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选择
“我想你也看到你面前落樱湖的小忍者了吧，这样的家伙，在你前面有七个，每百米一个。”
“你只需要过来时，顺手把他们都杀掉就行，直到我面前，如果你少杀一人，我这边就会杀一个帮你补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这是什么变态要求？
思弦柳眉一挑，披纱无风摇摆，她最讨厌被别人强迫做事了，还有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
“那么，我们游戏开始吧，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少死几个，我都会帮你补上的。”
夜魔拳完全不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定时，喇叭中不再传出任何声音。
寂静的小路上，被吊着的忍者不断挣扎着，眼中带着对死亡的恐惧，摇晃着不少树叶飘落，撒到思弦身上。
她一时有些恍惚，从下山以来，几次交手，从未取人性命。
并非她不敢杀人，或者害怕杀人，而是她尊重生命，姚姨说，生命是这个宇宙诸天最珍贵的东西。
很早以前，山上的老头子也慎重的提醒过她，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亲手取人性命，否则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思弦那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头子那般严肃，所以一直记在心里。
眼见她一动不动，远处的临时指挥帐篷内，着急得议论起来。
在坐的基本都是干打打杀杀这一行的，跟落樱湖杀手或多或少有着仇怨，历史上两国更有血海深仇，无论夜魔拳是什么目的，杀这种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
坐在人群中的露衣，并不需要看上面的监控视频，也能清晰知道思弦那边的情况。
她也有点好奇，为什么思弦几次出手都没取过人性命，之前的那些罗魔岛杀手，可都是冲着杀她而来。
难道只是担心给庄尘惹麻烦？
时间过半，柯余乾不再等待，拿起麦克风说道：“思弦，不要犹豫，这些忍者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不知道沾了多少我们同胞的血，可以杀，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思弦没有回复他，眼睛盯着前方，目光仿佛能穿越空间距离，落到大树下的夜魔拳身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武术是杀人技，没有杀过人的武者，算什么武者？
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大宗师，武艺再高，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这，就是夜魔拳的目的。
如那晚在夜市外一样，逼思弦杀人。
“好吧，这个仇，我记下了。”
在最后一分钟，特殊安全局的人心快提到嗓子眼时，思弦缓缓吐出一句话。
一记快如闪电的手刀划过，忍者杀手脖颈处鲜血喷出，气绝而亡。
满天血红夹杂着落叶洒落间，思弦以闪身到忍者身后，沿着小路继续向前，没有沾到一滴血水。
因为摄像头戴在胸口，柯余乾等人看不到思弦现在的表情，都不免有些紧张。
含清棠拿过麦克风，关心道：“思弦，没事吧？”
第一次杀人，难免不适，她最担心的是思弦的心境。
“我没事清棠姐。”
思弦声音平静得可怕，镜头里，她在继续向前。
走出百米，前面果然又有一名被吊起来的忍者。
思弦在原地静止片刻，手起血飘，再次带走一条生命。
她继续向前，第三个人没有丝毫停顿，很快被击杀。
临时指挥帐篷内，死一般的安静，众人看着屏幕中的现场画面，一片血红，而思弦一声不吭。
杀人对于古武界中人十分平常，但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杀人如此果断血腥，不是老手，就是心理变态。
“阿尼托佛。”
永明大师双手合十，面色凝重：“公孙施主恐怕又被勾起心魔了。”
“要不要先叫她停下。”
柯余乾也有些担心，杀几个仇敌是一回事，如果杀得走火入魔，就麻烦大了，他不由得去看含清棠的反应，在武道上，她更有发言权。
含清棠却脸带寒霜，没有说话和出现任何举动。
思弦从未杀过人，她自然早就看出来了，一个女孩子干干净净的也挺好，但一名没杀过人的武者和从杀戮中成长起来的武者，有着天壤之别。
哪怕思弦功力确实比夜魔拳深厚几分，在来之前，含清棠都有些怀疑思弦能否在这场生死搏杀中胜出。
想要战胜夜魔拳这位一路从生死中杀过来的武道大宗师，思弦就必须要具备杀气。
只是，在场的武道宗师都以为是思弦心境出了问题，唯有露衣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露衣兜帽下的双眸宛若内蕴星空，神秘，深邃，她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清楚看着思弦现在的情况。
“这丫头，挺会玩的。”
一身休闲服的庄尘不知什么时候坐到露衣身边，其他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到来。
思弦看似一击必杀的场景，不过是重击打晕对方的同时用巧劲划破了其皮肤，打入气劲逼出大量鲜血，造成砍断脖子大出血的场景。
没有像庄尘和露衣的上帝视角，无论是柯余乾这边还是夜魔拳那边安装的监控，都没看出端倪。
“有点小心思，只是，这些人就算杀了也没什么，你师妹真的不敢杀人？”
露衣白皙的手掌撑着下巴，绝美少女的模样，却也是大劫末期的战场上成名的人物，对于杀戮的态度，十分平淡。
“你会明白的。”庄尘卖了个关子，和众人一样看着屏幕不再说话。
“切。”露衣撇撇嘴。
视频中，思弦干掉最后一人，来到一片残垣断壁的村口。
“夜魔拳。”
思弦浑身杀气腾腾，从来没有这么想打死一个人。
她一跃而出，杀入村子内，感应着那家伙的气息，强者之间是能相互吸引的。
一路上，浑身气劲肆无忌惮的爆发开，沿途之物皆被粉碎，摧枯拉朽。
大树下，夜魔拳起身，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杀意，确定来人正是思弦。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畅快的仰天大笑。
“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对手！”
“去你妈的！”
思弦横越大半个村子，见到夜魔拳后，高高跃起，大骂一声，一记手刀带着整个身体从上而下，朝着对方脑袋劈落，气势如虹。
人刀合一。
“来得好！”
夜魔拳不躲不避，脸上青筋暴起，上衣炸裂，露出精壮完美的肌肉，皮肤上更是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一招开碑手迎向思弦的手刀。
初次交手，便没有任何保留。
在两人正式交上手之际，一名黑色外套的蒙面人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以非人的速度进入村子，绕过他们交手的范围。
即便是露衣和她共享视野的庄尘两人也是在她绕过思弦时方才发现的。
“嗯，那个张明雪？”
即便蒙着脸，在露衣的眼里也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