刚才观天台观测结果,紫薇宫没动,其它星宫也很稳定,皇上江山固若金汤,请皇上放心。”
庆功微微点了一个头,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问:“上回不是说东南方有微小波澜么?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吗?”
“皇上,那丁点的波澜应该被皇上的气势压下去了,这一回没见其动静。”
“哼,很好。”庆功转身朝殿下道:“国师有功,赏!”
国师获得黄金一百两,缎匹珠宝无数赏赐,国师高兴之余,窥得庆功眉角微蹙,他用心揣摩到皇上心思,给皇上道了一个躬,道:“皇上,我们离宫去御河县之前,要不要去天牢大狱见一见厚潶那老贼。”
庆功心思一下被国师揣得,眉头更是蹙了一蹙:“朕正是要去看一看那厚潶老贼。”
国孤天牢大狱,一僻静肮脏荒落处,重重生铁大锁大狱内,一对茅草间睡着一个气息奄奄的高大躯体,血污涂横间,难以分辨其面目。国师在前,庆功皇上在后,令人打开大狱之锁,一脚踏进去,一股恶臭冲鼻而来,庆功用绢绸掩住鼻子,目光四巡,环境恶劣,那厚潶重伤在此,想也难以熬过一二月,他眼里泛出阴深寒酷之光。
国师对着茅草里的厚潶狠狠踢了一脚:“厚潶老贼,我们皇上来看你了,别躺着装死。”
地上那躯体纹丝未动,隐约可闻其艰难呼吸。
国师还要猛踢,庆功拦住:“厚潶,想你怎么也曾经是一代圣君,被他们如此肆意欺凌,我真不知如此,回去定要狠狠问责他们。”
那茅草堆里的身躯动了动,猛然从草丛坐起,蓬头垢面,怒睁双目,发出底气极粗的声音:“庆功奸贼,休得假惺惺,我厚潶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随意,绝不喊半个不字。”
庆功吓得后退一步,转而站定:“哦,倒是一枚烈士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