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古就喜欢用神经性药物带来超验的感觉,而这些药物往往会让人上瘾。有烟瘾、酒瘾,甚至毒瘾的人,他们的神经系统究竟有何不同?
我们所用的精神活性药物是超验和崇高的,而你们使用的药物却是低等、原始和罪恶的;我的药物带给我智慧,它培养我的创造力和洞察力,而你的药物只是你软弱的精神寄托,它是你缺乏毅力和意志力的体现。正是药物把你变成了一具懒惰、面目可憎的行尸走肉。
所有的文化都会使用影响大脑的药物,从温和的兴奋剂(如咖啡因),到强烈的兴奋剂(如吗啡)。有些药物有成瘾的风险,有些则不会使人上瘾;有些药物会改变人的知觉或情绪,有些则对两者都有影响;甚至有些药物摄入过量还会致命。不同文化对精神活性药物的态度和法律各有不同。正如上文强调的那样,自己人使用这些药物无可非议,而外人一旦使用就会遭到谴责并被认为是低人一等。历史上,帝国扩张时期,这种观念在征服其他文化的进程中尤为常见。莫迪凯·库克(Mordecai Cooke)是一名英国博物学家,他在1860年发表了当时少有的观点:
吸鸦片毕竟不是我们英国人的一贯作风。我们自己叼着烟斗吞云吐雾,但同时却对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吸鸦片而感到惊讶万分……谁要是比英国人更偏爱麻醉剂一类的东西,谁就会受到英国人的蔑视。1
这种对其他文化吸食精神活性药物的偏见并不仅局限于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它在世界范围内都普遍存在,而且至今依然盛行。在库克发表这一言论的一个世纪后,一位沉湎于药物的美国作家威廉·巴勒斯(William S. Burroughs)在他的小说《裸体午餐》(Naked Lunch)中表达了类似的观点:“美国人热衷的毒品是酒精,因此,我们认为其他毒品很恐怖。”
在探讨精神活性药物的生物学基础之前,即在揭开谜底之前,我们不妨看看不同文化在各个历史时期中使用药物的例子,这将为我们用跨文化生物学的观点解释药物的使用,提供更为开阔的视野和思考空间。